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身子升到宫墙高度,微一转身,身子便向墙内飘去,无声无息,甚至不带起一丝风声。进到墙内,才缓缓落下,秦飞贴着宫墙墙角向内行去。
宫城内守卫比宫城外更多,只是行走间都是轻抬腿轻落足,没有声息,显是怕扰了宫内之人。
等绕过大庆殿,见前面是文德殿,殿内虽有灯光,但并无人影闪动。秦飞继续向内行去,来到紫哀殿,此处灯光比文德殿明亮,并且好像有人影晃动,殿前四周既有驻守护卫,也有四处巡视的小队,都是默不作声,四周寂静一片。
秦飞在离紫哀殿不远处的一处门楼檐下隐住身形,细细打量眼前的紫哀殿及远处的连片殿宇。
初春夜晚,寒气袭人,好在秦飞有脉穴灵力护身,并不觉得冷。在檐下守到子夜时分,皇宫内还是寂静无声,紫哀殿依旧烛火明亮,四周护卫还是悄声在四面巡视。秦飞见无动静,便飞下门楼,从暗处继续往福宁殿方向行去。
福宁殿是天子歇息之所,不过倒也难说,皇宫内这许多宫殿,没人知道皇帝晚间在哪处安寝,福宁殿只是名义上的天子歇息寝宫。
渐渐行至福宁殿,秦飞见身旁有座不大的石塔,虽是占地不大,但是比周围殿宇要高出不少,倒是个藏身察探的好去处。遂轻轻来至塔下,依旧屏息敛气,暗运脉穴神功,身子缓缓向上升起,将到一半,秦飞用手轻轻一按塔身,换一口气,又自缓缓向上升去,直到塔顶。
这种身法与江湖中各门各派都不同,不带半点风声,连衣袂飘动也无声无息,皆因秦飞习得脉穴神功,否则也不能让身子缓缓升起。要是别人只能直接跳上塔身,或是攀爬而上,总之是不可能完全没有声息。
在塔上往下看,不仅福宁殿尽收眼底,就连远处紫哀殿、文德殿也能看到,就见整个皇宫虽是灯火明亮,但各处都是静悄悄没有声息。
秦飞在塔上隐住身形,打算再守一会,若是还无动静,就只能先回校尉所再说。
眼见已是月落星沉,宫内仍无响动,秦飞正要起身返回校尉所,就见远处大庆殿屋顶似有人影一闪,因离得太远,看得不是很真切。
一霎时秦飞提起了精神,急忙飞身下了石塔,往大庆殿方向奔去。慢慢离得近了,才看清大庆殿三层屋顶飞檐角上确是伏着一人,只见这人身形瘦弱,正向皇宫内张望,因宫内护卫往来不断巡守严密,似是正犹豫要不要再往前行。
秦飞慢慢靠近大庆殿,正要飞身上去,只见那人似是终于下了决心,一翻身从屋顶落下,再一纵身,往宫城城墙奔去,来到墙下一个梯云纵翻上墙头,直往墙外落去。
秦飞见此人身手果是不凡,单看刚才一连串身法,已是江湖中一流身手。连忙在后追了下去,也循着那人路线越过宫墙,见宫墙外方向一个黑影闪动,正是刚才那人,秦飞在后疾追下去。
两人身法都是极快,只盏茶功夫那人已奔到内城城墙下,此时已察觉身后有人追赶,纵身上墙,一溜烟往墙外奔去。秦飞前后脚跟着越过内城墙,直往那人身后扑去。
那人身法虽是迅疾,却怎比得秦飞,眼见已是被追上,一转身,挥手扫向秦飞面门,秦飞稍一仰身,那人手掌便已够不着秦飞,哪知道只听“嚓”的一声,那人掌中竟然弹出一柄利剑,笔直刺向秦飞。
一刹那间,秦飞意由心生,意念所至,整个身子竟比来时还快,“嗖”的一声已是退出一丈开外,两人都是“噫”了一声。
秦飞已认出面前之人是小剑魔身边老仆阿福,刚才他手中使的正是“盘龙剑”,不用时卷曲一团笼在袖中,若用时拨开机括弹出便是一柄狭长笔直的长剑,怪不得见他一掌挥来,手中并无兵刃,一霎时就多出一柄利剑。
