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终于静了下来,忙活了大半夜不知不觉的东方见了亮光,还未真正睡下便又要起程了。
众人收拾好行囊,安置好封沉与花凤,一行人往都城赶去。
还未到前线便折返,这似乎让夜墨感到惭愧,前线将士枯守阵地,而朝廷达官显贵一个个花天酒地,自己这个监军也是草包一个,根本就没有派上用场。
原本敬仰的大将军桂启献,心想能见上一面,却没想到自己却是个虎头蛇尾的无用之人,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叹了口气,一行人赶着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行,路上不缺乏一些逃亡之人,这朝廷变得如此破烂不堪,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昨夜未合眼,骑在马上被晃悠的有了些睡意,他正闭目养神间,忽听前面一阵喧哗。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麦子已一把将他拉下马来,“嗖”的一声一只利箭擦身而过。
“发生了什么事。”夜墨忙问,睡意全无。
“有人行刺,保护好王爷与沉妹。”枫其护住封沉喊道。
洛琦挡住那些前来行刺之人。
“王爷快下车,这些人穷凶极恶,不要伤到你。”马龙护住马车对云绗道。
“花凤,你先下。”云绗喊道。
“王爷你先下,小的给你护着。”花凤心中感激,在这个危难时刻,云绗还想着自己这个无用的人,他说着将车帘一挑,扶住云绗在马龙的保护下,先后跳下马车。
“夜兄呢?”云绗不顾自身安危,四处找寻夜墨。
“王爷咱们还是先躲躲吧,夜大人不会有事的。”马龙拼命抵挡着射来的乱箭,对花凤喊道:“你快护了王爷走。”
花凤跟随云绗以来,就没有太平过,自然知道逃跑是上策,他还未等马龙说完,拉了云绗躲进路边的草丛之中。
夜墨见这些行刺之人与昨日几个蒙面人相同,见枫其与封沉被另外几个刺客围住,由于要分心护封沉,枫其看上去有些吃力。
洛琦有心想去帮,却被其他的刺客缠住不能脱身。
夜墨对麦子道:“你去帮洛大人,我去解枫兄的围。”
麦子点了一下头,飞身向洛琦奔去,夜墨长剑挽花向枫其与封沉冲了过去,这些刺客似乎是冲着封沉来的,对于其他人并不在意。
这样一来云绗躲在路边草丛中倒是安全的很。
这些刺客武功很是了得,其中一个大刀砍向了封沉,枫其正被其他几个刺客缠住,哪里还能腾出手来护封沉,此时夜墨冲了过来,长剑格开了砍下来的大刀,此人力气好大,震的夜墨手中的武器差点掉落地上。
“你没事吧。”她问封沉。
“没事。”封沉摇了摇头,她无法运力,根本无法参与打斗。
“护好沉妹。”枫其对夜墨道。
他说罢举起长刀向刺客砍去。
其中一名刺客看行刺无望,吹了声口哨,转眼间撤的一个不剩。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枫其忍不住道:“如此训练有素,怕是连我们御风军都自叹不如。”
夜墨对他们这般死缠烂打的方法也是百思不解,不知道他们行刺封沉出于何目的,看他们的架势,不达目的死不休,这一路回都看来要热闹了。
“回都之前大家都打起精神来,看这样他们还会来。”洛琦心思缜密也看出了门道,对方这种如野狗般盯寻猎物的战法很是难缠。
“咱们离都城已是不远,如果路上他们再来生事,可以放出信号召集人马,将他们一举歼灭。”洛琦收起了手中的腰刀道。
枫其点了下头,将封沉安置车中,对走过来的云绗道:“王爷受惊了。”
云绗微微一笑,心想:这等事自我被封为王爷就没断过,算得了什么惊吓,倒是这帮行刺之人,没有冲我而来,也算是奇事了。当下摆了摆手道:“无妨,不知沉妹可好。”
“无碍,只是要速度回都,与都督商讨她的伤情,捉拿边与山交出长生诀。”枫其道。
夜墨在旁听了心中忐忑,长生诀能救人固然是好事,可是却要让封贤达得去,岂不是资助了恶人之势?
不知道寒慕追到了边与山没有,希望他能说服边与山躲起来,不要来都寻仇才是,至于封沉的伤势,封贤达手下能人辈出,总能找到一个会诊治此伤的人吧。
“夜兄看上去似有心事。”在路上云绗与夜墨同乘一匹马,他的马车早在刚才的打斗中损毁,花凤被安置在了封沉的马车上。
枫其与洛琦在前面带路,云绗四人便在后面跟随,他看夜墨一路不说话,心下暗想定是为了什么事才这般忧愁,不然他假扮了男子混入朝廷又是为了那般呢?
夜墨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身已被他识破,便道:“臣只是在想那伙刺客到底是些什么人,看他们武功路数不似天启之人。”
云绗听了看了看他并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依你之见,他们的目标是沉妹,而真正目的并不是沉妹。”云绗看着夜墨道。
夜墨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不由地佩服起这个小王爷的领悟力。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既然目标是沉姑娘,怎么会目的又未必是沉姑娘呢?”马龙被他们说的一头雾水。
麦子笑道:“你只管好生保护王爷,这样的心还是少操的好。”
马龙知他再笑自己笨,便道:“本护卫本就不想操这份心,只是他们几次三番来行刺,让人无法忍受。”
夜墨微微一笑道:“快到都城了,他们怕是不敢再造次,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他们个个身手了得,到了都城化整为零更为凶险。”
云绗点了点头,暗想:既然不明这些人的身份,何不引他们入都,让封贤达来探究他们的目的。
他的想法自是不方便向夜墨道明,此时他不明夜墨是敌是友,怎敢在他的面前声张。
夜墨虽不知这个小王爷此时的想法,但从他的态度上,似乎看到了那种看似漫不经心,又似关心备至的感觉,这种神态让他一时拿捏不准面前的这个小王爷,到底是不是自己可以依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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