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的太阳升起的很早,林夕醒来的时候商队的伙计已经开始准备早饭。随行的伙计做这些都已经很熟练。大大的行军锅里,切的碎碎的熏肉,加入调好的调料粉,一点碎碎的粳米,每人一张大大的面饼,一巨碗肉粥这就是商队的早饭了。
“林夕,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啊?”老李头捏着鼻子问。
林夕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结了一层厚厚的黑泥,散发出浓浓的腥臭味。差点被自己身上的味道臭晕过去,一声怪叫,林夕抱着水桶向不远处的古井跑去。
“这小子,昨晚上干啥去了。这一身的臭味差点没把老子熏个跟头。”老李头看着林夕的背影自言自语。
把全身上下细细的搓了七八遍,看着身上流下来的黑水。林夕一脸的懵逼,这就睡了一觉的功夫怎么弄的这一身泥啊。“真是见鬼了!”林夕嘟嘟囔囔的洗完澡,看着新买的麻衣犯了愁。这衣服真的是没法子穿了,上面全是黑黑的黏黏的散发着异味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孩子,穿这个吧。你这身衣服要不成了”老李头拿着一身自己的粗布衣服走了过来。
林夕急忙用水桶挡住要害,老李头会意的把衣服放在了井边的乱石上。
“臭小子,赶紧穿上回来吃完饭要出发了。”老李头说完背着双手,向着商队走了过去。
林夕麻利的穿上老李头拿来的衣服,虽然有些肥大,好歹有个能遮羞的衣服。洗完澡的路上,狗子忽然发现自己原来黝黑的胳膊变的白了很多。
“林夕,快点来吃…林夕,你你怎么变了”。老李头,看着眼前的林夕有点惊讶。
“精神了很多,也白了很多。林夕,你昨晚干啥去了。”老李头一脸的八卦。林夕也一头雾水,一边大口的吃着早饭。一边咕哝着。
“李叔,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昨晚上就在火堆旁睡了一晚上啊。那也没去啊?难道我这是梦游了?”
“老李头,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镇北军可不能等咱们啊,前面要到黑风口了,今天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听说最近不太平啊,虽说有镇北军在,不会有不开眼的蠢贼出来作祟,不过还是小心没大错。”商队的领队特意对每一个车夫都嘱咐着。
黑风口,是黄沙镇到烈阳城的最后一个险地,这里常年盘桓着数百的沙匪。这里向北三百里,就是混乱之地。那里是舞阳帝国和天星帝国的中间的夹缝地带,方圆三千里的地方,数个小国争战不休。两大帝国需要一个缓冲,所以都默认了几个小国的存在。于是这里成了一个混乱地带,城头变幻大王旗成了家常便饭,人性的劣根性在这里演绎的淋漓尽致,父杀子,弟杀兄,手足相残,父子离心。多年战乱造就的是人命如草芥,为了填饱肚子,暗中一咬牙,潜入两大帝国边境干一票大的的军汉丘八比比皆是。
北疆境内,烈阳城以东除了几个镇北军的据点附近,剩下的都是流放到北疆的罪民。帝国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但是烈阳城百里之外有座卸甲亭,当年镇北军将军徐天一立下规矩,胆敢过此亭一步带甲杀人者,诛九族!
至今犹有三座高达五丈的人头京观,为后来者戒。从那京观立起之后,各方势力默认,所有马贼,沙匪,兵痞范围都在卸甲亭以外。烈阳城以东,百姓安居乐业,镇北将军的威名至此名震北疆。
“徐将军太厉害了!”林夕听着老李头讲着卸甲亭的由来,不由得心生赞叹,男子汉大丈夫当如是也!
“那是啊!徐将军可是仙门弟子呢!林夕啊,你要是能进仙门学一身本事,以后有徐将军一半的本事就够你光宗耀祖了!”老李头凑趣的说。
是啊,光宗耀祖,自己连父亲叫什么都不记得了......谈什么光耀门楣啊,林夕心中一片黯然。老李头兀自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林夕的心思已经不止飞到了哪里。两个人一个说的热闹,一个心不在焉,茫茫的戈壁滩似乎是一条怎么也走不完的路。老李头喝了一口羊皮水壶里的被日头晒的温乎的水,这才发现林夕一脸的悲伤在出神。正想说点什么安慰下林夕,忽然队伍停了下来。
车子忽然一停,林夕一个踉跄。差点摔到车下这才晃过神来,这时候一个伙计过来通知。
“前面好像出事了,领队让大家原地戒备。”
“李大叔,这是咋的了?”林夕好奇的问。
“前面是黑风口,哪里时长有附近几个小国的兵痞过来劫掠商旅。不过按说他们看到镇北军军旗就该溜了,难道还真有不长眼的敢在这里跟镇北军叫板吗?”老李头捏着颚下的胡子说道。
“李大叔,你说镇北军这么厉害,为啥不派兵把那些马贼沙匪都给灭了啊。”林夕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
“傻小子,你以为那些马贼沙匪能挡住镇北军吗?都是后头有人啊。”老李头压低声音凑到狗子耳边。
“这些马贼沙匪背后都是有仙门撑腰的,那都是别的大仙门安插在这里的坐探。再就是,听大掌柜的说马贼里面甚至还有皇家的人!”老李头故作神秘的说。
“皇家!怎么会?”林夕一脸的难以置信。
“老汉也是偶然跟大掌柜的走过一次货,去了最大的马贼青云寨一次。回来的时候听大掌柜的骂‘皇家的奴才还这么嚣张’这才暗自猜的。你小子以后别瞎跟别人说,被马贼知道要杀头的。”老李头悄悄的嘱咐林夕。
“李大爷你放心,我就是个小乞丐,我跟人说也得有人肯信啊。”林夕年纪虽小,却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两人闲聊的当口,又有人过来通知可以走了。商队重新上路了,没走出多远,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不远处的小山坡上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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