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催人面,马踏月色急。
轩铭与轩成两人催马前行,离城四里开外,轩铭竟然将马慢慢地停了下来。
“十四哥可是发现了异样?”轩成赶上来低声问道。
看来他也发现了一些情况。
“十五,你看这路上马匹的粪便,如此新鲜定是有人刚刚经过。”轩铭对轩成道:“或者说他就藏在附近,你想此路是平城通番禺的必经之路,两国打仗附近的百姓早已躲避起来,即使是商贾流民更不会在夜间行动。”
“暗探?”轩成低声道。
轩铭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以马粪的新鲜程度来讲,此人还未来得及处理便被咱俩搅乱了阵脚,他应该还在附近。”
轩成点了点头突然放大声音道:“以马蹄印方向他应该在我们的北面。”
声音未落便突然腾身向南面的林中扑去,只听的一声“哎呀”,轩成便提着一个身材矮小之人,从路边林中走出,他这招声东击西果然用的熟络。
他将此人掷于地上问道:“说,你们慕军兵力如何,工事怎样,要怎样攻打平城,说实话放了你,不说实话便宰了你。”他亮了亮手中的兵器。
那人知道暗探一旦被敌方发现,绝无留活口的可能,即使留下性命,也是要受酷刑之苦。当下心中一横趁夜色掩饰,悄悄抽出藏在袖内通报的袖箭,轩成一见连忙一脚将其踢飞,那人手握匕首便刺向了轩成。
“小心。”轩铭看到寒光带着风声刺向轩成,不由大喊一声。
轩成似乎早有准备,闪身躲过的同时,已抽出长刀挑飞了他手中利刃,长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怒道:“作死。”
那人也不搭话,果然是训练有素的战前探子,竟然用力迎向轩成手中的长刀,轩成没想到他竟会这般不怕死,再收刀已是来不及,那人便被长刀刺穿颈项而亡。
“好一位忠勇之士。”轩铭看着横死的慕国探子不由感叹。
轩成拔出长刀,将此人尸体拖入路边林中不再理会。
处理好尸首,两人趁夜色悄悄摸到离慕军军营不远的一处坡丘之上。
慕军将营地建在了一宽阔之处,四周并无障碍,以棋盘式扎下营寨,大营在最外面,大营之内是小营,大套小,主帅营帐在最里面,在军营周围还有一层为副将营帐,各营帐距离不超过三十来步,好互相照应,营盘外建了一圈土壁垒,以防外敌入侵。
“扎的好一处营盘。”轩铭低声对轩成道:“十五,此处地形对他们们很是有利,不靠山不背水却处在河流的上游,率兵偷袭他们会以合围之势将我们歼灭,火攻,他们靠河而居,投毒,他们却在上游。”
轩成却道:“他们虽将营寨扎的好,但靠水一方锱重繁多,即使放火对他们构不成重创,却能让他们忙活一阵,明天也可让咱们的兵将休息一日,为我们重新部署平城的防御工事腾出时间。”
轩铭俯视望去,摇头道:“慕军把守甚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周围火把照如白昼,几丈外生人莫近,弓箭射程在二百来米,有效距离也就一百五十米,你我虽有神力,但想射进慕营锱重,怕是绝无可能。”
“我今日就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轩成嘿嘿一笑对轩铭道:“给我点时间。”
说罢抽出长刀回身砍下身旁大树的树枝,看形状有士兵用的长矛一般粗细长短,将一头削尖撕下长袍下摆。
从身上寻出徐开交给他们的竹筒,拆开后将里面的硫磺粉倒在衣摆之上。
他又冲轩铭招了招手道:“十四哥把你的竹筒也给我。”
轩铭只好将自己的竹筒也递给了他。
轩成如法炮制后,将包有硫磺粉的衣摆连同长矛尖头一同包住,并将火折子也系在了上面,又在马鞍处找来一捆绳索,系在了山坡两树之间呈三角之势。
“哥,此弓射程能有多远?”轩成拍了拍自己的杰作问道。
轩铭已明白他的企图,暗自赞叹十五的才智,他看了看山下与此处的距离道:“慕营在西北方,而今夜正是西北风,顺风的话我们可堪堪能射到慕军阵营去,但逆风的话怕是达不到落点便掉落了。”
“我们的力气自然不行,那两匹马的力量可够?”轩成看了看自己与轩铭的坐骑又道。
“妙哉。”轩铭不由轻呼一声:“如此看准目标即能成功。”
两人将绳索套在了两匹战马之上,轩成先将火折子的盖去掉,这才将制作好的长矛箭搁置在了绳索之上,并利用两匹马的马鞍固定好长矛箭,轩铭拉马前行绳索慢慢地将两颗大树拉弯,两匹马的力量已达到了极限,不停的在原地踏步。
轩成见力度已够,挥刀将固定在马身上的绳索斩断,那只长矛箭便如流星般破空而出,在飞出一段距离后,由于风速极快与空气摩擦将箭头上的火折子点着,引着了衣摆包住的硫磺粉,瞬间在空中燃放。
长矛在空中如一点诡异而又奇妙的玄火,破空而出直击慕营锱重。
这空降而来的玄火,让慕军仰头观看,正莫名其妙时,那玄火突然在头顶散开星星点点的,被风吹落在阵营各处,瞬时火光冲天,其中一团火球钻进物资堆中,片刻由里到外蔓延开来。
“着火了,快救火。”慕军在惊惧中大喊一时乱作一团。
这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在大风的作用下助长了威势,将慕军搅的天翻地覆,就连轩铭与轩成都未想到会有如此意外收获,可谓是神来之笔。
山坡之上的轩铭与轩成看着慕营起火,不由相视而笑。
“真有你的。”轩铭拍了拍轩成道:“走,回城去。”
轩成点了点头,他看着火光冲天的慕军军营,心中起了一丝冷笑:寒慕,你等着我。
两兄弟打马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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