桐突然大叫的声音,在这本就狭窄、声音又不易传开的地方显得更响,就像三重奏似的不停在周围回荡着,岑暮久连忙双手捂紧了耳朵,可也已经太迟了,耳朵里仿佛出现幻听,不停有回音残留着。
“能别叫了吗?我的耳朵都快要被你震聋了。”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没了就不能再打手了!!!”
“这个时候的你只想到这个吗!”
岑暮久无语,而且她也只是想吓唬吓唬桐而已,都没用力他就开始大叫了,这人就不能长点胆子吗?
更何况也没打算真的把他的手弄断啊。
岑暮久往后跟桐拉开了距离,期间还把包脱下,放在面前去背,继续说道。
“你真的知错了吗?保证不会再做这样的事?”
“我保证我保证,我连毒誓都发了,还不够狠吗!?你们要怎样才相信我!”
毒誓?是之前所说的‘要是再碰就不再打手’的那个?虽然这个誓言某种意义上是挺狠毒的,但他的脑子就不能想点其他的吗?
“鸫,他好像是真的知错了,要不,就先放过他吧。”
“对啊对啊,你看我真挚的眼神,就知道我已经改邪归正了,保证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桐也急得顺着岑暮久的话不停赞同着,要是真的能看到他的样子,眼睛真挚不真挚就不知道了,估计能看到头就像小鸡啄米似的不停地点吧。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那就先放过你,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要是你再做这样的事,我就免费帮你解决掉,绝无后顾之忧。”
“这跟我说好的不一样!”
“嗯?”
“呜!!!”
桐被鸫的气势给吓到了,不敢再‘吱’声,手才刚被鸫松开,也顾不上去揉手上的疼痛,就用手护着自己的往后退开,担心鸫他们会临时改变主意,要对他的下手。
鸫的话虽没明指什么,但周围的人一听也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
“我、我还是把你们带到老大那里去吧!”
刚说完,桐就双手护住下体,从他们的身边快速经过,往前走去,此时的他心里的想法只有一个,就是赶快把这两个瘟神送走。
岑暮久和鸫两人保持着一前一后的队形跟在桐的身后,因为周围很黑,下水道也没有灯光,能照亮黑暗的手电筒也被桐禁止拿出来,只能凭桐的脚步声去辨别方向,而桐也是故意因为这才把脚步声弄大,不然平常善于藏匿跟踪人的他怎会露出这么响的声音。
鸫可以凭着声音跟着桐,可岑暮久就不可以了,甚至在黑暗里也不敢大胆地走,只能跟在鸫的身后用手抓着他的衣服,让鸫带领着他。
走了很久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不禁好奇桐为什么能在黑暗里可以随意走动,还能熟悉道路方向,也不担心会碰壁。
“还有多久?”
“很快了。”
桐的嘴里虽是这样说,但还是带着他们走了很长的路,甚至让岑暮久在里面的体感像是在走一个大迷宫似的,该不会这个下水道把整个城市都覆盖了吧。
三人继续在黑暗里走了一段时间,直到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点的亮光,才来到了老大他们的据点。
那是一个算是宽阔的空间,周围摆放着很多在岑暮久眼里看来是没什么用的东西,东倒西歪的显得很杂乱,而房间正中倒是布置得很有雅致。
两张打有补丁的沙发,中间一张小型圆桌上摆放有两支高脚杯,而在他们的正上方吊着一盏散发着橙黄色灯光的灯,所有的光线都是来源于它。
因为光的亮度并不够,或者是他们特意营造出这种氛围,周围昏昏暗暗的,只能看清房间的正中间,而周围就看得不太清了。
一只猫慵懒地睡在其中一张沙发上,而另一张沙发上则是坐着川老大。
“老大!”
看到亮光,岑暮久就松开了紧抓着鸫的衣服的手,开心地跑到老大的面前。
“哈哈哈,小姑娘,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是想念我了还是突然想明白,要加入我们的组织了?”
“不是,我是来找老大借辆车,之前老大你们不是开着三辆车去载物资吗,我就想着能不能借其中一辆用一用,放心吧,我们不会把车弄坏的,恩……可能还需要借个能开车的人,我们都不会开车。”
“原来是有求于我啊,我还以为是想我了,特意过来看看我。”
老大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岑暮久看到连忙说。
“不是的,我们也想过来看看老大。”
“既然是来拜访,怎么连点礼物都不带了?”
“额……”
岑暮久脸露尴尬,暗暗地搓着手指不知所措,见此,老大反而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说笑的,借车是想做什么,不像是想在外面兜兜风这么简单吧,该不会是想用它来载那名孕妇去你们的研究所?”
“嗯。”
“借给你们也是可以,不过是有条件的,作为借车的报酬,我要十箱应急食品。”
“十箱?”
岑暮久早就料到老大不会轻易地把车借给他们,肯定会跟他们提出交易的条件,只是她没想到会是十箱这么多,在昨晚她就有清点过货架上的应急食品和冷冻库里的肉,所剩下的数量根本不够他们支撑半年。
等他们回去后,就必须对周围的土地开荒,种植粮食,不然就等着吃西北风吧。
在知道食物是这么重要后,每当想起之前他们的食物被老大他们抢掉,就感到了心疼,如果可以的话,她都不想再损失任何一包食物。
“不行,十箱太多了!更何况,老大你们已经从研究所里拿走了很多食物,当初还跟我说只拿一半,可你们拿的哪里是一半,甚至冷冻库里的肉几乎都被你们清走!”
“不是一半吗?我的确是跟他们吩咐只拿一半,可能是大家都在搬粮食,可能没注意到数量已经够了,就拿多了。”
“那借车的报酬能不能从这里面……”
‘减’的字还没说出口,老大就打断了岑暮久的话。
“那当然不行,一事归一事,当初你没有阻止我们也是你的问题,你自己的问题怎能算在我们的头上了,对吧,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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