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完全被隔离。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无论她怎么威胁吵闹,整个局里的人皆是像什么都没有看到,而凌霄的绝食看在季明傅眼里全成了小孩子家家的打闹,饭还是正常的送,她没出去之前肯定是不允许自己出事的,所以这一招用过一次就再没用了。
最后平衡还是被司南珏打破。
季明傅这边以证据充足为由将凌霄关押,但在强大的压力下顶了几天之后再也无法阻止她的‘律师’的探望,于是司南珏再一次闯了进来。
这一回他的脸色极其不好,一见到她便把两份报纸丢到了桌上,“你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霄扫了眼摞在上面那张,‘段天王承认分手,段凌恋走到尽头’的巨大耸动标题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她别过脸不愿再看见上面他的照片。
司南珏的嘴巴顿时能塞下一个灯泡。
“那个混蛋”噌得便蹦了老高,“他还是不是人,你一出事他那边就说分手”
凌霄舔了下干裂的嘴角,并没有解释。反正结果摆在这儿,别人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意识到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他迅速平静下心头的火气,再次坐下来。
“能怎么样,反正我现在也出不去。”
“什么叫能怎么样那个王八蛋荣光满面的订婚你却在这儿受这种罪,不行,我找季明傅去,他说有证据却到现在都不拿出来,再这样下去你得被关到什么时候……”
凌霄的脑子里出现了片刻的混沌,最后半晌才终于捕捉到了他话里的信息,很是疑惑,“什么他订婚?”
司南珏皱着眉头把压在底下的那张报纸拨拉给她,“你自己看,现在估计都炸开了锅了,他和杨康是兄弟的事也被爆出来了,接受采访的时候说会在后天举行订婚酒会,不过没说地点。”
凌霄的脑子又当机了一下。
司南珏对她说这些,不是没有自己的私心,但是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刚得到消息时的喜悦瞬间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能左右她情绪的,还是那个混蛋。
“凌霄,别难受了,为那种人不值……”他颇有些不知所措的站起来,慢慢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腰上,来在一次证明,这个世界上除了段兴言总还有一个港湾可以收留她。
凌霄睫毛动了动,尽管知道这很可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可是心里头还是抑制不住的战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出去看他,像自己一直想的那样。
“司南珏,”就再他以为这样的气氛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凌霄忽然动了动嘴,“你有没有挖耳勺?”
“啊?”
凌霄推开他活动了下十指,笑眯眯看着他,“放心,我不会为了那种人伤神的,有没有,别跟我说你没带啊?”
司南珏被她这突变的态度弄得摸不到东西南北,但还是点了点头,拿了自己一串钥匙出来,上面挂了套多功能的刀具,挖耳勺便被合上折在里面。
“谢啦”凌霄笑着一把抓过他的钥匙,把那套折叠刀具转了下来,在他面前晃了晃,“那这个借给我了,等我出去再还你……”
“时间到了。”季明傅卡着点儿推门的瞬间,凌霄已经将钥匙重新丢给他,把刀具放进了自己口袋里。
司南珏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迅速看向凌霄,见后者依旧是无所谓的笑着,这才放下心来,随季明傅走出去。凌霄看了眼一直站在旁边的年轻警察一眼,咬了咬下唇。
