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袁绍小儿,在我白儿面前不过土鸡瓦狗耳,不堪一击!”
公孙白哈哈大笑,怒发欲狂,鼓声一通接着一通,那面牛皮大鼓被他擂得几乎要凹陷下去了,自武桓之败以来,他接二连三的受挫,不但十万军马丧失殆尽,就连唯一的嫡子公孙续也丧生在袁绍手中,接着庶子公孙邈又行弑父之事,再往后则是中了袁绍的诱兵之计,一万多精锐全军覆没,几乎是被袁绍逼得入了绝境,走投无路。
这一刻,昨天还在城下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河北军,在公孙白的四路齐攻之下,土崩瓦解,作鸟兽散,叫他如何不激动?
鼓声冲天,掩盖住了那呜呜的破空声,城楼上的守城将士都全神贯注的望着城下的激烈战斗,忘记了四周的一切。
笃!
那枝利箭所发出的强劲的冲势,绝非普通弓箭所射出,等到极度亢奋中的公孙瓒惊觉之时,那一道流光已透胸而入,就连那鱼鳞铁甲都不能阻挡它的冲势。
噗~
公孙瓒背上一疼,接着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溅得鼓面通红一片。
鼓声骤停,两只鼓槌无力的跌落下来,当啷掉在楼道上的砖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听到鼓声突然停下,城楼上众将士惊讶的回过头来,只见鼓架上的公孙瓒又喷了一口鲜血,那伟岸的身躯如同一颗大树一般从鼓架上栽倒下来。
“易侯!”
严纲和田楷齐齐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喊,双双抢上前去,一把接住从空中坠落的公孙瓒的身躯。
城楼上哗然大乱,惊慌失措的幽州将士们四处搜索着身旁的奸细,却听田楷一声断喝:“不要乱,擅动者斩!”
那些百人将和军侯们这才如梦初醒,急声约束部众,避免生乱。
公孙瓒口角噙着鲜血,无力的躺在严纲的怀中,虚弱的说了一声:“箭……是从左边望楼上射下来的……”
严纲睚眦欲裂,嘶声喊道:“快,给老子将左边望楼围住。”
话音未落,田楷已率着一队将士疯了一般的冲向左边的望楼上冲了过去。
望楼上,只剩下一具被斩杀的幽州守卒的尸首,
还有一把大弩,八石的大黄弩!
田楷缓缓的提起那把大黄弩,瞪着通红的眼睛,嘶声喝问道:“谁来过望楼上?”
四周的将士一片茫然,城下的激战,吸引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不想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内,竟然被贼人所偷袭。
躺在严纲怀中的公孙瓒,双眼已逐渐变得清明,望着四周愁云密布、惊慌失措的幽州军将士,强忍着疼痛,低声喝道:“鼓声不要停,为宁乡侯助威,等我儿回来了,自然无恙……”
严纲这才如梦初醒,厉声吼道:“快,擂鼓助威,宁乡侯有仙术可为易侯疗伤,不必担心。”
严纲让几名将领扶住公孙瓒,自己亲自捡起地上的鼓槌,登上鼓架,再次擂响了战鼓。
被鲜血染红的鼓面,再次发出震耳欲聋般的鼓声,激越人心。鼓声如雨点一般,密集而急促,擂鼓者似乎已疯狂,恨不得将那战鼓擂破似的。
城下的公孙白,正挥舞着手中的游龙枪,肆意的发泄着心中的战意,杀得敌军血流成河,飞血神驹如同一条赤龙一般,载着他左冲右突,四处击杀敌将。
河北军已彻底成了溃军,公孙白无暇顾及敌军士卒,专找那些百人将和军司马装束的将领厮杀。
很快众白马义从已突入河北军中军,众人四处搜索着袁绍的中军大旗,终于在往南面的方向,看到一杆“袁”字大旗正在仓皇撤退。
公孙白精神大振,高声吼道:“袁绍往南去了,斩杀袁绍者,重重有赏!”
嗬!
背后的众白马义从齐齐发出如雷般的响应声,马蹄如风,蹄声如雷,在河北乱军之中践踏而去,紧紧跟随在赵云和公孙白的身后。
仓皇而逃的袁绍,显得十分狼狈,头上的兜鏊也不知跌落到何处,一头长发也披散开来,脸色变得极其苍白。
他一边纵马狂奔着,一边不甘的回头望去,只见身后数万河北军,已作鸟兽散,只有万余精骑跟在身后,心中不觉悲凉不已。
只差一步了,就能击杀公孙瓒,夺取幽州之地,不想却落得这个结局。
难道这个公孙白,真是我命中的克星?
这时背后的将领急声喊道:“主公,公孙白已率白马义从追上来了!”
须臾之间,白马义从已如风奔来,他们胯下都是近八尺左右的骏马,自然速度比河北骑兵快了很多,已然追到了数百步之外。
不等袁绍答话,身旁的沮授已然惊慌失措,急声叫道:“顶住,速速顶住,保护主公!”
话音刚落,颜良已然大喝一声,一挺手中钢矛,率着五千精骑硬生生的封住白马义从的去路。
袁绍身旁的次子袁熙,眼见公孙白气势汹汹而来,嘶声吼道:“公孙白小儿,且吃我一刀。”
说完便硬生生的勒住马脚,调转马头,跟在河北骑兵身后冲了过去,等到袁绍等人正要喝止时,袁熙已然奔出百步之外。
白马义从之前,疾驰中的赵云眼见颜良挡住去路,不禁勃然大怒,一挺龙胆亮银枪,高声吼道:“颜良,你我相斗多次,今日做个了断!”
