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教室外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之后那人的动作便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到达段今生身边,出手将萧冠鹰救了下来。
“小小年纪,下手竟如此狠毒,真是可恶至极!”身穿黛蓝色(深蓝)劲装,浓眉虎目、体型魁伟的成年男子,单手抱着昏迷的萧冠鹰,怒视着段今生说。
“他杀了我师兄!我要为师兄报仇!”段今生仍尖叫着说。
“咳…咳咳…师妹,为兄还活着呢。”被自家师妹认为已经‘死亡’的段明朝咳了几声,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今生苦笑道。
“师兄?”段今生怔住了,似乎没想到段明朝还活着,反应过来时,她已摊坐在地上,眼泪不住地从眼眶中流下来,又哭又笑地重复说着:“太好了,师兄还活着,师兄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段明朝叹了口气挪到她身边,把她揽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活着呢、活着呢,你师兄我哪可能那么轻易就死呢?刚才我被萧冠鹰推摔在地上的时候,牙齿不巧把嘴巴碰破了;真的不是吐血,不信你抬头看看我。”
段今生抽噎着抬起头看向师兄的脸,段明朝忙用手指了指自己嘴唇右下角的位置,果然有个小血口。
“严师兄,是我和萧冠鹰起了争执,被他推摔在地上,牙齿碰破了嘴唇出了血;我师妹因为亲眼看见她的娘亲死在自己面前,误以为我唇边的鲜血是和她娘亲一样,被人杀死后吐出来的,所以才做出这般应激的举动,并非毫无缘故的对萧冠鹰出手,也不是存心对他下狠手,还请师兄明鉴。”段明朝抱扶着段今生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成年男子,一脸正色地说。
“段明朝说的是否属实?”严擎视线锐利地扫视着众孩童与少年,沉声问道。
“严师兄,我亲眼看见是段明朝的师妹先将萧冠鹰撞倒在地,萧冠鹰起身后要求她给自己道歉,但是这个小丫头非但不道歉,还叫来段明朝,企图两个人一起欺负萧冠鹰;我一看事儿不好,立刻就找严师兄你过来了,还好你及时出手救下了萧冠鹰,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丁毅低头故意拿眼睛挑衅地看着段明朝,嘴上却用诚惶诚恐的语气,同严擎说着被他扭曲之后的‘真相’。
“不对!是萧冠鹰对今生妹妹口花花,她师兄段明朝才生气过来的。”林筠凰哪可能让丁毅诬陷自己今天刚交到的好朋友,马上大声反驳道。
严擎身为明真堂下属执法小队三队的队长,这种师弟妹之间的矛盾冲突,不说处理过一百次,也有八十次;听过这三人的话后,他在脑袋里很快就拼凑出了真正的真相。
“段明朝,今天这事的起因确实是你师妹不对,你承认吗?”严擎表情严肃地问。
“…是。”段明朝不得不点头承认这个事实。
如果不是师妹撞到萧冠鹰,那么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可,她是因为担心我,心急之下才会不小心撞到萧胖子的!
段明朝在心里大声地反驳。
“按照庄规,无故欺辱同门,私下打斗致使同门受伤,视伤情轻重,给予十至三十棍惩戒刑罚,以儆效尤。段今生,萧冠鹰的伤势现在还不好确定,但确实是你把他打成这样的,鉴于事出有因,我只罚你十棍,你可听明白了?”严擎公事公办地低首看着段今生问。
“!!!”段明朝闻言猛地抬头看向严擎,无法自控地喊道:“不行!我师妹年仅四岁,毫无内力,哪里扛得住十棍的刑罚?!”
聚贤山庄用作惩罚违犯庄规弟子的棍子,是在官府杀威棍的基础上,又加厚加宽了一倍的黑色长棍;就段今生这小体格,莫说是十棍,一棍子下去,她就要皮开肉绽!
“她将萧冠鹰打成这个样子,却不用接受惩罚,岂不是将庄规视若无物?庄规不可违,若是今日段今生不接受惩罚,今后又该如何管束他人?”严擎义正言辞地问。
“…………严师兄,我记得庄规中也规定了,若是受罚人过于体弱,可暂缓施罚或由其同门师兄弟、姐妹,自愿以身相代。”段明朝默然了一小会儿说道。
“…你确定要代替她接受十棍的惩罚?”严擎一怔,虎目灼灼地盯着段明朝问。
“是,我自愿代替师妹段今生,到明真堂接受惩罚。”段明朝掷地有声地回答。
触犯庄规后的惩处刑罚,全部在明真堂内进行,庄内弟子可自行前往观刑;这也算聚贤山庄内部,少有的杀鸡儆猴的示范点。
严擎看着段明朝,眼中深处的赞赏一闪而过,说道:“好,既然如此,你等下便到明真堂来吧。”说完,抱着仍昏迷不醒得萧冠鹰走了出去,离开了贤语书院。
“师兄,我是不是又惹祸了?”段今生眼神愧疚地看着段明朝问。
“没事,我是你师兄嘛,肯定要罩着你的。”段明朝用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发顶,故作镇定地说。
………………
明真堂大厅
卓展白、无忧道人、丁岫、萧步佐等人,面无表情地各自坐在厅内的座椅上。
萧冠鹰经过治疗已经醒了过来,头和胸腹上都缠着白色布带,看来应该是有轻微的骨裂和脑震荡。他站在他爹萧步佐的座椅后面,眼神一时得意畅快地看着趴在刑凳上的段明朝,一时惊惧愤恨地看着站在无忧道人座椅后面的段今生。
“开始吧。”丁岫看了无忧道人一眼,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对执棍施刑的人说。
啪!
“!”
啪!
“!!”
啪!
“!!!”
段明朝努力地运转心法昆仑决,来抵挡刑棍给自己带来的剧烈痛楚,无奈他修习的时间着实太短,效果只能说了了而已。
十棍打完,段明朝的臀背处的衣服皆隐隐有鲜血沁出,他面色惨白如纸,冷汗淋漓,身体因为过度地疼痛而控制不住地颤抖。
“师兄…师兄…”段今生满脸是泪地跑到他身边,伸出手却不敢碰他,只哀哀地唤着他。
“没事,师兄不…嗯……不疼……”
“呜…师兄,对不起…呜呜…对不起…师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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