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段今生双手高举过头,双掌重重拍击在枪头后面仅半寸的枪身上,借着反弹之力整个人向上跃起,双腿凌空横劈,妙到毫巅地避过了赵铁雄这绝杀的一招。
未等赵铁雄变招,段今生一个千斤坠,穿着黑色圆口鞋的双足,便重重踏在了白蜡枪杆上。
“啊!!!”赵铁雄大吼一声,双臂用力,肌肉贲(ben)张,青筋暴起,硬生生用长枪把段今生给抬了起来!
段今生足尖在枪身上一点,身体如蝴蝶般轻盈地飞向赵铁雄,趁着他前力已尽,后力未生这个时机,足踏罡步,迅速临近了他的身边。
只见段今生那双肉掌十指根根分开,直接拍击在了赵铁雄的胸口,这一掌不仅拍的他当时就连连退步,那些分开的手指更连点他前胸檀中、灵虚、神封等几处要穴,剧烈的疼痛让赵铁雄真咳也不是,不咳胸口又着实憋闷无比。
铛啷啷啷…
赵铁雄的手臂再也提不起劲力来握住长枪,只得无奈地松了手,任由长枪掉落,精铁的枪头颇不甘心地与擂台地面反复碰撞了几次,终于不得不平躺在了上面。
段今生缓缓吐出一口气,站直了的身躯,如同一株秀丽的小树一般;她看着已临近擂台边缘的赵铁雄,开口道:“赵师兄,你可认输么?”
赵铁雄疼的哪里还说的出话来,双手捂着胸口,张着嘴、半晌才勉强发出嘶哑地声音,断断续续地问:“你…你这、招什…什么名字?”
“天牢掌。”段今生回答,见赵铁雄还在揉他自己的胸口,忙出言提醒道:“赵师兄,中了这招最好还是不要揉,让回春堂的师兄以金针刺穴,将穴位通开就好了,你越揉越会加重伤势。”
赵铁雄一听,连忙对千顺堂那个当裁判的师兄说:“我认输。”
这一番兔起鹘落,比武所用的时间连半柱香都没到,无忧道人在高台上坐着,自是将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他的唇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得笑意,轻声啐道:“胡闹。”
回春堂的人在赵铁雄认输后,立刻跑上擂台,动作飞快地将他放在了担架上,抬着他一路往回春堂的方向走。
“本场比武,胜者段今生!”裁判大声宣布。
段今生刚迈出擂台,就被扑过来的林筠凰一把抱住了,她热泪盈眶,又哭又笑地说:“呜呜呜…太棒了,你太棒了…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的!”
比林筠凰矮了一截的段今生,被好友直接按在了她的肩头上,不得不承受这‘疾风骤雨’般的热情祝贺。
“师妹。”段明朝也走了过来,眼中闪动着喜悦光彩的他,面色却很是难看。
段今生被林筠凰抱的有些喘不上气儿,她艰难地看向段明朝,讪笑道:“嘿嘿…师兄你来啦。”
段明朝没好气地睨着她说:“为兄就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说过‘用不上玄石帮打造兵器的人,基本都是弱鸡’这句话的。”
“大概…”
“大概?”
“也许…”
“也许??”
“仿、仿佛…”
“仿佛???”
“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段今生顶着段明朝控诉的目光,越说声音越小。
“记错了?”段明朝眯了眯他那双波光粼粼得桃花眼,用鼻子哼了一声,道:“那等会儿为兄在擂台上也因为记忆出岔子,说点胡话好了,譬如某人说用不起古……”
“师兄,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段今生赶紧推开林筠凰,跑到段明朝身边,拉住他的衣袖,讨好地笑着说。
“真的?”段明朝漫不经心地挑眉问。
“真的真的,比真金都真。”段今生马上一脸正色地回答。
“那这个月为兄的作业……”
“包我身上了!”
段明朝用手拍了拍段今生的肩,似笑非笑地说:“如此,为兄就劳烦师妹了。”
“不会,哪儿能呢。”段今生非常自然地笑着说。
段明朝或许已经不记得,但段今生记得十分清楚,这赵铁雄乃是萧冠鹰的固定‘跟班’之一,当年他可是没少帮着萧冠鹰欺负段明朝的,甚至大食堂和书院的事儿,他也都有参与。
段今生心里很清楚,自己在擂台上说的那些话是为了激怒赵铁雄,故意说出来的;这样做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激怒赵铁雄,使其失去理智,比武时就难免出错招、昏招,更是为了让他趁怒出手,用杀招对付自己;这样一来即便自己后面出手重一些,不仅裁判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就连旁观的人也会认为是合情合理的。
他们以为她年纪小,不会太记得这些事,可她偏偏记得一清二楚;因为段明朝是除了无忧道人以外,唯二全心全意对她好的人,所以这些‘债’她一定会光明正大的为他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至于段明朝没说完的那句话,为什么能让段今生这么紧张,继而各种妥协,就要追溯到两年前,段今生刚满九岁的时候了;那时千顺堂的美人师姐乔茹雁,仍有空闲,时不时地就到紫云轩同段今生说话、玩耍,某次不知怎么就说起女子所用的胭脂品牌;乔茹雁面带惆怅地说现在市面上,是古芳斋出品的胭脂水粉最好,不仅膏体细腻润泽,颜色更是鲜艳夺目;缺点就是价格太贵,等闲人家根本用不起整套的妆品。
段今生眨眨眼,特直白地来了一句:“贵怎么会是古芳斋的缺点呢?应该是用不起它的人的缺点吧。”
把个乔茹雁噎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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