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一旦生起气来,我自己都怕的人,王超这下不说死定了,三等残废是肯定逃不掉的。“砰”王超还沉浸在他的欲仙美妙之中,我的拳头就已经轰上了他的脑袋,王超沾染了佛格之后,金石体魄的强度的犹胜过地石初阶的钢铁合金级体魄。
我的拳头轰在王超的身上,疼的居然是我的拳头看着王超的微皱的眉毛,我就知道伤的应该不止我一个,脑袋受到冲击,思考能力会被短暂打断,“你刚才不是叫嚣地挺凶,怎么,我不过就是简简单单地打你一拳,你就受不了了”
王超跟我都是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强自嘴硬道:“你觉得你的拳头能够把我轰下么我就是站着不动让你打上一百拳,你都未必可以把我轰退半步。”
“那你有本事就别动,让我来轰你一百拳试试。”嘁,这个号称说话一个唾沫一个坑的家伙,果断怂了。王超果断跟我玩起了游击,仗着佛格对他加成的速度,与我一追一逃,玩得不亦乐乎。
炼石阁有一式,可利用泥龙引下天雷破敌,王超在无限溃逃的途中,抽空捏了一条泥龙出来,“张婉沫,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打那你就跟它来打打看吧,我保证它们可以让你好好喝上一壶。”泥龙脱手而出,登时融入了蓝天里。道道天雷顺着泥龙的牵引灌入下界,泥龙在王超的操纵下,目标紧紧锁定在我身上;天雷也就是等于受了王超的指使,直直轰向我。
“区区天雷就想让我喝一壶你长得不美,想的倒挺美。”我都懒得用夹带着电芒的阴墙去铺路引流,我只需要随便挥动几下手指,就能够轻松吃下这些天雷。因为这些经过长途奔袭的天雷,比之我当初在空岛汲取的天雷,要弱上了几倍不止。
我用食指跟中指夹起了第一道天雷,缓缓送入口中,还是那样的味道酥麻,还是那样的声音劈啪作响,果然是正宗好天雷王超见我把他的天雷一口吃下,未免有些吃惊,好半响都没能把嘴巴合上,“你这些年到底有过哪些奇遇怎么可以一下子进步成这样”
正所谓人比人气死人,我就是那个气死王超的人。他刻苦修练,苦心钻研,但就是在起跑线输给了其他名门正派的家伙太多太多,就连我这个错过了最佳修行年纪的凡人都在爷爷的悉心辅导下,成就为一方巨擘。
王超的志向乃是一统世界,达成那个许多古代君王的遗志:征服世界,让整个地球匍匐在某个人的脚下。当然,现在大家都已经说不出这种话了,但王超敢说,他亦敢做,只不过他和别的君王相比较,说同样的话,可信度却是低了几十个层次。
“我有什么奇遇与你无关,你唯一需要知道的事就是,今天你要是不收回你刚才说的话,我就一定会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将指关节按得噼啪响,步步紧逼王超。王超也向后倒退了十几米远,口中一直叨叨几句孔思德念过的佛偈。
我挺害怕孔思德那个最后一式的,只不过那句可以让人瓣瓣碎落的佛偈,王超还没有足够的尽量念动,只得退而求其次,念了几句对于佛格消耗不大的佛偈。至于是哪几条佛偈像那什么真实幻境,还有哪什么落地生根之类的佛偈。
这些佛偈对于我来说,就跟大学生去做小学生课内作业一样。几乎都不需要思考,就足以应付它们了;比如说那几下落地生根,当箴字们落到地里。对我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我只要保持离地十公分左右,箴字们就无法伤害到我。
再看真实幻境,我已经从无师自通的李煦那里领教过好几回了,这次再看二祖所创的真实幻境,明显走的冤枉路要少了许多。少走冤枉路,我花去的冤枉修为也就少了不少,王超用以消耗我的目的就难以达成了。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树一菩提,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石一乾坤,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王超在仓促间念起了我不熟悉的佛家语录,我顿时深陷九重小世界。
我第一个掉进的就是花世界;四周皆是花海,我从万里高空跌至人间,就好似我是一场空难中的唯一幸存者。我在花世界里,只是扮演着和我长相一致的某个人,我俩的记忆、修为互不相通,我不是张婉沫,张婉沫亦是我。我是张婉沫,张婉沫亦不是我。
有人正在花海中修练,那人长得斯斯文文,气息源远流长。看样子应该是在这里修行了很长时间,我现在正面临着我是我,但又不是我的尴尬处境,脑仁疼得一塌糊涂,没工夫去跟这位修行者搭话,不料这位修行者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位施主可是从花海的彼岸而来”
这修行者居然是个秃子,慈眉之下还有一对善目,他翻动着两张嘴皮子跟我说了几句话,因为我的头痛,基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他的耐心也出人意料的好,与我说了一遍没有反应,他就会说第二遍、第三遍,直到我给他看到反应为止。
“这位施主可是从花海的彼岸而来”待我听清他的问题时,他已说了足足七十遍余,“什么是花海的彼岸我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不记得我是谁,自然也不记得我从哪里来。”这位僧人自有一种让人心生亲近的特殊魅力。
