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戒指安详地卧在我的手心里,戒托上的玛瑙石看纹理,似乎是冰糖玛瑙。【】戴着它,可保我不死世上真有人能未卜先知吗说什么我们这群人的杀劫即将到来,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将老爷爷的话告诉了李煦,“呵,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天真太褒义了。蠢又太贬义了。有了,大小姐,你太幼稚了”李煦压根没把老爷爷的话放在心上,头一摇,又去欢乐地抡大勺了。搞什么嘛,我也是好心嘛,万一人家是真的能掐会算呢
我闷闷不乐地走回房间,苦瓜从窗外倏地飘了进来,调戏道:“怎么了老苦着脸,很容易成黄脸婆的。”我该不该多嘴呢天人交战了会,我还是决定问问苦瓜的意见,“如果有人告诉你,我们要大难临头了,你信不信”
“有人告诉你,我们要大难临头了”哎,我就知道瞧瞧,苦瓜嘴角那抹刻意收敛的不屑,摆明了就是在笑我傻。
多说说错,我还是闭嘴吧。我把苦瓜赶出了房间,然后躲在房间里上了半天的网。到了晚饭时间,李煦忽然提议道:“把若愚叫回来,我们自驾游去苏州玩一圈吧”说完,他还朝我眨了眨眼睛。
吃完饭,我在收拾碗筷,李煦假意过来帮忙,“大小姐,我下午话说得重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这趟苏州行就当是我给你赔不是了。”雅鬼陈海潮的公司在北京,他将工作交到几个副总手里,就直飞苏州。这趟是国内自驾游,于是,我将毛魀也一起稍带上了。李煦去租了一辆七人座,原本是想让奶奶和我们一起去的,可她以岁数大了不想到处跑为借口,婉拒了杨紫的央求。
李煦走的是沪宁高速进苏州,当我们开到苏州新城的时候,我眼皮子又开始跳不停了,这回跳动的主角换成了左眼皮,“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噶”李煦突然踩下急刹车,“哎。”我撞上了抱着小韵韵的杨紫,杨紫手一松,孩子便掉到了地上。杨韵可是杨紫的身上掉下来的肉,杨紫瞬间就怒了,责问道:“李煦,你怎么开车的这样很危险啊”
李煦没有辩解,解锁开门就下了车,“别躲了,我知道你在。”
“哼哼。”完美隐去气息的孔祥浩凭空出现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你这手真实空间确实很厉害,可惜,破绽太明显;你不觉得你的真实空间里一点生气都没有吗寂静到爆了。”对哦,从刚才起,这街道上就一个行人也没有了。
孔祥浩对于真实空间的破绽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本来就没打算要偷袭我们,拍拍手。方眉羽、左护法以及大量的行尸从路边的土壤里猝然而出,“我来给你们介绍下,方眉羽,我的右臂,你们见过的。杜骁,我的左膀,李煦应该记得他吧”
我看到杜骁的石质符刀,登时想起李煦小腹上的伤口,他的伤好了吗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孔祥浩为什么要针对我,骗走我的阳寿还不够吗为什么在我还阳之后,还要杀我呢
“张婉沫,你现在是叫这个名儿吧今天我是来找你的。”
浑蛋啊孔祥浩就说了是来找我的,然后就让方眉羽、杜骁来杀我了。擒贼先擒王,李煦高高跃起,手掌抓向白鬼的脖颈。晓婷对上方眉羽,苦瓜迎战杜骁。剩下大波的行尸就成了我、杨紫、毛魀的菜了。
杨紫要护着杨韵,清扫行尸的工作等于是只有我和毛魀在做。行尸们是没有知觉的,毛魀咬在它们身上,全都是在做无用功。狗的自愈能力很强,毛魀早前被阴阳师砍伤的地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噗”指甲入肉的声音,某只的行尸的手破开了毛魀新长出的嫩皮。毛魀哀嚎一声,欲挣脱行尸的擒抱。
“叱咤风云泰阿剑”我御剑斩断行尸的胳膊,救下毛魀。
毛魀的肠子从伤口流了出来,而我却无暇查看它的伤势,难道这就是老爷爷说得大难临头、血光之灾
行尸真是一点道义都不讲,毛魀已是伤员,杨韵还是婴儿。没有战斗力的他们,依然是行尸们的目标。我往前递出一剑,剑身轻颤,阴气透剑而出。这一剑削去了好几只行尸的脑袋,“不是吧。脑袋都没了,怎么还能动啊”
没了脑袋的行尸抓起毛魀,将它撕成了两半。血雾吹湿了我的眼睛,“怎么会...”毛魀至少救过我两次,这回该轮到我保护它了,它死了
“呼~,恢复自由的感觉真不错。”
咦,那个小童模样的灵体好眼熟呀。对了,那不就是毛魀之前的样子嘛。诶为什么他能在夺舍后保持原来的样子,我怎么不行
毛魀把身体舒展开,一团阴火于他的指尖窜出,“沫沫姐,照理说行尸应该是阴物。但炼石阁反其道而行之,生生将阴物炼制成了阳物,要怎么对付它们,你懂了吗”
