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杰拉,你听说了吗?咱们的老大卡洛斯先生要回来了,而且我们还要出发去往埃尔维特王国了”。
自来熟的坐在森杰拉帐篷里的是小木匠的“室友”杜威尔,这个年纪和森杰拉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也是被洛特维科家族送来烛火的三个异灵者之一,论起成为异灵者的时间他其实比森杰拉还要早一些,只不过不同于比较沉默寡言的小木匠,来自于一个小男爵家庭的他比森杰拉健谈很多,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就和烛火的其他“前辈”有了不少交流,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消息自然会比还处于怕生阶段的小木匠灵通很多。
当然,所谓的灵通也不过是早一点知道大家本来就都了解的事情罢了,卡洛斯即将回归的事情以及烛火决定接下来前往埃尔维特继续发展的事情在今天下午就会由法琳塔通知所有人,而为了满足一点在同龄人面前的表现欲,杜威尔一大早就把森杰拉和另一个与自己同期加入烛火的小女孩叫到了帐篷里面宣布所谓的“秘密消息”。
他知道如果等到了下午,自己昨晚刚刚从维尔格尔那听到的“大新闻”就没有表现的机会了。
“卡洛斯先生…………就是我们的领袖吗?其实我倒是感觉法琳塔小姐更像是大家的领导者,而且“老大”什么的称呼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由于不太适应杜威尔的自来熟,森杰拉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坐回了自己的床上。
其实虽然颇有一点糊涂的加入了烛火,但是森杰拉对这个异灵者组织的了解还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感触,最近几天他看什么都感觉很新奇,看什么也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所以对于卡洛斯即将回归以及烛火即将踏上旅途的事情,更多的想法只是“原来如此”的随波逐流罢了。
而且和他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正坐在他身边的小女孩——娜娜安,并且娜娜安面对陌生的环境反应比森杰拉更加怕生,即使此时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的只是杜威尔爽朗的轻快话语,这位瘦削到不像话的小女孩还是害怕的瑟缩成一团躲在了森杰拉背后。
也许在她看来,沉稳的小木匠比张扬的杜威尔可靠太多了吧…………
“哈?不要那么无动于衷好不好?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去的是一个什么地方?那里可是埃尔维特!埃尔维特王国没有听说过吗?那是世界上最大最厉害的国家,现在最流行的“16骑士”玩具套装只有在埃尔维特才能买到全套,那边贫民都比沃罗姆这边的贵族富裕,而且那里的红衣主教也比沃罗姆的“菜鸟”负责的多,他们绝不会放任强盗聚集成窝点超过两个月还不管…………额,这个对我们而言可能不算好消息…………不过没关系,总而言之那里是一个特别酷的地方就对了”!
颇有一番添油加醋气势的吹嘘了一番自己对埃尔维特的了解,杜威尔不禁期待的看向听愣住的森杰拉与娜娜安——他在等着看到两副充斥着惊讶、崇拜与好奇的表情。
显而易见,这些有关埃尔维特的“见识”都是杜威尔那位男爵父亲不知道从哪里道听途说过来然后在餐桌聊天时告诉儿子的,其中不仅夹杂着不少夸张的成分,还有着一位边缘乡村男爵对沃罗姆王国贫穷现状的无奈以及对匪患困扰不断的抱怨与不满。
不得不承认如果放在一般富裕人家小孩子的圈子里,杜威尔这种“超乎常人”的见识可就显得非常帅气了。
然而面对“神奇的埃尔维特王国”,森杰拉和娜娜安却似乎显得有些无动于衷…………
也不能说是无动于衷,更多的应该是那种“因为像是在听故事一样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奇怪感觉吧。
“那个…………我听法琳塔姐姐说,卡洛斯先生帮助了大家,我们要对他有所尊敬,所以我觉得……称呼“老大”什么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
声音好像蚊子嗡鸣一样越来越小,这是娜娜安小心翼翼的提醒话语,看来小女孩的思维回路完全没有跟着杜威尔一起走,她的反射弧还停留在杜威尔的第一句话上面。
是的,埃尔维特,对于贫民家庭的孩子来说,那种“外国”在酒馆诗人的故事里都少有出现,生活中的事情数不胜数,哪有功夫去知晓“沃罗姆王国之外”还有着怎样的景色?森杰拉和娜娜安的不了解与不感兴趣再正常不过了。
当然对于杜威尔这种家境富裕的小男孩来说,他百试百灵的“装样子”技巧居然在这里失败了,自己面前的“朽木”对未来的旅程无动于衷,真是太难以理解了。
“什么呀……不要纠结那个称呼,我看故事书里咱们这种组织的领头人都是叫老大的……这个不重要,你们难道……难道都对埃尔维特不感兴趣吗?你们不想知道如果把“16骑士套装”收集齐全之后,玩具大王“胖子帕登”准备的神秘奖品是什么吗?”
“…………”
“…………”
富贵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理解穷苦家庭买不起玩具的窘迫,森杰拉和娜娜安只觉得杜威尔的话语就像天书一样难懂,对于玩具,他们的映像大多只是粗制滥造的木头剑以及手工缝制的布娃娃而已,什么“16骑士套装”那种不折不扣的奢侈品距离贫民家庭实在过于遥远了。
而且相比于玩具,森杰拉其实更关心杜威尔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他还想知道,杜威尔这个看起来十分“有见识的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在烛火生活。
“没有工作就没有面包”,对于小木匠来说,这句话基本就是生活的常识,即使在家里他也是要起早贪黑帮助父亲处理木料的,而现在来到烛火……老实说相比于“想家”的孩子气情绪,更贴近现实的“自己是不是一无是处”的担忧甚至更为浓厚一些。
他希望能够找到自己的“用途”所在,他很担忧被烛火抛弃,毕竟就算嘴上不说,他的心里也非常明白,作为异灵者,他已经不可能回去曾经那个温暖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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