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桥上仍然雾蒙蒙的一片。
警戒的高个子伪军抬起步枪,瞄准桥上的其中一个身影,毫不犹豫开枪。
砰
夹在暴风雨中的枪声并不特别明显。
根本没想到身后会有人开枪。
正扯着引爆电线的铁路破坏队员一个趔趄,扑倒在路基上。
铁桥栏杆挡住歪倒的身体才没有跌进已经是一片汪洋的河里。
旁边另外一个队员赶紧上前搀扶,两人一齐靠在铁桥边栏杆上。
北边又飞来一枚弹头,弹头击中铁桥栏杆,连火花没有溅起一点。
负责警戒的队员立即发现这个情况,跟着举起手枪向北边警戒岗亭还击。
砰砰砰
枪声连续击打在警戒岗亭噗哧着响。
两个伪军吓得赶紧往后缩头,矮个子伪军赶紧提起小铁锤,敲响挂门前用来当警钟的铁轨连接件。
金属声响立即引起军营里的鬼子注意,鬼子的反应速度很快,两鬼子从营地探出头。
跟着发现警戒岗亭正在开枪,立即拉响营地里电铃。
仅仅两分钟不到,鬼子、伪军披着雨衣从营房往外冲进风雨中。
营房中冲出来的鬼子立即举枪对桥面上开火。
事起仓促,能见度太差,双方只能互相盲射。
铁路的破坏队员赶紧趴在铁轨间,利用铁轨作掩护举枪还击。
西边河水已没过脚踝,鬼子伪军人多,不断往铁路桥头跑,边跑边开枪往桥上乱打一气。
交通队的一挺捷克式机枪开始向隐约的人影嚎叫着还击。
双方的距离稍微有点远,手榴弹暂时扔不了那么远。
狂风暴雨视线不佳,超过二十米,基本上看不清目标。
明知道桥上有人,鬼子伪军也只能干着急,一来北边的建立的工事都是对外,并没有对着铁桥。
挖出的战壕早被水给淹得看不到在哪。
双方看似盲目射击,但是铁桥完全相当于直直的的一个通道。
冲到铁路上的鬼子开始举枪对着南边盲射,守桥的鬼子军曹不断吆喝轻机枪上铁路展开火力压制。
铁路笔直,只要顺着方向开火,能躲藏的地方并不多,子弹多了,就算是蒙也能蒙得到目标。
交火到现在,靠近最北的两个布置炸药包的交通队队员已经阵亡。
在中间位置布置炸药包的队员发现这个情况,匍匐上前扯着起爆电线,跟着往南爬。
到北边的攻击的鬼子也不好过,上桥之后,立即受到乱七信糟的子弹照顾。
桥上的破坏分子还有机枪不断嚣叫。
子弹穿透风雨在铁路桥上呼啸,不时击打在两边的钢梁上,叮当作响。
鬼子伪军数量越来越多,交通队只有手枪跟一挺轻机枪,根本顶不住鬼子密集射击。
南边突然传来吼声:“所有人立即趴地上.往南匍匐撤退”
满仓握着的重机枪握把,压下扳机,跟着重机枪开始开火
嗵嗵嗵
沾了水的帆布袋在枪机里似乎有点涩,子弹带跟着开始冒烟儿
满仓无奈,根本看不到桥上的情况,而且大雨天重机枪随时有可能卡壳的可能。
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凭运气,打到什么时候重机枪卡壳,什么时候掉头跑路。
凭想象将重机枪弹道往北延伸,重机枪射出的弹头威力并不比步枪强,只是射速奇快。
连续射击时能形成扇面,直接将蹲在北边铁路上向南射击的鬼子掀翻在地。
暴风雨根本没有消停的意思,重机枪火车压制终于起到作用。
没有鬼子伪军敢再往铁路上蹿。
趴在桥头地上的某个鬼子,眼看着前边桥上十余米处的五个堆在一起黑呼呼的方块状物,立即明白那是什么玩意儿。
立即奋不顾身向南匍匐:必须将那个炸药包给拆掉。
交通队员半数顺着铁路路基东边向桥南匍匐,双方距离远,并不清楚有鬼子上桥。
跟着,更多的鬼子发现这只要趴在路基旁边,对面机枪子弹根本打不着他们。
更多的伪军被鬼子军曹拳打脚踢命令下,趴在路基边缘向南进攻。
南边重机枪响,军曹立即判断有破坏分子想破坏铁路。
