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约么一炷香时间,伸手拨开杂乱的枝杈和密密麻麻的树叶,牛阿梦直接跳下了树,朝着赵洛女家的方向行去。
“听说赵洛女最近一段时间里总和村长家不清不楚,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牛家村的村妇围坐在一起洗着衣服,不经意间聊起了方才自身前走过的赵洛女,其中一个五十余岁的妇人挤眉弄眼,开口笑道。
“哼,你们觉得她能是什么好东西?”另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村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丑陋肥胖的脸庞,又想起赵洛女那消瘦白皙的俏美面容,嫉恨之火在其心中熊熊燃烧,言语十分恶毒。
蓦地,一个高大的身影却是投了下来,遮住了日光。
“你们在说什么?”
牛阿梦面色冷漠,低下头看着这几个口不择言的村妇。
那个二十余岁的肥胖丑陋村妇面色极为不自然,显然是有些惧怕牛阿梦,讷讷无言。
其中却是有着一个与牛阿梦较为熟识的妇人,名为牛端婆,这些年来对牛大傻和牛阿梦父子二人颇为照顾,此时她直接丢下了手中的衣服,用湿漉漉的手指狠狠地点了点牛阿梦。
“阿梦,这次你可真的是瞎了眼,婆婆以前不想说你,是顾及到你的情绪,而且这丫头也还算谨守本分,没有如她娘一样那般不堪,”牛端婆的语气之中,有些恨其不争,“可近来你看她都干了些什么?不仅整天整天的在村长家里呆着,这几日里我更是亲眼瞧见,她连夜晚都宿在村长家里!昨日因为你自田里回来,她才没去村长家!这不刚才又去了?这些事儿你可曾知道?傻孩子!”
牛阿梦再也绷不住表情,一把抓住牛端婆的手,目光之中似乎燃烧着熊熊烈火:“端婆,你说她前几天夜里都宿在村长家?此事……此事当真?!这怎么可能!”
昨日的欢合缠绵还历历在目,难道她已经……
牛端婆摇头叹道:“婆婆怎会骗你?前几日里有一天的子时,我恰好起夜,便见着那丫头似做贼似的悄悄走过,我见状心下便有些生疑,跟了一段路。”
“后来呢?”牛阿梦看着牛端婆的眼睛,似乎想看出她正在说谎,可牛端婆的目光之中除却疼惜和关爱,便只有一片真诚。
“后来,她便进了村长家的一间大院,是牛阿胖给她开的门,我又连续偷着看了数日,每日子时她都会前去,丑时便会归家,除却我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夜宿村长家的事,不过今日里她却是愈加放肆了,朗朗白日,竟是连避也不避!”
牛端婆后来还说了很多话,牛阿梦却感觉眼前一片恍惚,硕大的拳头紧紧握着,就连其余那几个真正喜欢嚼舌根的村妇都噤若寒蝉,互相摇头叹息着接连离开了此地。
牛阿梦根本不知道自己怎样到的赵洛女家,一脚踢开破旧的木门,却是正望上少女那藏着些许失措的眼神。
似乎感受到了牛阿梦的异样,赵洛女上前一步,搂住他的胳膊,担忧道:“阿梦哥,我记得你寅时便醒了,怎地,今日未去田里么?”
“我若是依然整天整天的呆在阳灵稻田之内,岂不是永远也发现不了你的事?”牛阿梦抽出手臂,面上露出一丝冷笑。
赵洛女有些惊讶和微喜,还有着些许的害羞,糯糯道:“阿梦哥,难道你都知道了?是阿胖告诉你的么?”
阿胖?
牛阿梦站起身来,狠狠一脚踢在了案几之上。
木块碎裂,木屑横飞,更是有一块破碎的木头打在了赵洛女脸上,少女白嫩的脸庞之上当即便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印子,片刻之后便开始朝外渗出血迹。
牛阿梦却似乎对这些视若无睹,冷冷道:“就凭牛阿胖那个废物,也值得么?到底为什么?”
赵洛女惊慌失措,一只手捂着流血的脸颊,眼眶之中早已经蓄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她从未见过牛阿梦如此凶狠的样子,强忍着面上火辣辣的剧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你说话啊?”
牛阿梦见到她这幅样子,心中不禁愈加愤怒,环视一周,却只在这简陋的屋中找到了一双还未缝制完成的布鞋,上前将其拿起,狠狠将其上密密麻麻的针脚撕裂开来,丢在了地上。
赵洛女的泪水滚滚而下,啜泣道:“阿梦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去阿胖家是为了……”
“阿胖?你还叫‘阿胖’?!”牛阿梦翻手一拳打在了墙壁之上,“你这个贱人!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阿胖’这种称呼,你这贱人在我面前也能叫的出口!”
这句“贱人”就如同一把尖刀一般,轻易地便插进了赵洛女的心脏,让她直接呆住了,愣愣地看着如癫似狂的牛阿梦。
牛阿梦的手上已经流出了鲜血,他如同一头恶狼一般抓住了赵洛女单薄的肩膀:“你就像你母亲一样,是一个任人淫乐的贱人!你这个妓!”
此言落罢,即便是牛阿梦此时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妥,待要收回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赵洛女的身子狠狠颤了一颤,放下捂着脸颊的手掌,任由鲜血渗出,抬起头来轻声道:“你终于说出来了是么?我母亲是妓,所以……我在你眼里,从始至终都是妓。”
牛阿梦看了一眼面上尽是鲜血并且似恶鬼一般的赵洛女,心中狠狠地抽疼起来。
但却又是想到了她夜宿村长家之事,还有那一句句的“阿胖”,心肠便重新硬了起来,松开了抓着少女肩膀的双手,摔门离开了赵洛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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