会客之后凌霄便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季明傅敲着铁门进来,眉头皱得很深,“凌小姐你该明白,这里是不让带管制刀具的,所以刚才司借给你的‘挖耳勺’,还是先放到我这里保管的好。”
凌霄颇有些厌恶的扫了他一眼,哐得一声把那个折叠刀甩了出去,正打在铁栏杆之上,就像敲击在人心里。“你最好能找着一个完满的理由,否则我倒要看你怎么收场。”
“这个你可以放心,两天的压力我还顶得住。”已经看到那份报纸之后,季明傅便没再和她隐瞒,见凌霄不再理自己,也只是慢慢摇了摇头,“你好好休息,不打扰了。”
凌霄平躺在床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动,他离开的时候也不过慢慢收回自己的眼,一点点感觉自己的极限在哪儿。
在季明傅看不见的内侧,她手腕上两道长长的伤口在不断潺潺往外冒血,雪白的床单很快便被浸出一大片鲜红。
凌霄始终咬着唇一动不动,却也小心翼翼的计算出血量与承受的强度,伤口凝合了便自己一点点儿撕开,继续让血往外涌——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放不下。
不一会儿,整个拘留室便全部乱了套。
满眼殷红的液体看得人触目惊心,而对季明傅来说,更多的却是惊慌,甚至来不及再去叫救护车,这边警局直接鸣着笛警车开道把凌霄送往了医院。
凌霄此时的意识已经不大清楚了,但她知道这些血还要不了自己的命,于是半昏迷着安安静静的让医生给自己输血,嘴上始终挂着奸计得逞一般的笑。
很快便被抢救了过来,季明傅也终于能安稳的坐回长凳上,一摸脸上一把冷汗。
就没见过这样的小祖宗,不达目的她就是拿命来威胁也不肯罢休。
尽管意志一直在撑着,凌霄却还是睡着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暮色已经降临,此时输液管还挂在手上,里面透明的液体不急不缓的慢慢流动着,甚至还能听见流动的声音。
凌霄动了动,觉得自己应该没事了,便一把拔了针头,血嗖的流了出来,她慢慢压下针孔,翻身下床。
病房里除了自己并没有别的人,但也知道外面门口肯定有不少站岗的,凌霄从窗口往外看去,借着傍晚微薄的光线能依稀辨认,这是二楼。
血压了一会儿便不再往外流,她迅速跳上窗台,顺便目测了下这里和一楼栏杆的距离,觉得应该没问题,这才小心翼翼的扒了窗台让自己的整个身体悬空紧贴在墙壁上,红砖粗糙的接缝磨得她胳膊生疼,凌霄望了眼下面,脚尖距离一楼宽大的窗顶至少有一米。
便毫不犹豫的松了手。
整个人噌得坠了下去,落地的时候微微屈膝缓冲,总算是没被伤到。
凌霄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重新扒着这节意外突出来的顶端再次顺上了未曾关住的窗户。
一楼的病人正在吃饭,忽然便发现窗外正试图往里蹬的脚,啊的扔了勺子便大叫起来。
凌霄被这叫声吓了一大跳,一手没扶稳就差点儿给掉了下来。
最后还好半个身子被卡在了窗户上这才稳住,脑子里蒙的厉害,片刻清醒之后这才不好意思地给那人道了声欠,而后再次就着窗户跳到了地面上。
她不知道现在该去哪儿,但是如果想要得到段兴言的消息还不至于打草惊蛇,便只有一个人能帮助自己。
凌霄一落地便刺溜一声蹿了出去,也不管身上这会儿还穿着病号服,她必须在警察发觉之前离开这里。
接连跑过两条街这才敢停下来打车,哪怕自己这会儿有没有钱,哪怕出租车司机还有可能认识自己……伸手就栏,一辆纯黑的私家车却慢悠悠停在了她身前。
凌霄脸色顿变,而此时,车窗摇下,段兴言的脸便露了出来。
一个小时之后,司南珏私人别墅的门铃被人按响。
得到消息后司南珏汲着一双拖鞋便蹿了出来,待看到了凌霄腕子上缠得纱布,顿时明白过来,忙一把拉过她把她带回了家。
等再无人出现,黑车从暗处慢慢行驶出来,很快便消失在一片苍茫的之中。唯余暮色踉跄,城西月亮并不圆满的影子砸在地上,虚影绰绰。
自国外回来他在自己家闹了几天后便在这边买了房子单独住,除了几个熟悉的佣人和莫笙海便再也没有别人,一进门便看见莫笙海一个人坐游戏机前玩超级玛丽,见凌霄进来也不过扶了扶眼镜冲她一笑,然后继续虐自己的小人儿。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让我看看成什么样了”司南珏黑着脸一把拉她坐下,说着就要去拆她腕子上的纱布,却被凌霄一把挡住,“司南珏,我是逃出来的,我需要你帮个忙……”
