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的房山之行,苏杭不曾得缘习得道法,却在因缘际会感悟道息得已改变了他那两年来疾患累累的小身板。
这几个月里苏杭也时不时的跟着吴正龙打打拳磨炼筋骨,现在已是颇显壮硕,比镇上的同龄人要高大几分,体力也充沛得很。
但是这一路上苏杭跑得急促,待到家里时已经开始微微喘气,额头上的汗水也在不断滴落,这画面苏荷看在眼里,忍不住为苏杭擦拭了汗水责备道:“哥,你跑得这么急干嘛呢?”
苏杭从衣服里掏出刚包好的两串糖葫芦,将两串糖葫芦都递给了苏荷同时说道:“今日下工得早,王管家又提前给我派发了工钱,我便寻到发财巷里买了两串糖葫芦,想说早点带回来给你尝尝,却不想在路上碰到一个说书的,说的一手好书,让我听得竟忘记了时辰,回过神来时才想到这么热的天怕是会将糖葫芦上的糖给捂化了,便赶紧跑了回来。”
苏接过糖葫芦脸上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开心说道:“哇,是糖葫芦,谢谢哥哥。”
紧接着苏荷又看了一眼苏杭头上刚溢出汗水,再次擦拭一番心疼说道:“糖葫芦的糖化便化了,要是跑坏了身子可怎么办,下次可不许再跑这么急了知道吗?”
苏杭笑道:“没事,我这身子好得好,跑不坏的。”
苏荷手里糖葫芦外的油纸剥下,眼珠子却瞟着苏杭柔声说道:“就算身子好那也不行。”
苏杭点点头应道:“好,那哥哥就听小荷的,下次不这么急着赶路了。”
苏荷将两串剥好的两串糖葫芦递了一串给苏杭玩笑道:“既然哥哥你这么乖,就赏你一串糖葫芦吧。”
苏杭装作一脸感激状说道:“谢谢小荷小姐。”
言毕兄妹二人都一齐笑了起来,笑意间透出一股浓浓的亲情。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兄妹二人停下了笑声却难掩笑意,两双带着笑意的眼一齐朝门外看去。
堂屋门未掩,二人见到一个老者站在门外,手还放在门上不曾放下。
居然是他?苏杭见到这老者后笑意顿止,眼中现出惊愕的神色,门外那老者身着灰色粗布麻衣,腰间那个大葫芦甚是显眼,正是那个让苏杭听了一下午书的说书老者。
苏杭看着老者心道:这不是那说书的老者吗?为何会到我家来?会是有什么事呢?
苏荷看着一脸疑惑的苏杭心道:哥哥这是怎么了,见到来人也不说话。便伸手轻轻拉扯苏杭的衣角想要提醒他。
苏杭这才回过神来,却见到老者已经先开口说道:“两位小友,小老儿我刚经过你们家门前,突然觉得口渴非常,想要进屋讨碗水喝,不知是否方便?”
苏杭道:“方便,方便,老先生里面请。”
老者得到苏杭答应,毫不客气的走到堂屋里的桌边坐下,扫了一眼破旧不堪的木屋不经意的说道:“小兄弟觉得小老儿今日这书说得如何?”
苏杭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苏荷,提过茶壶站在桌旁为老者倒水,此时闻言诧异的偏过头看着老者回道:“老先生认得我?”
苏杭心中诧异,碗里的水满了也未查觉,一旁的苏荷拿手背偷偷拍了拍苏杭说道:“哥哥,水已经满了。”
苏杭慌忙停下,将倒好的水递给了老者,心里也疑惑不已不知为何自己一见到这老者,心神便有些不宁。
老者接过碗来,一口饮尽,又递过空碗示意苏杭继续倒水,同时回道:“小兄弟这身气质非同寻常,小老儿今日在台上憋见一眼便记在了心上,不想这会又遇上小兄弟了。”
听到此,苏荷在一旁睁着一双一眼问道:“哥哥,你认识这个老爷爷吗?”
苏杭挠挠头回道:“算是认识吧,我在回家路上就是遇到这个老爷爷在说书,听得入神才会忘记时辰的。”
苏荷闻言又转头朝着老者问道:“老爷爷,你说书一定说的很好吧。”
老者连续喝了三大才停下回问道:“小友不曾听过小老儿说书,又怎会知道老者说的好呢?”
苏荷道:“若是说的不好,哥哥又怎会听得忘记了时辰呢!”
老者不答,而是转头对苏杭问道:“小兄弟你觉得小老儿这书说得如何?”
苏杭认真答道:“老先生说的书是我听过最好的,就连金老爷请回来的说书先生都比不上老先生的分毫。”
老者捋了捋胡须笑道:“既然小兄弟这么喜欢小老儿说的书,那小老儿就为小兄弟说一段小兄弟可愿意听?”
