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真笑眯着眼,以右掌捂着胸口,一脸心悦诚服的模样,对那沾沾自喜的汤盈道:“姑娘真是好本事,可否借步说话,好让贾某自罚三杯,给姑娘您郑重赔个不是呢?”
这汤盈果然爱听好话,原本瞪圆的双瞳,顿时笑眼如月牙,呵呵笑道:“赔礼的机会,本姑娘可以给你,但得先看你表现了。现在本姑娘想进你房间坐坐,你好生伺候着!”
李卫真倒也乐意配合,重新打开房门,让出路来,做了个请的动作,“这绝对是在下的荣幸,好仙姑,里边请!”
汤盈十分受落,踮起脚尖迈出轻灵的步伐,很是骄傲地在李卫真身边经过。
此刻,在汤盈眼里,李卫真与往日那些,被她略施神通,便顶礼膜拜的凡夫俗子并无二样。虽说应是有些微末道行,但与出身高尚,修行高深道统的自己,肯定是不能比的。
心想着:哼,这臭小子先前怠慢本姑娘的气还不能轻易消去,待会看我怎么治你!
迈过厢房门槛后,在进到厅房前,还得再过一道玄关。
但汤盈已经急不可耐地欢快道:“小叙兄弟,你家小姐姐来了哟!”
正当那汤盈要去拉开障子门,快步入厅房时,忽听身后响起一道急促的声音。
“汤盈!”
听见背后有人猛然喊自己的名字,汤盈下意识地扭过半边身子,回过头来!
“啊!”
汤盈猛回头,什么都还未来得看清,便已眼前一黑,仅觉得眼珠子吃疼,脑袋昏胀,只来得发出一声极短促的惨叫后,整个人就彻底昏死过去了。
人好端端的,怎么就倒下了呢?必然是有人暗下了黑手,而那人正是卸下了伪装的李卫真。
回顾方才一幕,受诈的汤盈猛然回首之际,原本就仅与她相隔两步的李卫真,发起了突袭,瞬身贴近距离后,两手如灵蛇般窜出,双掌拍向她的太阳穴,并同时以两只拇指扣向双目。
这一招,名为“双鬼拍门”,为辣手擒拿的招式。
一旦吃下此招,轻则神魂震荡,眩晕无力;再严重些,就如汤盈现在这般,神魂暂时被封闭,彻底失去意识,任人鱼肉。
这“双鬼拍门”的来路,正是师承自太一门北斗峰的独门绝学“玄阴掌”,为修悟《北斗洞心劫法》而衍生出的战技。
当年在战云台,李卫真就曾吃过这玄阴掌的亏,被范继海以玄阴掌中的一式入门路数“黑风过涧”,打中肋下,同时封闭住了两处经脉要穴“章门”与“期门”,差点被推入不复之地。
太一门的剑修除精修剑术以外,还会被师门要求至少掌握一门空手对敌的战技。如北斗峰的玄阴掌、天罡腿法,三阳峰的烈阳掌、太乙昊天拳,轮回峰的弑元掌、昙华劫指……等等,不求精通,但一定要会。
为的就是防止在失去了飞剑法宝的劣势下,不会完全失去一战之力。
况且在某些情况下,也不宜用剑,飞剑一出便容易伤人。像现在李卫真这样的暗下黑手,若剑气一动,可能就打草惊蛇,未必就能轻易得手了。
当然,除了师门绝学,李卫真还修习着一门不曾敢轻易放下的掌法,只是那门混元追风掌的威力过于强大,至今他都未能完全收放住出掌时的威能。
若经此施展,只怕此刻这汤盈就不是昏死过去那么简单了。
一想到这,看着倒在玄关的汤盈,李卫真不禁摇头道:“不是吧?就这?”