一个鬼子疯了一般,跑到巡道铁甲车旁边,要求巡道车立即往南进攻。
装甲巡道车正面装甲二十毫米厚钢板。
民二四重机枪对铁甲巡逻车根本没有任威胁。
装甲巡道车由于是烧的木炭,利用木炭燃烧加热锅炉中的蒸气来带动轮子。
装甲巡逻车速度一时半会根本快不起来,赶紧到大桥中间的时候,叫了一个班的伪军在后边推车向南前进
到了桥头位置后,车载机枪立即向南开火,对着五十米开外的破坏分子重机枪位置进行概略压制射击。
一时间,双方的机枪对机枪,子弹弹道在铁桥上你来我往,中间根本没人敢站着。
子弹偶尔打偏击打在旁边的铁桥支撑柱上当当作响。
装甲巡道车仗着正在装甲厚,丝毫不畏惧对面的重机枪。
一直向南缓缓移动突击,走过十余米位置,旁边匍匐的鬼子终于到达炸药包位置,拨掉起爆电雷管,跟着将五个炸药包直接给推到桥东边河里。
装甲巡道车里的木炭终于烧得越来越旺,锅炉里产生的蒸汽压力达到活塞往复压力值。
不再需要伪军在后边推,速度立即加快。
车长看到桥中间仍然有炸药包,吓了一跳,立即蒸汽阀门开到最大,以尽快冲过铁桥。
在他看来,破坏分子的重机枪肯定是架在铁路正中间。
后边有步兵跟着,就算冲到桥南头,也根本不用担心对手的重机枪能给装甲车造成伤害。
对方重枪子弹击打在装甲正面,虽然不能造成什么伤害,偏偏能瞬间将弹着点附近的水全部蒸发,形成一团团的雾气。
刚好挡住鬼子车长正面视线,以致于根本没看到有半边铁轨下边的道碴石已被掏空,而且有一长段铁轨下边的枕木道钉被人拨掉。
空出老长的缝隙
铁轨本身已经向下弯曲,四吨多重的巡道车立即将铁舅压,失去道钉固定的铁轨跟着变形
装甲巡道车四个钢轮瞬间脱轨。
巡道车往西边先是一斜,跟着侧翻歪倒在铁桥上撞上铁桥边上护栏
手摇机枪塔也没办法转动,没办法再次射击,立即成为一个只能挨打的铁王八。
歪倒的铁甲巡逻车也给跟在后边的伪军步兵提供掩护。
在后边鬼子吆喝下,伪军立即往前边冲,试图以巡逻车作掩蔽向南射击,再打算将巡道车里的太君救出来。
后边压阵的鬼子则奋不顾身跑向第二个炸点位置,打算立即将炮药包拆除
桥南。
刚接上电线,起爆器旋转后猛然按下。
轰
两团堪比闪电的闪光在铁桥上猛然闪耀。
却只有一声巨响,整个第二段铁桥似乎猛烈的颤动了一下
河面像是湖水般形起一个巨大的漩涡,跟着一团桔红色的蘑菇状水雾冲上半空。
按桥梁设计来说,一般爆炸冲击波与震动根本奈何不了厚三公分、高达五十公分的h型钢构造的连续三角形钢梁桥。
偏偏炸桥的是搞破坏的专家,五个炸药包同时爆炸时,产生的高温虽然并不能融化掉钢梁,但是却能让钢梁加热到一千多度。
钢梁受热变红后瞬间就会失去刚性,但却一直承受着巨大拉力的钢梁立即被拉长
跟着弯曲变形。
然后带动整个桥梁开始变形,慢慢向下弯曲,最后结构支撑破坏,巨大刺耳咯吱声中,铁桥慢慢往河里沉。
最后,将剩下长长的铁轨拉扯变形。
由于罗富贵提前拆掉了一段铁轨,只剩下的单根铁轨根本无法承受几百吨铁桥瞬间带来的横向、纵向拉力,从桥墩处折断。
汹涌的河水失去铁桥阻拦,咆哮向东涌动。
除了第一段铁桥还矗立在河面上,另外两段铁桥似乎从来就没出现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满仓吓了一大跳,幸好先前交通队员提醒,将棉被背包举在头顶,要不然这一阵从天而降的路基石块。
就能将人给活活砸死。
巨大的冲击波,几乎将重机枪前边的两层道碴石环形垒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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