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过去,已成长为十六岁高大少年的萧冠鹰,比起刚满十四岁的段明朝来说,可是整整高出了一个脑袋,大约半尺的高度。
以往还能凭身高和体重的优势压制段明朝的他,在段明朝十岁开始学外功招式后,这种凭借体型而产生的巨大‘优势’,逐渐趋近于无;更别提他还有个力能举鼎,天资聪颖的护兄师妹段今生。
所以,任萧冠鹰现在如何恼羞成怒,也不会再同从前那般‘鲁莽’地推搡、戏耍段明朝。
萧冠鹰在他爹萧步佐的运作下,两年前终于拜在寒光堂(刀法)长老费兀用的门下,当了他的亲传弟子。
费兀用既为寒光堂掌事长老,武功路数自然以刀法为重,只不过他教的乃是以厚重的金丝大环刀为兵器,入门先易后难,走刚猛无畴路线的刀法。
又因这金丝大环刀刀背打孔,镶有铁环,招式运转之下,好似大雁鸣叫,所以这刀法又称五十六路雁鸣刀。
段明朝同无忧道人学的七十二路地煞刀,却是以两把长直有力的横刀作为兵器,入门先难后易,走灵活、机动路线的刀法。
萧冠鹰也是同段明朝在后山悔初崖上的比武场上,正式比试过的;结果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萧冠鹰的刀根本追不上灵活机变的段明朝,段明朝的刀则根本不能在正面硬刚萧冠鹰。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心里的怒火发泄不出来,简直气煞了萧冠鹰。
忽然,他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怒火顿时转变为跃跃欲动的光。
“段明朝,九月便是山庄里每三年一次的比武赛事,你可敢和小爷我赌上一赌?”萧冠鹰皮笑肉不笑地问。
“…赌什么?”段明朝略微一顿,沉声问。
“就赌你我这次比赛中的名次,谁的更高,谁就赢。”
“彩头呢?”
萧冠鹰冷笑,回答:“到下一次庄内比武前的三年内,输家见到赢家必须躬身行礼,喊上一声‘萧爷爷,孙子段明朝错了’!”
段明朝冷哼一声,道:“行啊,若是我赢了,你可别拉不下面子,一定要喊‘段爷爷,孙子萧冠鹰错了’啊。”
萧冠鹰咬着嘴里的后槽牙,好不容易把怒火往心底压了压,露出一个假模假式地微笑,说:“放心,就要看段师弟你能不能在比武中名列前茅,从师兄我这儿赚一声爷爷了。”说罢,再不屑同段明朝继续说话,转身往通向右归院的那条石板路上走了。
段明朝见他真的走了,这才双肩一垮,找了个有树荫的阴凉处就地坐下,叹道:“看来这个假期没办法再悠哉悠哉地过了。”
聚贤山庄内部的比武赛事,频率为三年一次,在当年秋季的九月进行;赛程共计五天:两天初赛,一天复赛,一天半决赛,一天决赛。
比武赛事的第一名,由山庄现任庄主给予适合其内功心法的外功功法;第二名奖励玄石帮出品的精钢兵器;第三奖励庄内回春堂制成的高级伤药。
可以说,聚贤山庄内部的这个比武赛事,是庄里激励同龄人在武道上相互争峰,长老们趁机挑选亲传弟子,弟子们展示自身实力的赛事。
有意思的是,段明朝他们这届的弟子刚刚好是六十个人,其中竟没有因为表现不佳,中途就被送回家去的。
要知道前面几届,或多或少的,都有中途就被淘汰掉的弟子,被当时的庄主亲自送出山庄,返程回家。
从此再无进入聚贤山庄的可能。
段明朝屈指这么一算,自己起码要赢过六十进三十,三十进十五,十五进八三场比武,进入第四场的八进四半决赛中,名次才有可能比萧冠鹰高。
作为经常被萧冠鹰找茬的人,段明朝很清楚萧冠鹰的个人真实实力:比不过丁毅,更追不上卓天行。
当然,他段明朝自己,也这水平。
想到这儿的段明朝,顾不上此时的大太阳正散发的灼热温度,穿着黑色圆头鞋,踩着被晒的滚烫的地面,一路跑回了紫云轩中。
“师妹!”段明朝刚一进院就看见了坐在香樟树下盘腿打坐的段今生,急匆匆地跑过去唤她。
段今生闻声睁开眼睛,看着段明朝,波澜不惊地问:“怎么,除了算学作业,师兄又有别的事要求我?”
段明朝:“Σ(°Д°;!!!师妹如何知晓的?”
段今生难得叹气,回答:“师兄你每次想求我帮忙时,脸上总是不自觉地带着些似有如无地讨好的笑…别抿嘴,抿也没用;说吧,想我帮你做什么?”
段明朝蹲下身来,和段今生平视,讪笑着说:“我刚才出去帮你到致远楼借话本子,没想到路上碰到萧冠鹰,不小心和他打了个赌。”
“不小心?”
“…迫不得已。”
“继续说。”
“他和我赌这次庄内小比上,我和他的名次谁会更高,输家要管赢家喊爷爷。”
段今生听了这话,想了想,咻忽之间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问:“师兄你不会是想和我对招吧?”
段明朝狠狠咬着下唇,带着破釜沉舟般的表情,重重地点了下头。
段今生乐了,奇道:“前几天你不是说打死也不和我对招了吗?说我下手没轻没重,打人疼的要命。”
“呃…为兄这不没被打死嘛。”段明朝讨好地笑着说。
“噗…”段今生看他这样儿,忍不住笑出声来,说:“我可以陪你对招,但说好了,甭管多疼都不许吱哇乱叫。”
“谁、谁疼的吱哇乱叫了啊?!为兄那是为了抒发心中意气。”段明朝尴尬地狡辩道。
“呵呵…()”段今生懒得理会他的胡说八道,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段明朝做了一个天罡掌的起手式,意思很明确:少废话,手底下见真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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