阿福也自一愣,方才这一招,攻敌不备,原想着任何人疾追之下,都不会想到对方掌中凭空多出一柄利剑,哪知道身后这人竟能避开,实在是吃惊不小。
他未能认出秦飞,在泰山会盟时,只知秦飞其人,却未谋面。秦飞登台时,他与太合剑路明远已是斗得两败俱伤,被人抬下木台。
秦飞见是阿福,心中已然明白,太阿剑现身开封城,小剑魔闻讯带着阿福赶奔开封府,要寻那太阿剑,查问火德真君死因,想来阿福夜入皇宫也只是探听讯息,绝不是入宫行刺之人。
阿福眼见行藏败露,起了杀人灭口之心,只是若知道眼前是秦飞,只怕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出手。眼见秦飞躲过剑招,阿福身形一转,盘龙剑已奔秦飞下盘扫来,秦飞这回已有准备,微一闪身即避开剑招。
阿福一见剑招又走空,也不多想,展开身形施出泼风剑法,只见一团银光就似剑山一般卷向秦飞。秦飞本不想为难阿福,自己只为找出入宫行刺之人,见是阿福本想转身就走,哪知道阿福却不依不饶,泼命攻来,又想起师叔路明远曾被阿福所伤,心头也自升起怒气。
见阿福剑招卷来,秦飞不再避让,双手连挥,只听“叮叮当当”一阵碎响,就似秦飞手中也有剑一般,阿福数十剑竟全被脉穴灵力挡住,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秦飞屈指一弹,又一道脉穴灵力脱手而出,正击在阿福盘龙剑护手上,“叮”的一声,长剑脱手而出,直飞出数丈才跌落地上。
此处刚出内城墙不远,往来巡守护卫不少,眼见这边兵刃交击有人打斗,早敲起铜锣,哗啦啦上百的护卫便要围将过来,阿福眼看不好,急纵身一个“追云拿月”向外逃去,三纵两纵已不见身影。
见他逃走,秦飞也未追赶,毕竟阿福不是刺客,追也无用。
秦飞走过一旁,捡起地上盘龙剑观看,只见剑身狭长,剑刃宛如一泓秋水,隐隐沁出寒意。将剑尖点地,按住护手旁一个机括,微一用力,剑身便盘曲成数圈,只有巴掌大小;再一按另一个机括,剑身“噌”的一声笔直弹出。秦飞正自把玩盘龙剑,旁边丰高阳已是气喘吁吁地领人赶到。
“秦少侠,方才那人是刺客么?”丰高阳问道。
秦飞摇了摇头:“不是刺客,他也是来找刺客的。”
丰高阳听了大是不解,此时王文泰也听到手下禀报,带人匆匆赶来:“秦少侠,方才有人夜入皇宫了么?”
秦飞将手中剑挽了个剑花道:“是有人夜入皇宫,不过此人与那刺客有仇,此番应是来寻那刺客,只是叫我遇上了,这是他的剑。”
秦飞将手中剑递与王文泰,王文泰接过一看,就知是一柄好剑,毕竟他也算是江湖高手,略一打量问道:“秦少侠,此剑看来非比寻常,可有名字么?”
“此剑名为盘龙剑,原为大剑魔鸿飞道人壮年时行走江湖的佩剑,不用时卷曲一团笼在袖中,若用时拨开机括弹出便是一柄狭长笔直的长剑,利能切金断玉。”
“大剑魔鸿飞道人……”王文泰、丰高阳均是瞠目结舌,大剑魔在武林中人心目中已是剑仙一般人物。见他二人吃惊,秦飞笑道:“来的不是大剑魔,是他身边仆人,名叫阿福。”
“哦、哦……”听到不是大剑魔本人夜闯皇宫,二人这才将心放回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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