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成器说茶叶,豆卢贵妃看面前茶碗,眉头一抬:“每日里喝下去的钱实是太多,这正一品的茶,一两竟需一千缗。”
“母妃,易弟就是这么要价而已,这茶根本不卖。”李隆基笑了。
他知道李易怎么忽悠人,有价无市。
外面能买到的茶只有正三品,天上人间白给姚崇他们的是从二品。
正一品、从一品、正二品的茶,只有六李庄有,高力士过去取,也只能取到百斤从二品的茶和正一、从一、正二,三个品的各一斤。
但价格标出来了,正一品,一两千缗,一百万钱。
从一品八十万钱。
正二品,五十万钱。
从二品,十万钱。
而正三品是一万钱,比从二品低十倍,外面能买到的最高品是这种。
从三品八千。
从正四品上到从五品下,是:五千、三千、一千、八百、五百、三百、一百、五十。
按两算。
其他的是碎沫子,五个品级,十文钱一斤、五十文一斤、一百文一斤、五百一斤、一千钱一斤。
这里面不包含一品二品的碎沫子,不卖,就留着庄子上自己喝。
一套摆下来,给人的个感觉是喝这个茶与喝别的茶不一样,身份提高了。
“易弟想个主意即能赚许多钱,母妃安心喝吧,这茶永远都不卖,卖了就不值钱了。”
李成器跟着说,他明白,买不到的东西才珍贵。
“这茶都有什么区别?”豆卢贵妃喝一口茶水。
王皇后给出个最贴切的解释:“吃白菜的白菜心和白菜帮子的区别。”
“竟是这般。”豆卢贵妃颔首,表示明白了。
转过头,她问李成器:“你那些井打得怎样了?”
“目前遍布二十个州,三个联盟里的人几个一组,成立了六百个打井队伍,都是从各地找工匠。
等新的工匠熟练后,再挑选人手组成新的打井队,继续分散开到其他地方。
三弟那里出钱,所有的井都叫开元井,告诉百姓,是陛下为他们所打。
后期维护是个问题,有的村子里有工匠,自然会觉得井好用,坏了修上。
有的需要州府或县里来管,三弟可在每年给各州府拨一笔钱,让他们维护。”
李成器把这个事情当成自己的事业了,干得很认真。
“州府拿了钱却不修,又该怎办?”李旦提出个实际问题。
“那咱们赚钱,三弟个拨了钱,他们不修,正好有借口抓人,抓一个贪得厉害的,一抄能抄出许多。”
李成器笑着说,他早有打算,不然为什么不让当地州府自己出钱?
这都是跟易弟学的,要给别人一个机会,然后才好出手。
赶路的李易不知道有人好的没学,算计人的本事学得倒是很快。
洛阳山多,有官道,官道上人来人往。
李易的六轮马车尤为显眼,五百羽林飞骑更醒目。
天快黑的时候队伍到了熊耳山,不用李易吩咐,樊凡安排人手接着旁边一段熊耳山的山势开始挖沟、用锯子伐树制作拒马。
还有的跑去猎杀动物,这样节省军粮。
过路的人一看到一大群唐兵在,立即凑上前,不走了,今天晚上在一起。
他们并不距离太近,各个一里地左右,有车的把车给搭上,没有车的聚拢到一起。
山上其实有庙,但他们不去,庙里没人,这个地方据说晚上总能看到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因为熊耳山曾经发生过大战,瓦岗军的首领李密就死在这里。
有人说看到过很多人出现在晚上,还能听到吃肉喝酒的声音,接着是厮杀声。
对此李易表示不信,李密在逃跑,上哪弄的酒?肉倒是可以有。
而且即便是有天然磁场,他也需要特定的环境才能录下来,并且在特定的环境下播放。
晚上没有光,怎么录?录一片黑?
军队扎营,百姓在旁边,属于正常现象。
换到李易那时,如果道路难走,有军队扎营了,民众会直接过去,一点不怕。
现在的百姓不敢过来,但又觉得有军队在旁边安稳。
一里地没多远,李易拿着军用望远镜甚至能看到那边百姓脸上的表情。
“请他们过来,帮忙挖野菜,现在的时节有大量蕨菜,用棍子打草,别被蛇咬了。”
李易看到人之后,决定双方配合一下。
军士制作工事和打猎,普通人帮忙挖菜。
被喊的士兵犹豫一下,李易立即教导:“过去就说你们是陛下的私兵,羽林飞骑,对百姓秋毫无犯,只要有危险,你们就会听从陛下的命令挡在百姓面前,去。”
“可是……”士兵不习惯跟百姓打教导。
“那就算了,不要百姓了,我带你们玩儿。”李易扔下一句话。
士兵一听,哆嗦了一下,直接跑了,马都不骑。
李易嘿嘿笑,嘟囔:“当初我为什么一次次重复那可笑的话?就是为了关键时刻用。”
很快,两大群百姓过来,一个是路东边的,一个是路西边的。
李易拿着喇叭喊:“这些是陛下的亲兵,陛下总说,对待咱大唐百姓要向肉粥一样暖在心里。
他们看到你们躲那么远,怕你们出现危险来不及救援,跟我说,请你们过来。
他们去打肉了,咱们也别闲着,一起挖野菜好不好?看到蘑菇也挖,拿过来让我看。”
百姓早看到豪华的大马车了,见少年说话的时候如此亲和,又知道有肉吃,纷纷答应。
他们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下来,赶紧散开去挖菜。
李易挽起白大褂的袖子,带人帮忙堆土灶,架上大锅,抬山上小河的水过来烧。
李易还取了水样进车里检测一下,万一喝中毒了呢。
“这少年郎,你是官身吧?”一个手上牵了个六七岁男娃的五六十岁的‘老头’走过来问。
“什么身份不重要,是陛下的私军愿意保护咱大唐的百姓。”
李易笑着说,顺便掏掏白大褂的兜,拿出来一块糯米纸外面包了毛边纸的果糖。
他剥开外面的纸,把糖塞孩子嘴里。
不敢出声的小男孩儿在糖入嘴的一刻,再看向李易的时候,目光中多了一丝亲近。
“我等要去洛阳,那里怎么样?”老头摸摸孩子的头,向李易打听。
“去吧,蝗虫多,不过不耽搁麦子收割,那里的鸡蛋和鸭也多。”李易还是保持笑容。
转而也问:“老丈你们这是从……”
“蓝田县,去女婿家,结果那里说是要按人头收什么税,我赶紧带着他家的娃躲开,本是郑州人,只能先到洛阳歇歇。”
老头叹气、摇头。
李易的眼睛眯起来。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