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一介武夫,虽也多少知晓兵法等书籍,却对治理郡县没有什么心得。
初到南阳郡,一干先前跟随褚贡的官员也被带走了不少。能用之人寥寥无几,当下文聘决定,广招贤才。
刘荆州为保万一,将蒯良派与文聘作为主簿,协助日常事务。广招贤才之事,也是蒯良提出的建议,文聘便让他做主此事。
蒯良是荆州南郡望族之一蒯家的核心人物,为人组织多谋,极善相马。这件事交给他处理,也是用人得当。
蒯良初得任务,也不急于去名门望族找寻才学之士,只作百姓模样了解南阳郡的现状。
不一日,蒯良发现南阳郡内时常有人提起一件事。最近南边出了个先生,甚至了得,三五日教会学生识字。十天不到两百学子竟满口论语,对答如流。
蒯良扪心自问也算得上是个才子,哪里听过还有这等稀奇事。初时听,蒯良不以为意,认为不过三人成虎夸大其词。
可是当蒯良转到东边有人这么,转到西边有人这么讲,北边还有人的头头是道,好似亲眼所见之后,蒯良疑惑了。
按捺不住好奇心,蒯良决定去南村一观。
尚未到南村,蒯良就见路途之上多有牵着子女朝南村而去之人。蒯良寻了一位农家汉子,看着那汉子手中七岁儿问道:“见过先生,请问先生牵着子欲往何处?”
蒯良身为南阳主簿,毫无架子,直呼农夫为先生。
农夫略微吃惊,眼前此人仪表堂堂穿着得体,竟然称呼自己为先生。顿时好感飞升,忙解释道:“南村有位先生,颇为神奇。子不过读书十日,如今《论语》都会背了。这不,今儿亲自送孩子去上学,我顺便也去瞧瞧能不能学会几个字以备不时之需。”
蒯良见农夫的如此兴奋,仍觉得是有虚假成分,忙问那子道:“子会读《论语》?”
那子也不多,只默默背了起来:“弟子入则孝,出则弟。”
蒯良见七岁子背出这一句,也觉有些奇妙,忙问:“子可知其中深意?”
那子摇头晃脑的道:“先生,这是教导我们回到家里要孝敬父母,外出要敬爱兄长。子有兄长在外,有父在此,当念此句合适!”
蒯良惊的连退两步,挽起青山袖口,直指前方道:“当真是先生所教?莫不是三教九流之骗术?”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子见蒯良质疑自己的老师,回了一句论语之中所学。
蒯良一听这话,羞愧的掩面。忙对农夫道:“方才是我失礼错话,不该质疑子之师,子教训的是。”
农夫也不懂,只与蒯良道别带着子赶路。
蒯良卷起衣袖擦拭掉额头汗水,对身边侍从道:“七岁儿就知活学活用,其父只学了十日。让我质疑,了不该的。竟被子教训。”
侍从自幼跟随蒯良,也懂不少诗书。自然知道子那句让蒯良汗颜的话是指‘君子如果不自重,就没有威严,即使读书,也不会扎实。做人重要的是诚实守信用。不和自己不同道的人做朋友。’
子是在用韩明教授的论语教训蒯越不尊重他的老师,不想与蒯良多做交流。当真活学活用,随用这句不是最恰当,倒也无异。
蒯良此刻更加想要见识见识,这位大才到底是何方神圣。
命侍从加快脚步,蒯良此刻的步子可以是飞奔了,心里迫切希望与那大才一会。
尚在认真教授学子们学习《春秋左氏传》的韩明哪里知道外面发生了这茬事,只晓得系统提示教完这本《春秋左氏传》就完成了传道授业解惑的任务。
当下韩明更加卖力了,毕竟500善心的奖励在那呢。过几天就是月初了,新的奖励物品就要到来,韩明可期待的紧。
“隐公二年春,公会戎于潜。夏五月,莒人入向。无骇帅……郑人伐卫。”韩明念完一句停顿片刻,这片刻已经足够他的这些学子学习他所念内容了。
韩明没注意到,此刻一名青衫学者混入了自己那芸芸学子之中。做老师半月得了经验,韩明不在枯燥只讲学问,偶尔也故事寓言什么的。这样能让学生更加认真,学起来也更快。
今日他想起黄巾之事,便开口讲道:“传言荆州治下各郡县太平道流传甚广,那今日为师就为众子这太平道。”
蒯越初时见到韩明就眼前一亮,他哪里料到这位老师如此年轻有为,虽然穿着普通,但却仪表堂堂。谈吐之间气宇轩昂,当真是人才。
此刻又听到韩明起太平道,顿时来了兴趣。
太平道这事蒯良早有耳闻,心中已经给张角之流打下烙印有了看法,此刻他倒是想知道这位远近闻名的大贤到底对太平道有什么看法。
“太平道发展许久,广传教义。以《太平经》为要义,变‘黄老’思想为己用,招收信徒。要求人们多行善事,少做坏事……此事有好处,好在教人向善。有坏,坏在其心不轨!”