再三确认过汤盈是真的昏迷过去后,李卫真毫不犹豫地把手伸向了姑娘的衣领。
宽衣解带,褪下外衣,继而那一双魔掌从无骨般软柔的肩膀,一路扫到脚踝,轻轻一捏,顺势托起玉足,取下那缎面锦簇绣鞋,自然也不会放过那云丝足袜。
片刻间,那温润雪白、宛若脂玉的一双美足,便已尽收李卫真眼底。虽说他已受过温庭芸赠予的那幅“百美图”磨砺心性,但到底是有记性以来,头一回亲密接触到女子的玉嫩肌肤,而且还是极为私密的足部,怎能不使目光迷离,痴痴地看。
虽说这汤盈绝非是李卫真认识过最美的女子,但绝不能否认这是一等的妙人。
娇容无暇,颈子纤美,锁骨勾魂,香肩柔润;即便目光极力避开丰盈挺拔处,但又难以不因那如柳蛮腰而想入非非。
当下,李卫真连忙收回不住游走的目光,错开心思,一边暗运所习玄功中的心法“洞心咒”,以行自省,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以明心志。
“我不是那种人,我这是在办正事,江湖险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么李卫真对姑娘家毛手毛脚的,不是要行偷香窃玉的腌臜事,又是什么冠冕堂皇的道理呢?
事情是这样的,李卫真之所以如此对待汤盈,只为收刮这姑娘身的一些贴身物品,如颈吊坠、两鬓耳环、手串……储物袋之类的自然是第一时间要取走,甚至是藏于足袜内,脚踝处的系有小铃铛的一串红绳,都未能逃过他的搜索。
但再贴身的一些物件,李卫真就没有想法了,终究是不能做得太绝,得过得了良心那一关。
李卫真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身为炼器师的眼光太毒了,那些被他取走的饰品,到手后略作端详,便发现全是法宝。
耳环,是用来掩盖气息的;藏于衣领下的吊坠,极有可能是用来护身的保命物;那玉珠手串温润宁神,应是助益神魂的,只可惜并不能帮助它的主人抵挡住玄阴掌的偷袭;至于铃铛红绳,暂时看不出玄机,所以更要小心堤防。
这些物件,连同那如绣花荷包般的储物袋,全都被李卫真放入了他的剑匣内,借助斩罡剑的元极磁气去暂且镇压。
怕就怕当中有任何一样,能与汤盈的师门所相连,能被不知身处何地的某人,给追踪到。
就像李卫真自己也有那么一块玉符,尚有另一半,在隋文烟手里那般。
这就是走江湖的谨慎,是卑鄙,也无耻;但既然一不做,就该二不休。
蠢人能在这个藏龙卧虎的江湖活得潇洒,是福大命大,只是运气这种东西,可以说翻脸就翻脸,阴晴不定;李卫真至今仍不觉得自己是有福之人,他遭过很多难,所以很不情愿当那个整天被人算计的倒霉蛋。
相反如果去算计别人,败了也栽在自己手里,这才叫我命由我;这是在范继山身、在霍鸣身、在浮春城死里逃生来到今天,一点点得到的改变。
正当李卫真打算替汤盈重新穿外衣,系好腰间的丝绦时,忽然“哗啦”一声,间隔着玄关与厅房的障子门被拉开了。
“先生,这是……汤盈姐姐!?”
“呃,我这是……”
一时之间,这真的不好解释了。也怪李卫真办事太入神,就无心去察觉叶童已经出了房门,并且来到了玄关。
再加昏迷不醒的汤盈,此刻是光着两脚,衣衫不整,李卫真双手放在姑娘腰间,手里攥着束腰丝绦的两头,这动作是系,还是解,模棱两可。便是再单纯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禁会勾起浮想。
男女授受不亲,这是三岁孩童时都有教的道理。
而李卫真还看到了叶童的眼神中,有震惊、有怀疑、有失望……就是没有犹豫,似乎半点不觉得眼下的场景,是有着什么误会。
“不……不好意思,我想……不好意思打扰了!”
或许是难以接受自己看到的一幕,已经脑袋一片空白的叶童,本能地想要逃避,逃回到房间里,在自己冷静下来以前,权当是做了个可怕的梦罢了。
自己无比尊敬的先生,怎么可能是那么无耻下流的混蛋?干脆瞎掉算了!
见叶童重新合障子门的那副失魂落魄,以及厅房内传来沉重而又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李卫真无奈地叹下一口气,随即扯开嗓子道:“臭小子,你给我滚回来!你是在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啊?”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