颜良大笑道:“好,今日不死不休!”
两名武力值达到巅峰级的猛将,一个使枪,一个舞矛,战马如风,轰然向前对撞。
当!
随着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之后,两人错马而过,颜良被震得身子连晃了几下,而赵云却只是微微晃了一晃,两人高下立判。
不过两三年的时间,赵云的武技竟然精进如斯?
颜良不知这是双马镫的效果,心中的翻滚起一阵惊涛骇浪,奈何已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迎战。
然而,颜良虽然阻挡了赵云的脚步,却阻挡不了白马义从的冲势。
近五千白马义从,已如潮水般卷至,战意滔天,视前面拦路的河北骑兵如无物,一个个如同出笼的猛兽一般,突入敌群大肆砍杀。
碾压,屠杀,河北骑兵在墨云骑面前都不堪一击,更何况面对同等数量的白马义从精骑,一个个被杀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兵潮之中,公孙白手舞游龙枪,冲在潮头浪尖之中,长枪上下翻飞,劈波斩浪,四周血肉横飞,白色的衣甲已然染红。
长期以来,公孙白很少亲身出马冲锋陷阵,此刻他却心中似乎憋着一股无名之火,似乎只有手中的枪刃沾上敌军的鲜血,才能倾泻他心中的郁闷。
拍马赶到的袁熙,眼见公孙白正在大肆杀戮自己的部众,顿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当即拍马舞刀,如风而至,高声吼道:“袁熙在此,公孙白贱种,纳命来!”
血染征袍的公孙白,眼见将旗之下,一敌将飞驰而来,挥刀杀向自己,听他自报家门是袁熙,嘴角扬起一抹狰狞,双腿一夹马腹,飞血如同一团血红的流光一般,纵射而出。
此时的他,尚不知道袁熙便是亲自斩杀公孙续的仇人,但是袁绍既斩他的兄长,他正好杀袁绍一名世子,为兄长血仇。
“袁熙,统率65,武力61,智力64,政治69,健康值89,对袁绍忠诚度90。”
这么一个战五渣的角色,一个精悍的白马义从都能随便虐他,竟然敢单骑冲阵,既然他要来送人头,就只好收了。
呀哈~
心中杀念狂燃,公孙白豪气大起,一声长啸,舞动游龙枪,杀破乱军,迎着袁熙而去。
两骑如同两道流光一般,穿越漫天血雾,轰然而撞。
当!
空气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激鸣,竟是硬生生的压过了四周的喊杀之声。
错马而过,公孙白只是气血微微一荡,便平复下去,回马之时,看到的是袁熙震惊的神色,身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差点跌落于马下。
公孙白此时已有76的武力,加上双马镫的加成,就算遇到武力80的骑将,也丝毫不惧,而在武力65的袁熙面前,已是达到随便虐的境界,游龙枪的巨力之下,只震得袁熙气血翻腾,握枪的虎口处,竟然已开裂。
想不到这贱种,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膂力!
一招交手,袁熙才意识到,他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根本就低估了公孙白的武力,满脸惊惶之色,已然露怯,准备策马奔逃。
公孙白对袁家的儿子都恨极,哪里肯给他喘息和奔逃的机会,胯下飞血神驹如同流星一般冲上,手中的游龙枪如同闪电一般,狠狠的掠向袁熙的后背。
仓皇奔逃的袁熙,听得背后马蹄声如雷,很快就要跟上,急忙回身挺刀前来遮挡公孙白的枪刃。
游龙枪如同闪电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避开了袁熙的刀身,劈中的袁熙的左手腕。
啊~
袁熙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手中的长刀轰然落地,左腕连带手掌竟然被寒铁所铸的游龙枪的枪刃劈落在地,鲜血狂喷。
袁熙捂着鲜血奔涌的左腕断口,眼中露出惊惧至极的神色,急忙回马就跑,边跑边喊救命。
数名河北骑将,急忙奋不顾身的挡在公孙白面前,救下袁熙。
那边,颜良和赵云的厮杀已然达到了白热化,然而四周河北骑兵的惨叫声,眼中扰乱了颜良的心神,原本武力就差一点的颜良,又无双马镫的辅助,在剧斗了不到二十个回合之后,面对愈战愈勇的赵云,便感觉不支,回头虚晃了一枪,便率着数千残兵败将,溃逃而去。
公孙白奋力击杀了两名拦路的河北骑将,突然见到敌军撤退,不禁勃然大怒,嘶声吼道:“给老子追上袁绍,不死不休!”
呜呜呜~
就在此时,易城的城楼上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号角声,公孙白瞬间愣住了。
回过头来时,只见城楼上聚集了数十只号角,齐齐吹响,那悲凉而悠远的号角声在易城上空激荡着,穿破了云霄。
这号角声明显非同一般,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了公孙白的心头,急声吼道:“易城有变,速速回城!”
说完率先调转马头,催动着飞血神驹,将马速提升到了极致,如同一团流光一般,飞也似的轰向易城东面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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