韩明滔滔不绝讲了半晌,觉得有些累了。便吩咐众子放学,自己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屋。
“先生且慢,先生且慢。”蒯良扯着宽大的袍子,往韩明所在之处奔去,生怕走慢了一步韩明就关门休息了。
韩明听见有人叫他,忙回头看过去。见一人相貌不凡,随奔走而来但不失大家风范,当下心里有些疑问,这肯定不是学生家长了。
韩明笑着作揖,问道:“先生唤我,所谓何事?”
那蒯良奔走道韩明面前,整理好衣衫回了个礼。故作疑惑道:“先生方才所,太平道坏在其心不轨,请问其心如何不轨?”
韩明打量一番蒯良,行为举止得体,礼貌待人,没有架子。看来是个世家之人,而且怕是大贤之人。心道:这是来考我的。想必是听闻了自己教书的成果,特意前来一探虚实,顺便考考自己。
每日里教书枯燥,歇息之后除了逗妹妹玩耍,又不能上网不能玩手机也无聊。既然有人想问,韩明也乐得聊上两句。
韩明将蒯良请入里屋,铺草席而坐。
“张角传太平道本不是坏事,但随着太平道人数逐渐增多之后,其野心已起。他自负天子暗弱,宦官乱政,无暇顾及与他,便起了谋反之心!这便是其心不轨之处。”韩明也不破,他等着眼前这位不知是哪方大贤之人来问。
蒯良果然上当,急忙继续考问韩明道:“哦,日下太平道宣扬多行善事,并无谋反,从何看出谋反之心?”
韩黄氏端来茶水,韩明忙从母亲手中接过,谢过母亲之后亲自给蒯良倒上。
“荆州治下有头裹黄巾之人策动群众闹事,虽悉数被捕之后审出是为钱财所迫。但我看不然,实则那大贤良师张角在试探朝廷实力与态度。这一,从颍川东郡邺城巨鹿都发生此类状况便知。我料不出一年,张角必反,而举世地就在这几处。”韩明的头头是道,当真把这些后世妇孺皆知的事情当作是自己悟出来的了。
蒯良一听,惊的猛然站起。又问道:“那先生对当下天下局势如何看待,黄巾贼举事能成否?”
韩明摇摇头,合拢纸扇在地上随意的画了画大汉的地图然后道:“先生可见太平道活动范围,均在荆州附近。荆州是为何地?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太平道若要在此举事,哪怕初时能成,也少不了苦头。”
“哦?”蒯良此刻倒是充满了好奇心,先前韩明所也正是他所想,如今韩明的,他倒是想一听究竟。
韩明看着蒯良,心道:这么刻意打探我的虚实,完之后若是否发现你不是三国名人,那可没好脸色给你看。
现在这种情况,韩明猜测是大贤之人在对自己的考验。他自然不会失态,又继续道:“朝廷被宦官乱政,如今十常侍有掌权。二者均是奸诈阴险人,若太平道裹黄巾为贼,二者怕伤到自己权势,必下令各州郡自行挡之。”
韩明到这,打开纸扇摇了摇道:“殊不知一句话叫做‘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蒯良顿时来了精神,又对韩明进行《春秋左氏传》中众多典故以及诸王侯的事迹一一询问,结果韩明均对答如流。开玩笑,韩明前世学的可就是研究这些。相比东汉末年,后世对这些古籍的研究可是集合了多少年所有大贤的精华,蒯良如何能比?
蒯良虽然内心激动无比,却面色不改,盯着韩明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先生所,正与子柔所悟无二。子柔不才,请教先生大名!”
子柔,韩明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一时无果。不过既然人家报上字了,又请教自己的大名,自然是要的。
可是,尴尬的是韩明并没有字。一时间韩明的脑袋转的飞快,这到底取个什么字才好?
“在下韩明韩常信,见过先生。”韩明没想到好的,只得随意的取了个表字。
蒯越大笑道:“仲业让子柔寻大才一同助他协管南阳,我看常信先生最为合适。”
仲业?协管南阳?
韩明全都明白了,文聘派来的人。叫子柔的怕是只有蒯越了!
穿越到三国之后,这是韩明第一次真正与史书名人的接触,他竟有些激动。
被荆州望族代表人物蒯良看重,那自己的前途不可限量!
韩明对蒯良的了解,最深的是刘表刘荆州称赞他的那句话"子柔之言,雍季之论也。"这可是用诈谋定荆州,而又用仁义治荆州的战略和政略的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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