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邵青晖注意到岑暮久的身体很明显的停顿了下,虽没起什么疑心,不过也是随口问道。
“不,什么都没有,啊,到底是谁不小心把纸洒得地上都是,我来看看上面有没有写着什么吧。”
岑暮久自言自语地说着,就蹲下身子去检查地上的白纸。
其实白纸上有没有字迹一眼就能看到,岑暮久这么做也只是偷偷地把纸重新铺在地上,想把暴露在空气中的那抹红色掩盖住。
可是岑暮久低估了邵青晖,自己这般不自然的举动,早就被邵青晖察觉到端倪了。
虽说没有十足的把握,可岑暮久那僵硬的举止,是想对他隐瞒什么吧,这让邵青晖不禁联想到某样东西。
“是……血吗?”
“……嗯。”
不愧是邵青晖啊,果然是隐瞒不了,想到这岑暮久也很诚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很多吗?”
“……”
“不用在意我,你先调查吧。”
知道岑暮久是在考虑他的感受,邵青晖也不好再妨碍她了,在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就靠着门边席地而坐,闭上眼睛安静地聆听周围的声音。
他的旁边也坐着瞿巽涟和四季两人,那两人像是累了似的,也闭上了眼睛。
岑暮久悄悄地回头看了眼,确定邵青晖已经离开后,才敢把纸扒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就暴露在视线之中。
这道血迹很长,从门口处一直延伸到书柜的下方,不过由于书柜的倒下,岑暮久也没有力气把它抬起,所以血迹来到书柜处就断开了,也不知道下面有没有同样的血迹。
可是,就算不用特意把书柜抬起,也可以看到在书柜的另一端也有同样的血迹往前延伸,一直来到椅子旁。
位于门口附近的血量是最多,类似于一滩水干涸的感觉,随后的血迹就变成了拖曳行驶的脚印和点点的血迹。
脚印先是从门口的‘水潭’处走出,再往右走了几步,来到了大门装置前,随后脚印又往房间里面走去,经过书柜一直来到椅子旁。
而之前岑暮久也注意到,在门口外并没有任何的血迹,门上也没有沾上一滴血。
所以岑暮久猜测,应该是有人在门口附近受伤了,匆忙把门关上后,就捂着伤口走到椅子上坐下。
只不过……
岑暮久看着房间里唯一一张的椅子。
这张椅子很高大,可惜的是它此刻背对着他们,让人不知道它的正面是怎样,可就这样,它也散发出一种与整个房间毫不搭配的奢华感,让人一看就觉得这张椅子坐上去应该很舒适。
可此时的岑暮久并不想坐上去,反而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已经把地上的白纸全都捡起来了,地上的血迹完全呈现,可她再怎么看,地上也只有往椅子走去的脚印,并没有离开的脚印。
那就是说……
想到此,岑暮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站起身来想了一会,像是为什么事情而烦恼,随后下了决心似的,握紧了拳头就绕过地上的书柜,直接往椅子走去。
才往前走了几步,在离椅子还有几步远的距离时,岑暮久却停了下来,以她现在的这个角度,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看到椅子上有什么。
若是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那该怎么办,她也害怕那些玩意。
岑暮久内心开始感到胆怯。
毕竟之前看到的都是已经深入到地板的血迹,还算可以接受的程度,可是现在不一样,要是真的有‘尸体’在,那自己又该怎么办,是直接跟他们说吗,还是镇定自若地假装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要是说出去也只会让他们感到恐慌吧,特别是四季,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要不,就这样算了吧。
想到此,像是给自己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在嘴里喃喃自语的岑暮久就往后退了几步。
视线只顾着前方的她没有留意到身后的书柜,不小心一脚踢到书柜上,发出的声音虽是不响,也令在另一侧调查的一希把视线往她的方向看来。
一希歪着头,虽没说话,可他的表情明显是在问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
岑暮久站稳后,晃着手说道。
一希点点头,眼神尽是半信半疑,把视线从岑暮久的脸上往下移,最后定格在地板上。
就这样一个简单的视线,岑暮久就知道,一希也注意到地上的血迹了。
不过,这么明显的要是看不到,那才奇怪。
“等会!不要去看那里!”
眼看一希要往椅子的方向走去,岑暮久第一反应就是要阻止他。
可是两人的位置正好处于桌子的两侧,再加上桌子很大,想从桌子的一边去阻止另一边的人,肯定是做不到的。
而此时的岑暮久没想到这一点,脑子里所想的只有阻止一希这件事。
不能被他发现,要是被他发现了,那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
所以岑暮久想也不想,看到一希往前走去,一心想阻止他的岑暮久也大步跑上前,而他的这一举动,也正好让她完全看到椅子的正面。
而那里,什么都没有。
见此,岑暮久停下了脚步,来到了椅子的前面。
椅子上没有岑暮久所想的东西,这让她是松了一口,可是椅子上的东西又让岑暮久倒吸了一口。
椅子上到处都有血迹,不止座位上,靠背上,就连靠头的部位也有不少的血迹。
从血量上看,这人的伤势很重,就连头部也受到伤害。
“是发现什么了吗?”
邵青晖的声音响起,他因为岑暮久的那一声而感到担心。
此时的他透过门的缺口处看着他们两人,脸上虽然是布满了担忧,可他为了不看地上的血迹,头一直保持着朝上仰着的姿势,那模样也是搞笑。
“算是吧,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是顾及到邵青晖心里的感受吧,毕竟他只能在外面等着,有什么发现也不知道,只能靠他们的话语来阐述,这样近似敷衍的话只会令他感到失落。
话音刚落,岑暮久随即又补充道。
“在椅子上发现了些血迹,能在这个房间受伤的,我想应该是这座研究所的所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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