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86的武力,也算是一流的高手,反应何等迅捷?
他右手中的酒樽一倾,看都不看右边那家奴一眼,右手便飞速挥出,青铜制的酒樽口便套住了刺来的短刀。
接着左手顺手撩起酒壶,击在左边刺来的利刃之上,只听砰的一声,那名家奴双手剧震,短刀便已当啷一声落地。
两名“家奴”大惊,齐齐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双双倒翻了一个跟斗,然后袖中一翻,两把小弩已瞄准了公孙瓒。
咻咻!
一连两箭,激射而出,奔向公孙瓒的胸膛和腹部,那箭头竟然也是发着绿莹莹的光芒,显然是有毒的。
当当!
两枝利箭全部射在酒壶之上,箭头已透入酒壶之中,酒水喷漏而出。
两名刺客大惊,很显然公孙瓒的武力已然超出他们的预料,互相对视了一眼,喝了一声“撤”,便朝门口窜去。
一杆长枪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只听噗的一声,奔在最前的那名刺客猝不及防之下,被那杆长枪刺中了咽喉,登时毙命。
身后的那名刺客大惊失色,急忙后退,却又见枪光突然暴涨,长枪已如毒龙一般如影而随,狠狠的刺中了他的心脏。
鲜血从那名刺客的嘴中狂喷而出,那名刺客挣扎了几下,便轰然栽倒在地,鲜血洒满了一地。
浑身被溅满血珠的公孙清,昂然立在厢房之内,用脚狠狠的踢了一下地上的尸体,这才放下长枪,迎着公孙瓒一拜:“末将来迟,请主公责罚!”
此时的公孙清。已然被公孙瓒授为白马义从军司马,故称公孙瓒为主公。
公孙瓒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站在一旁,然后抬起头来,怒目圆睁的望着公孙邈,眼中杀气腾腾。
哈哈哈~
面如死灰的公孙邈。呆呆的望了望地上的尸体,又望了望公孙瓒那锐利的目光,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畜生,你公然弑父,还敢发笑……”公孙瓒气得全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了。
公孙续依旧疯狂的哈哈大笑,笑了许久才停下来,望着公孙瓒狰狞的笑道:“弑父?你眼中何曾有我这个儿子?你眼中除了公孙续,就是公孙白那个贱种!若是公孙续也罢了。毕竟他是嫡子,天生就比我等庶子高贵。可是那个贱种,凭什么比嫡子还受宠?世人只道他年少封侯,荣耀无比,可是若无你的荫庇,此刻他还在府内喝荷花池中的水!同样是庶子,他可在你面前胡作非为,却依旧受宠。我等其他庶子,你何曾把我们当过儿子?我们在你眼中。不过一个高等家奴而已!你既未将我当亲生儿子看待,又来弑父一说?”
“你,你,你……”公孙瓒被他说得张口结舌,竟然无言以对。
“公孙邈,你岂敢目无尊长。强词夺理!”公孙清终于看不下去了,怒声呵斥道。
公孙邈的瞪了他一眼,鄙夷的冷笑道:“你不过一介家奴,岂敢呵斥本公子?”
说完又望着公孙瓒,放肆的笑道:“可惜啊。可惜你不死……你若身死,我便是这易城乃至整个幽州之主……他公孙白能击败公孙度,我公孙邈一样能率军击败袁绍,立不世之功!”
公孙瓒瞬间气笑了:“你提不得枪,骑不得马,从未经过战阵,如何击败袁绍?”
公孙邈此刻全然已疯,指着他怒声叱道:“胡说,他公孙白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他是庶子,我也是庶子,我为何做不到?为何做不到?我岂会输给公孙白,我岂会输给公孙白?我的才能胜他数倍!我若是如他受宠,早就领兵横扫中原,天下无敌了!”
他越说越激动,嘴角吐着白沫,双手不停的挥舞着,双眼变得通红,听得公孙瓒目瞪口呆,只觉得他已然进入魔障了,其实就是后来所谓的臆想症患者。
公孙瓒摇了摇头,抬头对公孙清道:“带他下去吧,我不想看到他……”
公孙清刚要向前,却听公孙邈哈哈大笑,猛的抓起面前的酒樽,一饮而尽。
“不要!”公孙瓒大惊失色,急忙向前来夺酒樽,奈何公孙邈已然将毒酒吞入腹中。
“快,快叫大夫!”公孙瓒腾身而起,睚眦欲裂,一把抱住公孙邈,撕心裂肺的大叫。
噗!
