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闯朝着大门口跑去,此时,那些个矿工正源源不断从大院跑出来。
大闯扒开了那帮人,跟着就见段小波扶着双手被绑的沈公子夹在慌乱的人群中跑了出来。
“小波!”大闯瞪大了眼,冲段小波喊道。
“哥!”段小波大喊一声的同时,使劲推了沈公子一把,“快过去!”
沈公子快步跑到了大闯的跟前。
“上车!”大闯喊了一声,过去拽着段小波就往车跟前跑。
“小波,我叔还在里面呢!”沈公子刚要上车,回头冲段小波喊道。
“我告诉你,现在你要是返回去,就肯定没好!你叔跟前有人,未准就出不来!”段小波冲沈公子喊道。
大闯听到这话,看向了大门口,而此时,门口跑出来的人实在太多根本就看不清谁跟谁了。
大闯转身跑到了车跟前,冲沈公子喊道:“还他妈犹豫啥,上车!别让我兄弟白救你!”
听到大闯这一声喊,沈公子这才钻上了车,随后,胖五发动车,将车头调转,直接开了出去。
此时,大院中,六七个人护着沈宝驹的人,只剩下邢武斌和另外一个,跟着他向外挤。
“天赐出去了吗?!”沈宝驹这时候冲着他身边的人大声喊道。
“我刚看见他出去了!”旁边一个人说道。
“真的?确定吗!”沈宝驹不放心的问道。
“哥,我刚看见跟那个红毛挤出去了!”邢武斌这时候说道。
“上车,开出去!”沈宝驹见门口拥堵的场面,直接冲跟着他的那帮人喊道。
“哥,咱的车爆胎了!”一个青年指着院子当中停着的JEEP喊道。
“艹!”沈宝驹磨着牙,骂了一声,跟着被人簇拥着向着大院门口挤过去。
此时,站在院子当中的赵山河眯着眼看着人群当中的沈宝驹,默不作声。
沈宝驹眼看就要跟着人群涌出大门,突然,后腰传来一阵冰凉,跟着他疼得呲了一下牙。
“唰!”沈宝驹猛地转过头,而此时,一把尖刀再一次扎进了他的腹中。
“……是你!?”沈宝驹看着眼前用刀子捅他的这人,不敢置信。
那个人面无表情,抽出了刀子,再次捅进了他的腹中。
沈宝驹的手瞬间揪住了面前这人的衣领,但很快,就放下了,他睁着大眼,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一只只大脚踩踏在沈宝驹的身上,一下又一下,一开始,沈宝驹还有微弱的呼吸,但很快,他便一动不动了,只是两只眼睛还在不甘的直直的瞪着,尽管目光已经灰暗。
……
沈宝驹死了,死于踩踏事故。
至于他身上那几刀究竟是谁捅的,无从查证。
赵山河被带进警局四十八小时之后,因为证据不足被放了出来。
事实上,赵山河当时也的确没有动手。法不责众,踩踏事故,根本无法追究。
沈宝驹的丧礼当天,因为沈宝驹没有儿子,沈公子披麻戴孝,跪在灵堂。
大闯作为兴隆公司的持股人,参加了丧礼。
邓谦和公司老赵一起,也专程从江东赶过来吊唁。
沈公子跪在灵前一个劲的哭,哭得情深深,悲切切,嘴里就在念叨着一句话,“叔啊,我对不起你啊,都是因为我啊,叔……”
邓谦同老赵一起到灵堂前鞠过躬后,就被邢武斌等人引到了一旁座位。
大闯见邓谦过来,同胖五两个站起身。
邓谦走到了大闯的跟前,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没想到,这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谦哥,也许我不来,就没有这些事情。”大闯说道。
“跟你没关系。”随后,邓谦就指着跪在灵堂前哭的沈公子,对大闯说:“你看到那小伙儿了吗?他以为是因为他,他叔才死的。”
“不然呢?”大闯拧着眉头,看着邓谦问道。
邓谦长吸了一口气,说:“其实,只是一个契机罢了,如果这件事情要发生,那结果都是一样的,跟任何人都无关,因为他们,只是促成这件事的一个媒介,而不是最终的原因。”
“谦哥,我觉得你说话越来越有哲理了!”大闯抠着脸蛋子说道。
“哦,那啥,最近我在读托尔斯泰的书。”邓谦缓缓说道。
“哦,进化论那个?”大闯回道。
邓谦听后,深情地拍了拍大闯的肩膀,说:“闯啊,没事儿多看点书,没坏处,知识决定命运啊,这话一点不假,放到哪都可行……”
中午十一点左右,一台加长的黑色凯迪拉卡开到了灵堂外,而跟在这台车后的,还有十几台私家车。
车停下后,从车上走下来江继祖和赵山河等人,而后面那些车上也陆续走下来清一色身穿黑色西服的青年。
江继祖和赵山河在前,身后跟着三十多号留着青茬头的二十多岁青年,一帮人浩浩荡荡走向了通往灵堂的大道。
“有客到!”
三十几个人站到了灵堂外,刚要鞠躬。
这时,沈公子突然站起身,指着赵山河大骂:“我草泥马,就是你杀的我叔,你他妈还敢来!”
与此同时,沈公子的一帮朋友也迅速站到了他的跟前。
这时,正在同邓谦交谈的邢武斌,见状,赶紧领着几个人跑了过去。
“天赐!”
邢武斌大喊着,领着人拦在了沈公子的面前。
“武斌,你他妈让开!”沈公子冲着邢武斌大喊道,而此时,跟着沈公子的那些朋友,也都一个个的朝赵山河等人怒目相视。
“天赐,今天是你叔的丧礼,这这么多人了,你别弄出事来啊!”邢武斌拽着要往前冲的沈公子大喊道。
沈公子隔着邢武斌,指着赵山河大骂道:“我草泥马,我他妈剁了你!”
此时,跟着赵山河来的人,抬着一束花圈,摆到了灵堂外边。
赵山河冲沈公子一笑说:“你啊,还是太年轻,我是给你叔吊唁,上一炷香就走,你小子太不懂礼数了!”
“我草泥马!我他妈弄死你!”沈公子一边挣扯着邢武斌,一边就要往前蹿。
“山河啊,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让进去,就在这鞠几个躬吧。”这时,江继祖对赵山河说道。
简单鞠躬过后,一众人转身离去。
直到那帮人上了车,邢武斌才把沈公子放开。
“艹!”沈公子大怒着使劲推了邢武斌一把,跟着冲到刚刚赵山河送的花圈跟前,一脚将花圈踹倒,跟着狠狠几脚跺在上面,使劲将花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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