“帮忙什么的一会儿再说,让我先看看伤口。”他强力抑制住自己想发脾气的冲动,三两下给她拆开了,顿时手抖了抖。
“你为了他,要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
“……对不起。”
“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他别过脸去,再转回来的时候又成了一片笑靥,“反正咱们俩就是傻,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是如人饮水,这种事根本没有对错。”
莫笙海手里的操作杆顿时抖了抖,那小人儿便直接被乌龟给蜇了下去。
“阿珏……你竟然连续说了一个歇后语和一个成语……”
司南珏一枕头直接让他闭了嘴。
凌霄轻咳了声又打算重新缠好纱布,却被司南珏中途拦下,反身找出药箱替她换了干净的,小心翼翼的缠绕。
凌霄笑眯眯的摸了下他的头发,跟哄彬彬一个语调,“乖,我们小珏这几年在外面还真是长大了,都学会照顾人了。”
司南珏知她是没话找话,当下也不拆穿她,随即抬头附送上一抹金灿灿的笑容,也跟着不着调起来,“那姐姐踹了段兴言跟我过吧~”
凌霄眨了眨眼只是笑却不答话,司南珏被她看的浑身发毛,忙掩嘴咳嗽,“你不会又有什么烂点子需要我帮忙的吧……”
前一次她用这样的语调骗走了自己一把折叠刀,结果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今又要故技重施,司南珏悄悄在心里竖起防备,就怕她再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来。
“哪儿能啊,”凌霄笑着的眼睛里看不出半点儿悲伤,“我不过是想通了罢了。”
司南珏在她绷带上狠狠打了个蝴蝶结,转过头去不听她忽悠,“你逃出来想干什么?不交代清楚一会儿季明傅追过来我立马把你交回去。”
“放心,他不会再追了。”凌霄眼中的讥讽一闪而过,自己从医院能逃出来都是段兴言默许了的,现在做样子掩饰自己出逃的消息还来不及,哪还能自己打草惊蛇过来追?“我就是希望你明天能送我去个地方。”
“段兴言的订婚酒会?”
“当然不是。”她随手摆了摆,表现的满不在乎,“是个兽医那儿,我们家舵主前一阵子不怎么吃饭,我问问去。”
司南珏差点儿要掐死她,哪有这么睁着眼说瞎话的调戏够了小朋友,凌霄心满意足的站起来去洗澡,大夏天的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星期,早就脏的不成样子,她跟着司南珏转身上楼,笑眯眯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司南珏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脸上已经重新恢复了凝重,莫笙海操作的小人儿再次挂掉,便也丢下了游戏机,从坐垫上站起来。
“你怎么看?”
莫笙海推推眼镜下意识地扫了楼上一眼,冷静的跟他分析,“她明天要找的那个人该是能带她去见段誉的,而且她被逮捕的这件事发生的太巧,季明傅的行为明显就是在拖时间,所以应该不是她贿赂的关系,而是得到了某种指示,并且凌霄很可能早就知道了。”
司南珏点头,显然两人想的一样,只是他现在纠结的却不是这件事,“那,阿海,你觉得我明天该送她去吗?”
“这要问小你自己。”莫笙海眉头皱了皱,眼睛在镜片下并不是很清晰,但司南珏还是看到了他目光中的不赞同。
“现在整个杨氏有多紧张你不会不知道,老爷子前天刚警告过,而且段誉很可能会出事,凌空已经被绑架了一个星期,如果你在这个时候把她留在这儿……”
司南珏眉眼间的悲戚一闪即逝。
“小,她已经到了要崩溃的边缘了,如果你再加上一脚……”
“又是这句。”司南珏慢慢坐回沙发,双手插进发根,垂头看向地面,“好像每次都是我被逼着必须要放开她,阿海,再这样放手下去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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