公孙邈口中鲜血狂喷,喷的公孙瓒胸前通红一片,眼中却已逐渐变得清明。
“父亲,对不起,孩儿错了……”公孙邈望着失魂落魄、睚眦欲裂的公孙瓒,刹那间突然醒悟过来了,眼中血泪俱下,咧着满是血水的嘴哭道,“父亲居然为孩儿流泪了,父亲也是爱孩儿的,孩儿错了……”
他的的神思已变得恍惚起来,喃喃的说道:“一失足成千古恨,父亲,原谅邈儿,来世再报答父亲……”
刹那间,纵使公孙瓒铁石心肠,也是泪流满面,语不成声,紧紧的抱住了公孙邈。
“父亲,有人要害你!”原本已神思恍惚,摇摇欲坠的公孙邈,突然从公孙瓒的怀中腾身而起,拼命的想转过身来,却身子一软,缓缓的躺倒在公孙瓒的怀里。
“邈儿!”
屋内传来公孙瓒歇斯底里的怒吼声,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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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西下,晚霞满天。
幽州范阳城地界,一只军队如同一片乌云在官道上自北向南缓缓涌来,带动着如雷的脚步声和漫天的尘土。
大军连绵四五里,足足有十万人。从士兵们的衣着来看,却是参差不齐,有人穿着皮甲,有人却还穿着布衣,甚至有人头上还包着黄头巾,典型的杂牌军。在那如林的绣旗之中,一杆大旗在寒风中飘扬,格外显目,上面绣着几个大字“平难中郎将张”。
这只军队正是公孙续请来的救援易城的黑山军。
时值七月,正是流火季节,虽然太阳已逐渐下山,众士兵依旧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双腿显得十分沉重,一路疾行而来,他们今天已走了五六十里地,显得十分疲累。
一个头戴银色头盔,身穿锁子连环甲,手提长刀的青年将领,正是公孙续,手搭凉棚,抬眼望了望前方道:“伯父,天色已晚,将士们也已疲累,今日恐怕到不了易城了。前面有一座大山,不如就在前面山脚下安营扎寨,明日一早再启程奔赴易城如何?”
绣旗之下,黑山军领袖张燕抬头看了看天色,点头道:“好,就依文长之见,在前面山下休息一晚,明日再赴易城。”
入夜,冷月当空,凉风瑟瑟,四野一片漆黑和静寂。
山下连营数里,到处是黑山军此起彼伏的鼾声。
公孙续在营帐之中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索性披衣而起,于是披衣而起,走出帐外,仰望着夜空,思绪万千。
武桓之战,不只是田楷充满疑虑,他心中何尝不是充满疑惑?固若金汤的红枫塞居然会一夜之间被破,数百万斛粮草一夜之间毁于一旦,袁军是怎么探知此处隐秘的粮仓之地,又如何攻破那布满强弓硬弩的险隘的?
正思虑间,突然感觉不远处黑影一闪,公孙续立即拔剑而出,腾身飞跃过去,高声喝道:“什么人?”
黑影听到他的呼喝声,当即停了下来,回头笑道:“大公子,是我,老黑。”
公孙续提剑奔了过去,借着月色一看。果然是随他从易城中出来的一名百人将,绰号“老黑”。
“老黑”嘿嘿笑道:“末将腹中吃紧,故出去解决了一下。”
公孙续哦了,一声摆了摆手,没有再理他,缓缓的往营帐中走去。
走到半路的时候,他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不禁脸色大变。
“老黑”出去方便,居然要穿夜行服?!这厮绝对有问题!
轰隆隆,轰隆隆。
就在他正疑虑间,一阵雷声自天边隐隐滚来,越来越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公孙续的脸色变了,因为他感觉到这种声音不似雷声,而似乎是无数铁骑踏动地面的声音。
很快,雷声越来越近,公孙续如坠冰窖,因为他已经确定那是从南面传来如雷的马蹄声。
敌军夜袭!
“敌军夜袭,快快起来,吹号,鸣锣!”公孙续嘶声喊道。
呜呜呜~
当当当~
一时间,大营之内号角声连绵不绝而起,锣声大作,无数的黑山军惊慌失措的从营帐中爬了起来。
然而这一切似乎为时已晚,只见不远处的大营栅栏处,火光通天,喊杀声大作。
接着一溜火光便突破了栅栏,带着滚滚的马蹄声,朝中军大帐疾奔而来。
刚刚穿好全身披挂,提上长枪窜上马背的公孙续,便听得中军大营内一声巨吼:“河北颜良在此,不想死的弃械投降!”
火光之中,河北名将颜良,手持丈八长的钢矛,催动胯下八尺多高的大黑马,正在大营之中四处冲杀,所过之处,尽皆披靡。
黑山军虽众,却终究是一群山民拼凑而成,在仓促之下,乱成一团,虽然经张燕和杜长等人大声呵斥,却依旧如同一群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窜,聚集在张燕身旁的不过一两千人。
河北军却是一万多精骑,一边借着健马的冲势在大营之内横冲乱撞,一边四处点火,制造更多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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