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活是相当复杂的工作,多数催活都由艾瑞掌管。卡蒙人从不允许私自处置自己的卵,所有的卵一经产出便要交到教会。”
“如果不交呢?”
“不交放在手里也没什么用处。谁能保证自能活够千年等待孵化呢?”
“神王不是活了几十万年了?对你们来说,上千年算什么?”
“你了解的太少!普通虫人,哪里有那么高的寿命?最低等的白纹虫人,甚至不如你们的寿命长。”
“难道你们的寿命还与你们的格纹有关系?”
“那当然了,要不然怎么会有人为此而拼命?据说,卡蒙虫人最初创立的时候,全是七彩鳞光,只是后来……”
“后来,都是传说,你知道太多也不好。”
“看来悲哀的不只有兽人。”
“哈哈兄弟,别那么悲观。现在虫人自觉如此也尚好,真想要宗亲的话,那便自动降低纹路,可以获得一次催化机会。”
“降低纹路?这和兽人取得生育权相比也是旗鼓相当的代价啊?”
“是啊,很多虫人羡慕你们兽人,这么快便解放生育权。而我们呢?虽然神王下令,加速催化补充人口。但谁会知道这成千上万一天的虫人哪一个是自己的后代?”
二人同时陷入沉默,搬运工作接近尾声,在最后一箱装载完成之后,无疆和列文便踏上穿梭艇,再度告别这神秘的地底世界。
天赐一号再度返回睦邻星系外之时,LL2恒星已经穿进乱石漂浮的外侧轨道空间。如同彼此争食的两只猛兽。原本绕睦邻星运转的陨石、飞星、星云被LL2星引力吸引,不断跌入它的引力旋涡之中。好似一个庞大的吸尘器,将周边的一切打扫干净。
这令刚刚恢复平静的睦邻星系再度掀起了狂涛巨浪,刚刚恢复秩序的天体再度陷入混乱,就连睦邻星内那片空荡荡的虚空区间此时充满拥挤。
“第二舰队,减速小组就位。”
无疆的命令之下,减速小组重新集结,这次的减速阵法与牵引阵列不同。这次是百舰一组,层层叠叠的在LL2星前进的方向上设立关卡。
战舰依旧是环形阵列,环形排布,在LL2恒星经过的瞬间必须反向推进,以防跌入星体那强大的引力之中被压缩成中子。但这并不是最高的风险,最高的风险是,一旦战舰陨落,爆发的能量将这颗好不容易运来的星体摧毁,那这次任务便功亏一篑了。
舰环在LL2星体的毕竟方向上将空间的密度堆高,空间的密度,令LL2星体的速度不断降低。混乱的星云追随这星体,在后方留下一道长长的尾巴。
最后一组减速阵,在原始的内行星轨道之处完成减速任务。随后,所有战舰撤离这片空域。天赐一号,天神两号同时播放倒计时。随着计数变成0的那一刻,LL2星体便如子弹一般,射向睦邻星。
撞击并未如无疆预测的那样发生。由于LL2的初始速度还在,星体只紧贴着睦邻星擦身而过。但惯性终究摆脱不了引力的束缚。星体的速度持续降低,还未到内环轨道便减小至0,向着睦邻星反向加速。
引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在LL2擦过的瞬间,睦邻星也向着LL2的方向移动,在精确的轨道运算之下,二者再度擦身、远离,随后又是接近、擦身,如此循环,简谐运动,只是随着随着惯性的降低,运动的速率却越来越火,最后两个星体快速绕对方旋转,如同安装在星系中央的一个马达,轰鸣着将周边所有的物质全部吸纳其中。
“5分钟后,将完成碰撞,所有监测器就位。”
第二舰队已经组成一个球形围闭在睦邻星系周围,随着艾达的一声令下,一些从未见过的特殊监测器被释放,蚂蚁一般,爬满整个星域空间,完成数据校对之后,便不停的向着两个即将碰撞的天体投射监测信号。
此时,科学家团队的控制权移交给了艾达,而列文则同无疆一起,坐在一条特殊飞艇——鹰隼号中,等待接下来的任务。
“碰撞倒计时,……3.2.1”
“碰撞完成,数据分析小组马上行动。”
“鹰隼出击。先到里面去。”
随着艾达一系列指令下达完毕,天赐一号的盖板开启,鹰隼号果断出击。而映入无疆和列文眼前的,则是比恒星爆炸更为壮观的景象——两颗中子星碰撞。
一阵高能伽马射线从碰撞的两端轰击而出,比战舰发动机的能量剧烈到上千万倍。
无疆知道前方将充满危险,便操纵着发动机将力场加到尽可能大,速度加到尽可能快。
“数据分析小组快点,里面太危险了。”
“正在分析夸克数据,你们尽可能往里走。”
根本不需要鹰隼号提供动力,整个飞艇已经以超强的加速度向着碰撞点高速坠落。碰撞引发的强烈爆炸,冲击波混合着强光已经到达鹰隼号,无疆关闭舰体盖板,带上驾驶墨镜,仅凭着驾驶台的数据盲操战舰。引力越是强烈,便越需要更大的速度,才不至于完全被引力束缚困住,跌入这剧烈翻腾的深渊之中。
无疆不再爱惜能耗,径自将操纵杆推到最高,把定舰舵,斜刺冲向碰撞旋涡的中心位置。中子星相撞,所产生的涟漪,令整个空间陷入扭曲,前进中的鹰隼号在这扭曲空间之中上下不停的摇曳。超高的加速度和剧烈的摇晃,整个飞艇已经在断裂的边缘。
无疆极为担心,若观测数据还不传过来,鹰隼号的宿命,不是坠落便是断裂。
“有信号了。碰撞成功。目标在碰撞中型的另一侧。坐标180.169.83.”
