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日本战国
江户众三人是武藏国众中,除了河越众之外,另一个由北条家派遣重臣管理的城池国众。
太田康资不满江户太田家地位下降,但她不得不承认,北条氏康下得一手好棋,眼前两人对北条家非常忠诚。
她们两个不死,江户城就不可能是江户太田家的江户城。既然如此,为了太田家的未来,只好请她们两位去死。
太田康资低头遮掩自己的表情,富永康景与远山纲景两人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还在低声讨论军务分配。
军情紧急,三人很快话别,各自回营整军,准备抵前督战,稳住南线国众。
太田康资回到自己的军阵中,再也掩饰不了兴奋之色,拉住身边亲信,低声说道。
“你们几个,偷偷去上田朝直,大石定久,内藤康行几位大人的阵中,告诉她们。
北线中军大败,北条氏政自己跑了。富永康景把消息压了下来,要骗我们上阵为北条氏政断后。
我准备自行撤退,问问她们跟不跟?”
望着几名亲信离开的背影,太田康资很是得意。
南线国众未必没有忠心,若是富永康景开诚布公,这些人不一定能扯开脸皮先跑。
这次来的国众,都是跟着北条家混了许久的亲近国众,领地亲族都与北条家纠缠很深,不太可能直接反水。
但现在,富永康景的想法被太田康资带进沟,存了欺骗国众们的心思,有了坑人的行为。
你不仁,我不义。北条家做事不地道,国众们就有了跑路的理由,日后争执起来也有话说。
太田康资冷冷一笑。
国众们撤退后,富永康景与远山纲景怎么办?她们是北条氏康安排来江户城的,财富地位都是北条家给的。
别人可以跑,她们怎么跑?回去等着被剥夺领地,荣誉,在懦妇的羞辱中死去吗?
唯有战死沙场,才能保全自己的荣誉,保全自己的家族,也是死得其所。
———
富永康景还在阵中准备诸事,远山纲景气急败坏冲了进来。
“出事了!”
富永康景心头一紧,强装镇定问道。
“出了什么事?”
远山纲景咬牙切齿说道。
“太田康资这个混账!她带着本部人马在撤退!
上田朝直,大石定久,内藤康行这些人在阵前串联,裹挟各地国众,都在撤退!
前沿军势已经与敌军脱离接触,现在对岸的敌军大将还没反应过来,等她明白过来。。”
远山纲景说不下去,富永康景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与她们对峙的敌阵大将攻伐决断果毅,不是庸将。等她发现南线的北条军势动摇逃跑,必然追击掩杀。
到那时候,各军争相逃跑,自乱践踏,南线就彻底完了,还要连累正在撤退的北条氏政中军。
回想太田康资的建议,富永康景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太田康资陷我于不义,就是为了怂恿各家国众一齐撤退。即便日后追责,也能推脱狡辩,法不责众。
好手段,好手段呀。”
远山纲景一脸悔恨,怒火攻心。
她的儿子嫁给太田康资,对这个外女少了防备,多了信任。如今战局危急,这条白眼狼反咬一口,南线濒临崩溃,她是难辞其咎。
远山纲景决然道。
“我这就回去,组织军势布防河岸,阻击敌军过河。”
富永康景摇摇头,叹道。
“你的军力不足,阻挡不了多久。”
远山纲景面色阴沉。
“不试试怎么知道?总不能看着南线崩溃,什么都不做。”
富永康景冷静说道。
“你自己不行。我率军上阵,与你一齐阻击,能拖多久是多久吧。”
远山纲景一愣,摇头道。
“不行,你我都折在这里,江户城就彻底被太田康资掌控,她的阴谋就得逞了!
你必须回去!惩治这个逆贼!”
富永康景苦笑道。
“这次合战大败,武藏国众中除了河越城的大道寺盛昌大人,其他人都会动摇。
江户,河越,松山三城一线的防御必然瓦解,江户城我们保不住的。比起江户城,这里更需要我。
若是让南线敌军突破,阻碍氏政殿下的转进,害全军上下覆灭在佐野领,你我就是北条家的罪人。
远山姬,你不必再劝。我会派使番告知氏政殿下南线的危机,请她加速转进。
而你我,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远山纲景闭上眼长叹一声,狠狠点头。
“我这就回去整军前进,只恨太田康资无耻,眼睁睁看她诡计得逞,我死不瞑目!”
富永康景心中恨意不比她少,但此时已经不愿意多想其他,只是淡淡一句。
“只要北条家还在,这逆贼总会付出代价的。”
———
北条大军的南线不战自溃,已经击垮北条中军的上杉辉虎与斯波义银推进到秋山川,却遇到了意外的顽强阻击。
上杉辉虎暴躁道。
“柿崎景家这些家伙到底在做什么,一条小溪都突破不了!”
斯波义银眯着眼,用洞察模式扫过敌军前沿,一水的士气高昂,死战不退。
他摇摇头说道。
“不怪她们,对岸的阻击军势根本没想撤退,她们是准备死在这里,为北条氏政争取时间。”
上杉辉虎无奈叹了口气,点点头。
“北条家在关东开拓三代,还是有忠臣死士愿意为她家舍身的。”
话是这么说,但两人心里都清楚。好不容易打赢合战,如果放跑了北条氏政麾下那些军势,战略目的就缺了一个口子。
义银想了想,说道。
“山中幸盛派来使番,说明敌军北线已经崩溃,她正在渡河掩杀。
我带骑马姬武士从北绕过这些难缠的死士,咬住北条氏政的军势,阻缓她撤退的速度。”
上杉辉虎斟酌道。
“您麾下的骑马姬武士作战太久,应该无力再战了吧?”
义银说道。
“岛胜猛的铁骑战马都不行了,其余骑马姬武士能挑出一些状态还好的,随我出战。”
上杉辉虎摇摇头,刚要反驳。蒲生氏乡从远处沮丧得走过来,直接一个标准的土下座,跪拜在义银面前。
“御台所,我带人搜遍战场都找不到御旗,请您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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