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坐着的佑硕几个人,瞅着张猴子,脸上全都带着一份期待感。
张猴子看着在座的各位,除了段小波之外,其他的人全都看向了自己,这也让他找到了一点自尊感,他说话的时候,还从没有人这样看过他。
即便是那次,他直接将手伸进了沸腾的火锅里,也不像今天如此。
因此,张猴子也觉得有些莫名的满足感,那种感觉,痛并快乐着。
段小波自顾自的拿起了一根肉串吃着,根本就不看张猴子,似乎张猴子说的话,跟他没什么关系,他更关心眼前这些个吃的怎么干下去多一点。
“我跟小波在里面认识的时间不长,我这人没服过谁,但是,那天我衰了。”张猴子说着话,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你这么大手子,还能衰过?”佑硕表情诧异,半调侃的问道。
“衰了,我这前半辈子,就衰过一次,就那一次,我就服了。”张猴子说着,舔了下嘴唇。
张猴子说到这,其他的人全都看向了段小波,但段小波却不以为然的自吃自饮,而且,吃得看起来还特香。
但接下来,张猴子说的事儿,就让他们看着段小波吃东西,却怎么也看不出香来了,甚至是看着段小波那蠕动的大嘴唇子,有些恶心。
“我刚进去的时候,挺拽,横扫一切不服,也没人敢跟我叫号,因为当年,我跟着我师父学了一个绝技,吃生耗。我只要把绝活一亮,没人敢不服我。”张猴子说。
“啥玩儿,生蚝?”大勇怕自己没听清楚,还问了一句。
佑硕虚着眼盯着张猴子看,他知道,既然张猴子这么说,那就不会那么简单。
“是生耗,耗子知道不!灰不呲呲的,大个儿的那种。”张猴子瞅着大勇说道。
佑硕一听,就舔了舔嘴唇,瞬间怔住了,他好像意识到接下来张猴子要说的事情,已经不在常人能承受的范围了。
张猴子的几句话,就将所有人的情绪全都勾起来了。
“我师父的绝活,其实也算不上啥绝活,都是早年间他师父传给他的,我太师父年轻那时候还是晚清,跟现在不一样,在号子里你没啥可吃的,有时候蹲上个几年,你也见不着个荤腥,饿得俩眼发绿,怎么办?我们祖师爷有办法,怎么给自己加点儿营养,都有路,练出了这手活儿,我师父把它当做十三路绝技传给了我,一点儿不落,虽然现在用上了,但是十三路打算学全了,就得学这一项。”
张猴子说着,瞅了眼众人,随后直接将桌上的白酒瓶子端起来,咚咚喝了几口,像是要把自己埋醉,才能最好的发挥一般。
“小波没进来之前,没人不服我,小波进来之后,他不服我,不服咋办?亮绝活,那天我自没人能顶得过我,可是我没想到,我遇上的人是段小波,我祖师爷传下来的绝技,他练都没练过,就给我破了,我输得心服口服。”
说到这,佑硕点上了一根烟,问道:“这货,怎么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了?”
“我俩一块儿生吃俩耗子,我有俩绝活,小波见识过,鸟飞到我手上不走,只要方圆几十里有耗子,只要我引它,它就能过来,而且来了就不跑。”
“我艹,真的假的?”大勇问了一句。
“真的。”此时,坐在一旁还在吃着东西的段小波,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艹……”大勇随后又看向了张猴子。
“祖师爷给我们留下这口饭吃,靠的是绝活,玩儿的是手艺,捉雀,架鹰,放在纨绔子弟的手上那就是个玩儿。在我们手上,那就是吃饭的家伙,五行十八做,各有各的门道。”张猴子说的还像是那么回事儿。
“我接着说。”张猴子继续说道,“那天我在墙角捉到了两只大个的耗子,那边的耗子个儿不小,但普遍都不算肥,想要吃肥的去哪,饭店,粮仓,那的耗子个顶个肥的流油,但是,号子跟前的不肥,但是个儿大,因为靠着田间地头,所以,不是家鼠,是他妈田鼠,一只快赶上一只小猫那么大的。”张猴子说。
听到这,就有人要听不下去了。
泉子这时候就站起身说:那啥,我上个厕所。
张猴子只是冲他一扬头,那意思你随便。
随即,张猴子继续讲道:“我一直都引以为豪的绝活,到了段小波的跟前,就不灵了,一开始,我没想到我能衰,毕竟这绝活打我用过,就没遇上能跟我叫号的人。”
“猴子,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倒真想再弄一只了。”此时,段小波说了一句。
他这话说完,张猴子不禁干呕了一下,看起来皱着眉头,很难受的样子。
“你别搭理他,继续说你的。”佑硕说道。
“我逮到的耗子,我俩一人一只,比的是生吃,活着就吃。我吃那玩意儿,是上来先咬一口脑袋,脑袋咬下来,然后耗子就不动了,然后我只吃大腿和身子,因为我学的就是这个,靠着这个我也没遇上跟我叫号的。可是,段小波上来,直接他妈咬下半身,一口下去,那耗子疼得在他手上直翻腾,喳喳的叫唤。叫的那叫一个惨。”
“呵呵。”此时,坐在张猴子对面的佑硕,面无表情,只是冷声一笑。
“要光是因为这,我就服了,那我跟着我师父也就白练了,但接下来的一幕,我他妈都不乐意说了,真的。”
“说,你说你的。”佑硕指着他,淡淡的说。
“他跟我说,囫囵个的吃着,觉着吃着不过瘾,这玩意儿得细嚼慢咽,然后,他就开始用手撕扯耗子的皮,直接把皮扯了下来,皮上带着血水直接放进嘴里,那耗子浑身通红,就在他的手上挣扎着。”
然后,他整整吃了五分钟,那耗子在他手上叫的那叫一个惨,当时,他嘴上血刺呼啦的,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我一开始还跟他硬撑着,但没过二分钟,我就吐酸水了,是打胃口里冒出来的酸水,难受,真几把难受!我当时就认栽了。这玩意儿,我真跟他整不了。”
“呕……”张猴子这话一说完,有一人当场就吐了,跟着又有俩人站起来了,转身就出了屋子。
此时,段小波还在撸着串,吃着东西时候的样子,似乎就跟当时啃那只耗子一样,看起来是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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