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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县城时,阿禄又不耐烦地给肖似似打了个电话。
“似似,钱呢?怎么还没有动静?你不会又在糊弄哥吧?”
“我快到县城了,你把政宝交给我,我给你钱。”
“似似,你看看你,哥又不是坏人,当然会把政宝交给你。再说,哥只是带政宝出来玩玩而已。”
忽然,肖似似听到手机那头有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一群人在。
嘈杂的人声中夹杂着一些摸牌的声音,肖似似心口一拎。
阿禄带了政宝去哪里?
“你把政宝带到哪里去了?我跟政宝说说话。”
“似似,你不是来了吗?既然来了,等会儿你就能见到政宝了。不过哥这会儿手头缺钱,你先打十万,ok?”
“你在哪里?我怎么能见到你?”
“城东有个老破庙,你进来就能找到我。明白?”
“你把政宝带到那种地方干什么?”
“哥带他见见世面。”阿禄很不耐烦,“五分钟内,我要看到钱。”
“我要先跟政宝打视频。”
“别得寸进尺!”
阿禄语气很不耐烦,且很不高兴。
他没有开视频,只给肖似似发了一张政宝的照片。
照片里的政宝坐在寺庙乱糟糟的角落边,手里在摆弄一只小木马,低着头,很安静,但四周光线格外黯淡。
这样的环境,肖似似心里一紧,心疼得不行。
她真得很心疼。
肖似似看着照片,眼里溢满泪花:“宝宝,对不起。”
阿禄不耐烦,骂骂咧咧:“肖似似,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五分钟内,我要看到钱!我当然会对政宝好,但是,这里可不止我一个人!我刚刚又输了钱,再还不上,哥们几个恐怕不会给这个小孩好脸色!”
“似似,你要知道,我这些哥们,个个都不好惹。他们可没我这么喜欢小孩子……”
“阿禄,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把政宝带过去,故意用政宝来威胁我?!”
“我不跟你废话!”
阿禄暴躁地挂上电话!脸色极度难看!
他差点摔了手机,手里还捏着一副牌。
破旧的寺庙是一个小型赌场,里面聚满了一群赌徒。
阿禄被老黑抓了过来,他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老黑相信他,他真得有办法弄到钱。
尽管如此,他还是被老黑他们几个揍得不轻。
他们拉着他赌钱,几乎是逮着他欺负,几天时间,他又输了很多。
但,越是赌,瘾越大,阿禄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把钱都盘回来!
他往角落里看了一眼,他把政宝抓来后丢在这里,他骗政宝说带他去好玩的地方。
政宝跟着他过来才发现这个地方又冷又脏,还很吵。
政宝缩在角落里,坐在堆满稻草的地上,头上都沾了几根稻草。他找到一个破损的小木马,一个人低着头耐心玩着小木马。
“阿禄,你又输了,怎么说?钱到位没有?你可别又诓哥们几个!”
阿禄一脸谄笑,讨好道:“五分钟内,一定到账!”
“哟,这么自信?看来阿禄这次是真钓到大鱼了。”
“哈哈哈哈哈。”
几个抽烟的男人全都笑起来。
阿禄窘迫地看了看他们,虽然他现在身无分文,但手痒,控制不住自己。
政宝讨厌这里,也不喜欢这里的人,他躲在角落中,不吭声。
破旧的寺庙,又乱又脏,到处是奇奇怪怪的味道,让人不适。
两三分钟后,阿禄的手机响了一声。
阿禄眼睛发亮:“靠!看,我就说这次钱一定到位!”
阿禄把转账短信给他们看,是十万!
一次性十万!阿禄眼睛都看直了!
其余几个人纷纷道:“阿禄可以啊,这一次性能拿十万块的人可不多。”
“阿禄,先把欠哥们几个的钱都还了,等会儿啊,哥们几个陪你玩通宵!”
“还,当然还。”阿禄先把欠黑哥的钱还了,这下,他有了十足的底气!看谁还敢瞧不起他!
肖似似那丫头还真是棵摇钱树,一个刚刚毕业的女学生,竟然真得能弄到钱!
“阿禄,借你钱的女人是谁啊?姘头?”
“说来话长,改天再说。”阿禄暂时没有把肖似似的秘密说出来,他想着,也不能让肖似似恼羞成怒,以后,他还能用这个事儿继续敲诈肖似似。
“阿禄,这女人既然这么有钱,你只跟她要二十万,是不是太保守了?”
“细水长流,一口吃不成胖子。”
“哟,阿禄还教育起我们来了,这有了钱果然不一样了。”
阿禄立马押了把大的,等另外的十万到手,够他玩好一阵了!
阿禄一脸美滋滋。
刚摸上牌,肖似似的电话又打来了:“阿禄,钱我转给你了,我马上就去城东。你把政宝交给我!”
“好说好说,似似,哥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哥把政宝照顾得好着呢!不过,这剩下十万,你打算什么时候打给哥?心里有数了吗?”
“等见到政宝,我打给你。”
“似似,别跟哥玩什么心眼啊……哥是老实人,玩心眼玩不过你们城里人。”
没等阿禄说完,肖似似厌恶地挂上电话。
这会儿,她的内心翻涌着对阿禄的厌恶,极其厌恶。
车子停靠在站台,肖似似立马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城东。
城东荒僻,破庙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肖似似心跳加快,紧张地攥住包带,心急如焚。
一路上,她不停看着政宝的照片,照片里的政宝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真无邪,懵懵懂懂。
她的政宝……她最爱的宝贝!
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此时此刻竟然被人带到荒郊野外的破庙里!身边还是一群赌徒!
肖似似愤怒又无助。
还好,阿禄要的是钱。
等她把政宝平安带回来,她会跟阿禄断绝一切往来,将政宝接回宣州。
阿禄的出现,打破了她原先的计划,但这一切,尚在可控范围内。
没有关系,阿禄的恶心还不及从前那些人的十分之一。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不在乎这一时半会。
出租车穿过黑夜,往城东郊外开去,天空中只有一轮朦朦胧胧的月亮,轮廓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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