僧人听了我的解释后,嘴角微翘,循序渐进道:“天,也是花海的彼岸之一,你既是从天上而来,就说明你是被打落至花海的。你原本应该是天堂之上的人,你可还记得草天堂”
“草天堂”我是我,但又不是我,这么直白的话,我都理解不了,更别说地名了。僧人猜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也不急躁,他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吧嗒”四周的花海忽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有着好些个天使正在草原上拉琴吟唱,僧人立于我的身畔,向我询问道:“你生得很美,原本应该就是这里的一员吧”我原先是天使么我真的不记得...“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这里的一员,我只记得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咦,僧人呢我就一撇头的功夫,僧人就跟整个草原背景融为了一体,我再也看不见他了,“大师大师你人呢”任我呼喊千百遍,净面小僧就是不肯出来相见。当我颓丧地坐到草地上,立马就有一个长得像小僧的天使飞了过来。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是来自何方的天使”
我勒个去,你这变装也太不给力了吧就连搭讪的方式都一样,“你是刚才的大师吧你们是剧组缺人还是怎么地就只换套戏服,便想接着演了”净面天使显然听不懂我在吐槽些什么,呼扇着翅膀,不解道:“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是来自何方的天使为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你不是大师”我绕着净面天使转了好几圈,他怎么就不是大师了呢就连大师的左耳耳钉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啊,“你别装了吧,请不起演员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净面天使脾气不似净面小僧那么好,我胡搅蛮缠了半刻钟之后,就让净面天使打着响指送进了树菩提世界;树菩提世界里有几个长相一致无二的孪生兄弟,不得不说明一点,他们和之前在花海世界、草世界里看到的净面小僧、净面天使亦是同一副模子里刻出来的。
五个净面精灵围坐在树菩提世界中的菩提树下,后面也有好多祖是菩提树下悟道的,而且悟道所用的那颗菩提树就是我眼前的这一棵。五精灵见我对菩提树面露垂涎之色,顿生警觉,“你是什么人来我们树菩提有什么目的”
我也不晓得,为什么脑子里会突然冒出一个想要把菩提树连根挖走的邪恶念头,反正这个念头就跟某些人的撸和谐管河蟹儿念头一样,无论怎么说都挥之不去。净面精灵五心同体,他们的感知能力就跟爷爷、行尸爷爷探测我内心独白时同等给力。
“她想夺取菩提树赶快镇压她”上两个世界逛得还算和平,没想到来到树菩提之后,招呼我的竟然是几座大山,“一切自知,一切心知,月有盈缺,潮有涨落,浮浮沉沉方为太平。”四个净面精灵想要镇压我,偏偏还有一个精灵想要救我,他念了一段箴言之后,企图力压我的几座大山在天空中晃了几圈就飞走了。
净面精灵掠至我的身边,对我说了以下一席话,让我苦思冥想了很久很久,“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我知你与佛有缘,你需记得从忘我到无我,那就是禅心显现之时。现在我助你离开这个小世界,之后的路你自己保重。”
灵光乍现,我让净面精灵送进了叶如来世界,这个世界中没有一棵树,但地上却遍布着成万上亿片枯叶。有个负责留守此间的扫地小僧,满脸堆笑地望着我,“施主,您可是从树菩提而来的顿悟者”
小僧还以为我是个精通佛理的高人,恭敬地向我行了一礼,说道:“佛祖就在这些树叶中等您,您若是想见佛祖解惑,须得自己从这些树叶中找出佛祖来。”我的亲娘诶,这么些树叶,我找到猴年马月去哦
一片两片三片...四十五万六千九百二十二片,四十五万六千九百二十三片,我把所有审视完的树叶藏进了兜里,一直塞了四十多万片叶子还没能塞满。当我突然从数叶子的活动中惊醒时,我赫然发现,我数来数去,数得都是同一片叶子。
而那个看着我笑而不语的小僧,已经化作一堆白骨,他是站着死的,死了还保持着生前的姿势看着我。仿佛是在嘲笑我的龟速数叶,我数了四十几万次数叶,居然就把人给数死了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从哪儿吹来了一阵风,随风而来的还有一大堆叶子,这些叶子跟地上积攒下的叶子有些不太一样。它们是碧绿色的,而地上的叶子都是暗黄色的枯叶,“难不成佛祖藏在了这些新鲜叶子里”
慢着慢着,从忘我到无我...我好像明白了净面精灵对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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