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笔记本所记录下的第一个日期是3月15日,下方写有一个‘无’字,那就是表示这一天没有药物的消耗。
3月15日?
虽然不知道这个日期是不是他们来到这个建筑物时的日期,但这无疑是给了邵青晖一个线索。
继续往后翻,截止到邵青晖所看到的页面,笔记本里不时出现邵青晖认识的药物名字,也就是之前说的胃药这些,数量不多,加起来总共也不超过二十粒。
再翻开下一页,跟前面的大部分空白不一样,从这一页开始里面记载了许多的药物名称,特别是4月3日这一天,里面所记录的不止是止痛药、消炎药,还有纱布和棉花之类的止血用品,当中甚至还有血包。
这一天的记录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认为有人受伤了,还是很严重的伤,严重到要立即做手术那种。
因为在记载的药物清单下还写有麻醉针三字。
邵青晖看到这,就把目光往房间的后方看去,从他现在的位置可以看到,那垂挂着的帘布后的确露出半张手术床。
继续看回手上的笔记本,自4月3日那一天起,往后的日子里每天都会或多或少的消耗一定数量的药物,其中有一点令人感到奇怪的,就是每次所减少的药物种类都不一样,例如今天是感冒药,明天就是胃药,后天就是消炎药,大后天就是其他,没有一天的药物是重复的。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上面的内容渐渐变少,就像笔记本刚开始时的内容那样,不再是写着各种各样的药物,大多数的日期下都是写着‘无’。
有一点值得令人注意的是,其中有几天是连续写着退烧药,邵青晖猜那应该是有人发烧了,不过这点不是什么重要的线索。
邵青晖往前翻了看,从5月8日开始,这一天所记载的药物开始减少,而笔记本最后一天的记录则是停留在5月13日。
那就是说这一天是他们离开这栋建筑物的日子?如果是这样的话,3月15日到5月13日一共是60天,足足两个月的时间,刚好跟冷冻舱的记录装置里的资料记录所保留的记录天数30天对上。
所以他们在这里一共睡了60天?那为什么他们在离开后没有把他们带走?
只是简单的几个日期,邵青晖就已经从脑海里飞快地思考了几个问题,虽然没有人能准确回答他,但至少他是知道了他们在这里沉睡了多长时间。
笔记本后面已经没有记录的内容了,邵青晖担心里面会不会还夹杂着什么,就顺手地翻了翻,翻了几遍也没有掉出什么东西。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此时的邵青晖所打开的那一页里,有纸张撕掉后残留下的纸碎。
有人把这一页的纸撕掉。
人们往往会对不知道的事情感到好奇,甚至会想方设法去知道它,邵青晖现在就是这样。
他把笔记本合上,就去周围寻找那一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纸,他翻找过桌面和所有的柜子还有垃圾桶,都没有那纸的踪影,邵青晖只好放弃,重新看回笔记本的那一页。
看着白纸上隐约出现的坑坑洼洼,邵青晖灵光一闪,只要用笔去描绘这些痕迹,就能知道被撕掉的纸的内容是什么。
邵青晖从笔筒上拿起一支铅笔,就向那一页的纸上去画。
可能对方是存心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所写的是什么吧,像是看穿了邵青晖会这样做,刻意在写完字后又在上面乱画了一通,以至于把整张纸都描绘完后,都看不清纸上所出现的字是什么,只能看出其中的几个字。
遗、我、病、希望、活、一、去......
‘遗’这个字是出现在纸上最上方,有且只有的两个最上方的大字中的其中一个,邵青晖第一时间就认为这是一封遗书。
至于内容里出现的那几个字,邵青晖单从它们各自的意思去猜测,写这封遗书的人应该是患了什么严重的病,严重到病入膏肓无法医治的情况下写出来的。
只是后来为什么会被人划掉邵青晖就不清楚了。
再检查一遍,笔记本确实是没其他的发现,邵青晖就把它合上放到一旁,这个时候在旁边响起了瞿巽涟和四季两人拿着听诊器在玩扮演医生游戏的声音,看那两个人嘻嘻哈哈哈的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说真的邵青晖有点羡慕。
接着拿起另外一本笔记本翻开了其中几页去看,这本笔记本不是用来记录药物的数量,而是记录每个来这里看病的病人资料。
邵青晖连忙翻开刚才的药物本,把两本笔记本的内容对照着看。
跟药物本的记录一样,也是把每一天的日期写上,在没人看病的那天下方同样写着一个‘无’字,若是有人来看病,就会以病人的名字、病因、药物等内容来记录。
例如,之前在药物本里所看到的胃药,都是由一个叫林汶董的人吃的,这人几乎每天都会来拿这个胃药,应该是患有很严重的胃病。
不过奇怪的事,自4月3日起,这名叫林汶董的人就没再来拿这个胃药。
邵青晖看了几眼,就快速地往后翻,直接去看4月3日当天的内容。
前面的内容对他来说无关痛痒,真正让他好奇的就是4月3日当天,不止那一天,在接下来的连续三十天里,每天不同药物的减少也让他感到奇怪。
一页纸上就记录四天的内容,这不到二十天的日子里也需要翻好几页才能到4月3日当天,只是,当他以为自己可以知道真相时,直到看到那一页,才知道老天爷就爱捉弄他。
原本记录当天内容的纸只留下一小角还跟笔记本相连,剩下的......就不知被谁撕掉,连同后面好几页一同消失。
“小晖,在看什么?”
岑暮久走到邵青晖的旁边,看到他焦眉愁眼,立即就反应到他是发现了什么,而邵青晖看了眼岑暮久,没直接告诉她找到什么,而是把笔记本从桌面上推给她。
可能是吃了闭门羹的关系,邵青晖感到心烦。
“自己看吧。”
说着,邵青晖就离开了桌子旁,往后方被帘布遮挡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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