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的考核结束后,隋文烟清了清嗓子,以刚柔并济的清脆声音说道:“鉴于本次考核的通过者为绝大多数,为了节省时间,就不念名字了。
继而,又以婉转的语气道:“至于还有个别无法通过这项考核的弟子们,在最后的一个月,你们就要更加的努力了。真心希望,在未来你们所有人都能够留下!”
与上回别无二样,接下来,便是开始分发回灵丹,为上擂台做准备了。
闻人玉快步来到李卫真身边,把手掌搭在其肩膀上,十分高兴的说:“干得漂亮!果然天资卓越的人就是任性,别人一个月的苦修,都抵不过你呼呼大睡一觉的表现来得出色。你这样子,要别人怎么活嘛?”
李卫真抓了抓脖颈,扭捏笑道:“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有所发挥。”
其实,自修习聚灵术之时。隋文烟便已强调过:在静心打坐的时候,心境的状态尤为重要。越是强求,越是得不到,唯有无欲无求,方才能够达至圆满。
而在刚才,李卫真正好误打误撞的触摸到了“静心”、“无为”的修行真谛。最后所得的收益,自然是超出了预期。
闻人玉仍是哈哈大笑,视周遭投来的目光如无物,“有志者,事竟成!你无须妄自菲薄,你的志向和决心,远大着呢!其他人要是像你这般,哪里还敢来参加月考呢?单凭这一点,你的成功就已经不是偶然了!”
如此盛赞,倒是让李卫真觉得蛮不好意思的,耳根子都臊红了,“师兄您过誉了,我真的只是碰巧而已啦!”
“好啦、好啦!是碰巧也好,是实力也罢!反正这一轮是过去了!”
或许是觉得已经笑够了,闻人玉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语气也严肃了许多,“希望接下来的比试,你仍旧能够保持这种“志在参与”的心态,这也是你答应过我的,知道了吗?”
李卫真重重的点了点头,“嗯!我会量力而行的!”
接下来的擂台比试,才是重头戏。李卫真目前的身体状况,到底还是让闻人玉十分担忧。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少年参与这场激烈的竞逐。
闻人玉甚至为此萌生出了一种“不怀好意”的念头,倘若少年能够在第一场比试中就知难而退,认输落败,那便最好不过了。
突然,闻人玉向着李卫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往身后看去,“哦,你的小伙伴来了,那你们先聊!”
李卫真连忙转过半边身子,发现是聂耿在主动向他走来,直到两人仅有不到一步的距离,方才停下。
此刻,算得上是久别重逢,但对李卫真而言,却是恍如昨日。他对于眼前人的记忆,仍深刻的停留在那血腥悲痛的一幕。
此情此景,两人心中都是百感交集。往日的分离,到今日的重聚,一切的故事都是发生在这战云台上。
“你……还好吗?”短暂的沉默,由聂耿率先开口打破。
李卫真抿了下嘴唇,表情无比认真,且尽可能的去表现得精神奕奕,微微点头道:“还行,就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聂耿眼目低垂,犹豫了一会,语气低沉:“先前有个女孩,跟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李卫真眼前一亮,“噢”了一声道:“她叫夏婵,我当时是有让她替我带些东西给你。”
聂耿长舒一气,想要舒展心中某种郁结,但嘴角仍旧是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以后,你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好!自以为,用那种破烂玩意就能换本少爷的一个人情?你的算盘也未免打得太精明了吧?”
很显然,那道放在枕边的护身符,是聂耿亲手还回来的。但因由是否就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样,便不得而知了。
倘若未曾与聂耿相处过那一个月,或许李卫真也就真的信了。但现如今,他哑然失笑道:“如果你不领我的情,又何须每日都来看我?”
闻言,聂耿把脸别向一边,似在回避某种尴尬,慢吞吞的说道:“你别自作多情了好吗?我是有关于灵药类的知识想要请教闻师兄,而他又时常忙着要照顾你,我才不得以要去那个房间的好吗?不然谁想看到你那张死人脸啊?”
“行,你好学,你不耻下问!既然这样,我这一个月来落下的功课,就指望你多多指教了!”
“这我得回头考虑一下……”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能把一场本该温馨的重聚,营造出如此尴尬古怪的气氛,也真是只有这两人才能够办到了。
休息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四大擂台再次拔地而起,而抽签的仪式也在有序的进行着。
“持有一号签的人,请上……”
李卫真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竹签,上面赫然写着“一”字。想不到自己重返擂台的第一战,竟来得如此之早。
本来还想要通过观战,去感受一下其他人的进步的,现在看来,只能在实战中体验了。
这一战无关胜负,但求一个明白。李卫真微微一笑,迈着轻松的脚步,踏上风云台。
昔日,正正就是在这个擂台之上。李卫真在重伤后,反杀范继海的凶悍战绩,曾一度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今,这位久未露面的少年,一出现便是重返风云台。不由的,又将这个话题重新燃了起来。这使得身为当事人的范继海,如今即使想要观战这场比试,也不得不远离人群,远远的眺望台上。心中的郁结,使得他整张脸都极度的扭曲了起来。
陪同在一旁的近身家仆范友良不禁宽慰道:“少爷,您消消气!那小贱种在药庐里躺了一个月,竟还不知死活的想要来参加考核?我看他必是第一场都过不去,咱何必浪费时间去看他呢?还不如去火云台,看赵红雪的比试呢!”
突然,一声暴喝如同雷火炸响,范继海苍白且狰狞的面容甚为骇人,他猛然抬起手臂,一巴掌狠狠扇到范友良愕然无措的脸上。
“狗奴才!你这是在讽刺本少爷,差点死在一个小贱种的剑下,堂堂浮春城范家二公子,便是连个山野贱种都不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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