“收到!”
有了目标指引,无疆便有了航线规划。他控制鹰隼号与碰撞中心的角度,在保证加速的前提下增加一个侧向推力。鹰隼号如同之前掠过的LL2星体一般,紧贴着碰撞中心擦身而过。
渺小的飞艇,在狂怒翻腾着的无尽深渊面前,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黑点。任何翻腾起的浪花都可能将其吞没,任何高速掠过的飞行都可能将其击穿,更别提头顶那道剧烈奔突的伽马射线。小黑点以超强的意志抗击这宇宙极端力量。积累下的速度,面临引力的撕扯毫不认输。
“所有战舰,拦截鹰隼鹰隼号航线的所有陨石,不惜一切代价保证鹰隼号全速通过。”
古力斯塔亲自下令,第二舰队的副炮全部上膛,在刚刚闪过的爆炸光辉后的黑暗空间,再度轰击出无数光点与烟尘。
鹰隼号疾速掠过碰撞中心,同着LL2相似的路径,减速,停止,随后反向加速。只是无疆在速度降低为0的那一刻,便切换成反向加速,再度回击的鹰隼号,加速更猛,步伐更稳。
列文同样一刻不得闲,数据运算组不停的刷新目标的坐标。而他需要不停的调整手中控制按钮的追踪目标。
“无疆,打开遮光板,我们要干活儿了。”
二人将遮光眼镜堆叠成两层,这种镜片,即便你戴着它看太阳也只能见到微弱的光线,而此时的强光之下,依旧刺眼到难分沦落。
瞳孔刚刚适应这强烈的光辐射,坐标便到达列文手中操纵杆的射程之内。列文再度调整确认之后,便按下发射按钮。
一架降落伞装的东西“砰”的一下在鹰隼号前进方向的前方弹开,精准的将列文之前定位的左边空间区域包裹其中。
如同一张血盆大口,瞬间一张便完成了闭合。随后,这外表柔软的降落伞变成一个快速收缩的包裹。与其相连的管道末端,则探出另一个盒装物将,整个包裹装载其中。随后,在弹性管道的强大引力之下,盒装物被牵引,回鹰隼号。
“目标装载完成,鹰隼号请求返航。”
在完成装载任务之后,列文高兴的大声发出请求。
“同意鹰隼号立刻返航到天神一号。”古力斯塔亲自回复。
返航的道路比来时要顺利,只是如此坚固的飞艇,在执行一次任务便已经力场破损,令无疆有些心疼。眼看着碰撞的星系在身后慢慢变小。小小的飞艇顺利挣脱旋涡中心那引力的魔爪,二人便重返休眠舱。鹰隼号,在预设的程序之下,加速返回到天神一号。
列文将盒子举过头顶,亲自献给古力斯塔,这盒子与装载小型黑洞的那些盒子相似,唯一不同之处便是这盒子没那么重,甚至很轻,不需要战舰的力量,只需要用手便拿的住。
神王将盒子挂在自己腰间那鲜艳的鳞光战甲之上。
“所有的武器我们都准备好了。辛苦无疆,此战之后,必有重赏,你可以先考虑自己要什么。”
无疆从没时间想这个问题,但自从返回母星之后,很多往事再次浮现到心底,他自问此时自己想要什么。他想要一颗行星,一颗有水的行星,或许卡蒙的兽人可以在那里安居乐业。可是这种条件,这高高在上的古力斯塔会同意吗?
“距离总攻日期还有2个月,我们在卡蒙招募了大量新兵,这段时间无疆负责所有新兵训练任务。解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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