“嗯”我原来还想用金光噬魄令炸行尸来着,现在听下来,貌似只要用噬魄令就够了,“雷动山河噬魄令”在噬魄令面前,行尸的**就像豆腐一样,一碰即散。毛魀以阴气为源,打出阴火,将那几只无头行尸悉数烧灭,“蚁心藏在菊花里亏他们能想到这么恶心的主意”
我没话讲了,这主意的确够恶心人的。既然毛魀都发现弱点了,我能不好好加以利用么,噬魄令化身裂菊狂魔,行尸们前赴后继地倒下了。此时此刻,我放在兜里的玛瑙戒指泛起了阴森的绿芒。行尸已经对我们构不成威胁,转看李煦与孔祥浩的战斗;李煦的炁甲在孔祥浩的手刀无限劈砍下业已摇摇欲坠,李煦果真不敌白鬼吗
孔祥浩的手摸到哪里,哪里就会长出石墙。一堵石墙并不能对李煦造成什么影响,但十堵呢一百堵呢李煦的行动受到石墙的干扰,屡屡错失出招的时机,“唔啊”李煦爆喝一声,自行将身上残余的炁甲引爆,炸毁了周围的石墙。
白鬼挠了挠头,轻嗤道:“有用吗”
“吾奉神尊令,神罡诛万邪,急急如律令”急躁是种坏东西,它会将人拖垮的。李煦攻出六支炁箭,我以前跟大家解释过的吧炁是先天之物,李煦一下子扔出六支高密度的炁箭,看似强悍无匹,其实这是一记蠢到不能再蠢的昏招。
一堵叠着一堵的石墙拔地而起,炁箭势如破竹,在洞穿了所有石墙后,直逼孔祥浩。
我没看错吧孔祥浩的身上被炁箭开了六个血洞,正当我以为李煦赢了的时候,另一个孔祥浩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大小姐,快躲开”
李煦喊得慢了,孔祥浩所射出的顽石击中了某个灵体。毛魀一直在警戒,当他看到孔祥浩缓缓浮现在我身后时,便奋不顾身地冲向了他。
这顽石是用什么东西做出来的毛魀在被它击中后,灵体燃烧的速度比金火快了数十倍都不止。他好像被封住了三魂,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割破手腕,可是我的血怎么都浇不灭毛魀身上的火焰,“该怎么办啊毛魀,你快醒醒。我胆子很小的,你可别吓我啊,我该怎么办呐”
白鬼似很享受看到别人生离死别,“别白费神了,你就是把血全放出来,也救不回这只小鬼了。”
“你肯定知道该怎么救他的,告诉我,好不好求求你告诉我。”我转身就给白鬼跪下了,没几下功夫,额头就磕破了。
李煦全力施为,亦救不醒毛魀......他连遗言都没能留下,就魂飞天外了。我的思维陷入了空白期,想哭,哭不出来,想怒,怒不起来,“你要杀就杀我好了,干嘛要祸及他们呢”
“你少杞人忧天了,一个都跑不了的,你们全部都得死。”方眉羽倒提着晓婷,落到了白鬼身边。
毛魀死了,晓婷被俘虏了。老爷爷说的凶劫一定就是它“啊”杨紫发出尖叫,她和杨韵有危险李煦怒视着方眉羽,半点去救杨紫的心情都欠奉。
好吧,你不去,那就我去吧。站起身,我步履瞒珊地走了过去。对杨紫毛手毛脚的不是行尸,是俩活人,“爸妈”
眼前的这俩人正是我的亲生父母,远在大连老家的孔斌、刘秀梅。脸虽然是他们的脸,但我在他们身上感觉不到熟悉的亲情味儿,“你们是谁”
孔斌恁地掴了我一记耳光,“乱叫什么谁是你爸。”
他肯定不是我爸,爸爸在镇上是出了名的老实人,从来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刘秀梅跟着想来轮我耳光,不料被我扣住手腕,“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两具身体里”
刘秀梅张嘴想咬我,我没运功震开她。原因只有一个;这是妈妈的身体,即便他们只是披着爸妈皮囊的恶鬼,只要他们还在爸妈的身体里,我就不能伤害他们。命锁,我在妈妈的掌心里看到了命锁,“你们是神尊府的人”
孔斌与刘秀梅仿佛从来没听到过神尊府这三个字,一脸茫然地看着我。绝不能让他们接着糟蹋我爸妈的身体了,“八方神威,使你自然。”我藉着清净咒的效果,将这俩个王八蛋的三魂从我爸妈的身体中强行扯了出来。
好一对嘴咧歪斜的狗男女他们也是保持着自己的灵体的外貌,我愈发好奇为什么我的灵体会随着躯壳变化而变化我给了他们两张金光机票。
我背着爸妈的遗体,走到白鬼身前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平日里太过清闲,我这也是随便找点乐子。”白鬼朝我勾了勾手指,爸妈的遗体猛地脱离了我的控制,飞向了孔祥浩,“你们孔家人欠我的东西,太多太多,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取回一点点利息罢了。”
“欠你太多东西谁欠你的”我忽地想起了灰白空间里的老怪物,“孔思德”
“呵,还挺聪明的嘛。”白鬼屈指一弹,我爸妈的遗体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想不想听故事,了解一下你的鼻祖父到底欠了我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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