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闻言,更是说不出话来。谷月琴轻拍朵儿手背:“好啦好啦,我可就你这一个妹子,你却不必说那感谢的话,否则姐姐可就不依了。”朵儿只得点头,心中对这个姐姐实是铭感五内。
谷月琴对秦飞说道:“兄弟,姐姐可是想不出你需要什么,小小年纪身手卓绝,又是见所未见的医林圣手。”秦飞急忙摆手:“姐姐说的哪里话来,便是如此,我已觉得所受良多,心怀惴惴。”
谷月琴笑道:“不过有一事姐姐倒是可以帮到你,普天下若论徒众之多,自是我地鼠门为最,所以若论打探消息,搜罗讯息,自也更是快人一筹。”
此言果真不虚,天下若有地鼠门打探不出的消息,那就无人再能够探得出来,秦飞点头表示赞同。谷月琴道:“兄弟,我给你二人的龙凤玉牌便是我地鼠门掌门信物,拿此玉牌,普天下无论哪间地鼠门的买卖,要钱给钱,要人给人,需要打探讯息也是吩咐即可。”
“只是天下间地鼠门生意都未挂门派字号,你却无法识得,待会嬷嬷自会将天下各州府郡县,本门主事长老姓名告知与你。每到一处,你只管凭此玉牌找到主事长老即可,便是有事传讯于姐姐,也只管吩咐,门中自有飞鸽传书,就是远在天涯海角,不过两三日我便能收到讯息。”
秦飞闻听,心知此中便利实是难以估量,遂站起身对谷月琴深施一礼,“既如此,秦飞就多谢姐姐照拂。”谷月琴微微一笑,示意秦飞坐下。
正在此时,院门口一个弟子进来禀报:“前几日典当回旋幻羽的客人前来赎当,柜台朝奉遵照吩咐,暂时将客人留在柜台,命我入内禀报。”
“哦?”谷月琴冷哼一声,“算来今日是永成中掌第六日,那人定是怕长生库熬不过七日,拿宝甲换解药。”郝大同点头:“定是如此,看来此人典当之后,也一直在查看长生库动静。”
“走,我们去墙后内室瞧瞧,莫要惊了那人。”谷月琴吩咐道。
“是。”郝大同在前带路,众人出了小院,从长生库后门鱼贯进入一间暗室。暗室不大,只照进些许日光,一面墙上方有一排气孔,看过去正对着长生库柜面,暗室右前方对着长生库大门。
只见柜前一张茶几旁坐了个少年公子,由柜内朝奉相坐作陪。那少年头戴方巾,身穿绣袍,腰间悬着丝绦,生就白净面孔,五官清秀,只是略显瘦弱的身躯令人觉得有些弱不禁风。
谷嬷嬷轻哼了一声:“是个女扮男装的雏儿。”谷月琴与郝大同均有同感。
柜上朝奉正在对那公子解释:“回旋幻羽异常珍贵,未敢收在寻常库房,收当后即送往主人家密室,离此也不甚远,已着人快马去取,马上就到。”
那少年公子显然坐立不安,不时用眼瞟向门外,长生库坐落大街乃是河间府最热闹的街市,门外不时有车马经过。每有车马经过,那少年公子都下意识地左顾右盼。
“公子,这是当票回执,赎银连本带利也已两清,一会回旋幻羽取来,你就可拿走。”那公子点头,将回执收在袖中。谷嬷嬷眼利,瞅见长生库门外对街有人探头探脑,对谷月琴道:“姑娘,这雏儿走不了了,已经被人盯上了。”说罢用目向外示意。
谷月琴向外看去,果见街对面有人在看向长生库,便对郝大同道:“把物件给她,然后跟上她。”郝大同点头,出了暗室从旁绕过去,在另一侧门进了柜内。
郝大同打开柜门来到店堂,满面带笑,冲那公子连连作揖:“公子,对不住,耽搁您这么久,实在对不住。宝物已经替您取回,已经包好,您这就拿回吧。”说罢,双手递过回旋幻羽,那公子接过包袱,打开一角,看了无误,对郝大同道:“如此有劳掌柜的了,在下告辞。”说毕,离开长生库,出门匆匆而去。
那人只顾低头向前,身后早跟了两个大汉,见那少年一直向北,往城门方向行去,其中一个大汉转身找人报信,另一人一直跟随在少年身后。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谷月琴、谷嬷嬷、秦飞二小、郝大同远远跟在那个大汉身后,很快来到北城门,那大汉脚步并未停留,一直出城而去,众人只得远远跟随。
出了城约莫走了五里,便是一座小山,只见那大汉一直向山脚走去。来到山脚又往上走了一段,前面是个山坳,那大汉悄悄寻一处土坎,伏在土坎后,伸头向下看去。
谷月琴众人悄悄从大汉身后绕过,来到大汉上方的一处密林,几人分别找棵大树,飞身上树隐住身形,居高临下往山下看去。
见那大汉依旧伸头在看山坳,山坳里却有两个人。一个是原先那个公子模样的人,另一个却是个武士装扮的少年,这少年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古铜般的肤色显得尤为健硕,头上青布束发,身着玄色短打衣靠,正盘膝坐在地上行气运功,在他脚边横放着一柄出鞘长剑。
那少年公子屈膝斜坐在玄服少年身旁,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神中满是关心的神色,过得盏茶时间,那少年才缓缓收功。
“师兄,现下觉得如何了?”那公子问道,是个清脆的女声,想是不再刻意压低声音,恢复了本来声音。
“云妹,这几日难为你了,现下经脉运转已经没有大碍,只是略有滞涩,待我功力再稍稍回复,定还要去寻那‘兑’字恶贼,为师父报仇。”那少年恨恨说道。
“师兄,我‘震’字一脉遭此劫难,现下已是四散流离,爹爹遭‘兑’支毒手,仅凭你我二人,这大仇实是难报。”那个叫云妹的忍不住伤心啜泣起来。
“但教有一口气在,此仇非报不可,恨只恨我的血怒剑法才只练到六层,要是练到十层,天下还有何人能挡我一击。”
“便是爹爹也才练到七层,所谓十层自来只是门中传说,以你的年纪能练到六层,已是门中百年来绝无仅有之事了。”云妹看着那少年,眼神既有自豪也有怜惜,打开身边包袱,取出回旋幻羽:“师兄,快把这个穿上,上次要不是你非要我穿,你也不会受伤。”
那少年倔强地摇了摇头,“师妹,还是你穿。师父不在了,我身为大弟子未能替他报仇,若是再叫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便是死了也没面目去地下见师父。”
“师兄……”云妹还待要劝,却见那少年将头扭在一旁,竟似不愿再听,只得将回旋幻羽又用包袱包好。
“上次被‘兑’支追赶甚急,你又身受重伤,不得已我将回旋幻羽送入‘发兴’长生库暂存,后来‘兑’支恶贼寻上门去,用五毒黑煞掌将长生库司理打伤,算来明日便是第七日,长生库若交不出回旋幻羽,那个司理恐将性命不保了,却是我们连累了他。”
“当时情势危急,那也是不得已之法,若是那个司理因此死了,我们为他报仇便是。”那个少年说道。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