苏杭双眼一亮点头道:“愿意。”
苏荷在一旁闪烁的双眼说道:“小荷也愿意听。”
老者笑道:“既然两位友都愿意听,那小老儿就献丑啦。”
三百年前,那时的中州大部分修真的山门被四大魔门侵占,魔门中人嗜杀在中州各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导致整个中州之地都似笼罩了一层阴霾。
无论是修真者还是百姓都为了躲避魔门的残害只得四处飘零居无定所,以至于整个中州土地繁芜、人丁稀少。
整个中州风雨飘摇,正道修真者摇摇欲坠,除了五大圣地尚可自保,其余门派随时都有可能被四大魔门覆灭。
就在那令人绝望的日子里一个国字脸、额高唇厚、双眉如刀、双目如炬一身正气昂扬,如同战神一般的男子站了出来,那男子姓方名无极,方无极出身修道世家,十五岁遭逢大变,三十年修炼有成,四十五岁创立了信天盟。
百年之后方无极带领着信天盟联同五大圣地还有其余的数百修真门派将四大魔门彻底赶出中州之地,而四大魔门被赶出中州那一战被世人称作正魔大战。
小老儿接下来要说的便是正魔大战中最精彩的一幕。
话说当时方无极带着正道众人与四大魔门在极地城外血战了七天七夜,到了第七夜接近黎明时分,此时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门都已经死伤无数。
最后一片血色的极地城上方只剩下两人还在空中对持,那二人中一人便是方无极,而另一人则是占领着魔宫的四大魔门之首地狱门门主杨灭。
那杨灭脚踏虚空之上,俯身望着下方那万里伏尸,感受着周身缭绕着的无尽哀伤死寂之气,只要能够将这些死寂之气完全吸收杨灭的不死魔功便可再上一层。
因此杨灭无心恋战却故作大方说道:“方盟主,这一战你我双方死伤者无数,本门主不愿再多造杀孽,你我不如就此作罢吧。”
二人下方,除却那万里伏尸外,正魔双方存活之人正以极地城为界分东西方划地而坐。
魔门中大多是自私自利之人,杨灭此言一出,这些人大多面生欢喜,这一战打了太久太久,久到让他们心生恐惧,若此时能够停战逃生,那自然是极好的。
正道中人面色却决然相反,听到杨灭此时欲罢战离去,望着伏尸在侧的同门好友,皆是满脸怒容,大骂杨灭无耻。
正魔双方众人心中想法各异,数千双眼睛一齐看着方无极,期待他的答案。
方无极全身被鲜血染尽止不住的往下滴落,宛若一个血人立在虚空,手持玄牝天地令幻化而成的长剑宛如战神,纵是浑身血色也难掩那一身昂扬的战意和那把长剑上散发出的杀气。
这一战死在这把长剑下的魔门高手双手都已经数不过来,即使四大魔门门主轮番上阵,到此刻余下三人也都伤重战力尽失,独剩修为最高的杨灭一人。
方无极将长剑扫过下方魔门众人最后用剑指着杨灭冷笑道:“今日只要我方无极不死,就绝不许四大魔门中有一人生离此地。”
方无极气势如虹,字字如雷般打在魔门众人心头,魔门众人无不面如死灰,只得把最后的希望寄望在杨灭身上,希望他能够击败这如同战神一般的男子。
正道众人听到方无极这番言语一齐大喊道:“屠尽魔门,屠尽魔门,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杨灭闻言横眉倒竖怒道:“好你个方无极,本门主见你浑身是伤,不想趁人之危欲放你一马,不想你却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那本门主便成全你,让你命绝于此。”
“取幽冥之土、炼狱之火、黄泉之水,铸地狱魔刀。”
杨灭口中念出一段口诀,额前一道蓝光打在身前虚空处,引得空中泛起一阵涟漪,一把黑色魔刀从涟漪中探出,黑色刀身通体发出幽幽蓝光,浓重的煞气肉眼可见。
这把地狱魔刀是魔宫至宝之一,平时藏在虚空之中,只有持有媒介之人用口诀召唤它才会现身世间。
刀身长六尺,刀刃如弧月,传说中是五千年前的一个魔门门主闯入地狱中,取幽冥之土,用炼狱之火锻造七七四十九天,最后再放入黄泉水中浸泡九九八十一日方才制成。
这幽冥之土、炼狱之火、黄泉之水无一不是至阴至邪之物,结合这三种至阴至邪之物锻炼出的魔刀煞气极其浓厚,担心魔刀的煞气反噬,杨灭平日里也不敢随意取用。
然而今日面对这生平仅见的大敌,他不敢心存侥幸一开始便取出了这镇门魔刀。
杨灭一脸凝重双手握上刀柄,当他双手接触刀柄那一刻,魔刀之上的煞气暴涨,一股死寂的气息缓缓扩散。
下方正魔双方望着那把魔刀心中俱是升起无边惧意。
杨灭手中魔刀重似万斤,他十分艰难的将魔刀缓缓聚过头顶,双眼中蓝芒大作,口中暴喝:“方无极,吃我一刀。”
杨灭身形腾空而起跃上方无极头顶,双手持刀挥下,煞气凝结成锐利锋芒抵在前方朝着方无极的头顶砍去。
杨灭这一出手没有多余的招式法诀,他对手上的魔刀有些绝对的自信,他相信这把魔刀上的煞气便是最好的攻击手段,这种来自黄泉地狱的煞气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悸。
方无极看着杨灭手上的地狱魔刀缓缓靠近,面上冷笑一声道:“就凭这把破刀也想压制我?”
说罢,方无极单手举起令牌幻成的长剑,剑尖吐出三尺银色锋芒与地狱魔刀的蓝芒相接。
银芒蓝芒交汇,发生一阵低吟声:“嘤、嘤、嘤......”
声响极低极低,似微不可闻,但却偏偏又能够丝毫不差的传到所有人的耳中,在众人的脑海里回荡不绝,声响下众人双眼渐渐变蓝,
方无极暴喝一声:“这是来自地狱的魔音,大家立即用真元封住耳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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