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胜城中,田虎听着外面的炮声,不由得有些气闷,后悔自己贪图威胜“皇宫”,没有早日离去,否则,以他占据河东的广大地盘,早早跑路,就算河东待不下去,带着财宝投靠西夏或者大辽也能保一世富贵。
可现在,威胜被大梁兵马团团包围,想要出逃难如登天,城门之外,大梁火器日夜不停,已经炸坏了两处缺口,若非田彪和房学度派人拼死顶上,威胜已经被大梁攻破了,而拼死阻击的房学度也因此受了重伤,卧床不起。
两日后,大梁暂缓了攻城,让田虎松了口气,慌忙召集属下商议对策,可他没想到,就在此时,“重伤”的太尉房学度府中却多了一个人,房学度身上虽缠绕着绷带,行走坐卧却无半点问题。
“房大人可想的明白了?”一个樵夫模样的年轻人坐在房学度书房的主位上,喝着茶水大大咧咧的说道。
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寒的锦衣卫指挥使石秀,即便身居高位多年,也读过很多书,石秀的气质仍旧如同老实巴交的普通樵夫,当然,谁要是敢因为这份气质小看他,等来的必然是莫名其妙的死亡。
房学度看着石秀,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有别的选择么?跟了田虎这么久,他什么性格我再清楚不过了,我骗他一次,如果让他知道,必死无疑,梁王肯留我一命,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石秀轻笑道:“房大人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大人肯献城投降,便是有功于大梁,更何况房大人文武双全,梁王即将攻伐燕云,需要人才,岂能不重用?”
秦寒给的条件非常简单,田虎兄弟残暴不仁,不可饶恕,其余将领,破城前投降的论功行赏,其余军将,罪大恶极者杀,青壮编入大梁军队,老弱解甲归田。
石秀之所以选择房学度,便是因为此时威胜城中最有本事的人便是房学度,论武功,此人堪比孙安,论才华,此人官居太尉,田虎能有今日风光,此人至少占了两成功劳,这等人物,秦寒自然不忍心杀了。
房学度闭口不言,随后化妆出门,同心腹手下一起安排叛变,当然,他也没忘记拉上自己的老伙计,田虎手下也不是没有派系,亲疏有别,为了自保,也为了权力,房学度自然有隐蔽的盟友。
皇宫之内,田虎召集田彪等人,商议对策,打自然是打不过了,他们想的是如何逃跑,投靠哪一方势力,跑的了么?在田虎看来,他跑得了,难如登天不是绝不可能,他还有拼死一击的机会。
作为四大寇之一,田虎也有独属于自己的底牌,他有三千“飞蝗军”,是和他打天下的老兄弟,每一个都是杀人无数的冷血刽子手,这些人没有军纪,没有法度,全靠义气和利益维持,只要给他们钱,给他们女人,给他们美酒美食,他们便会拼死为田虎卖命。
威胜城墙的两道缺口,便是飞蝗军拼死堵上了,如今飞蝗军虽然仅剩一千五百人,可实力仍旧不同凡响,只要喂饱了这些人,率军突围未尝没有机会,现如今最主要的还是,跑了之后投奔何处。
国丈范权说道:“河东临近西夏,不若我们去投靠西夏。”
范权的女儿是天下少有的美人,田虎甚是喜爱,借助女儿的枕边风,范权的权力极大,便是房学度等重臣也要让他三分,如今他一开口,众人纷纷附和响应。
三大王田彪说道:“不妥不妥,昔日我们占领河东之时,西夏皇帝派人来招安,我们把人打了出去,现在过去,必然受尽白眼,说不得就成了西夏和大宋对战的炮灰,西夏却是去不得的。”
范权觉得有理,想了想,又出了一个主意:“那咱们去大辽,大辽近些时日和大金开战,损兵折将,我们去了,必受重用。”
田彪不知为何,今日似乎开了窍,总能找到毛病,反驳道:“不妥不妥,传闻秦寒小儿过些时日要挥军北上,收复燕云,一旦我们投靠辽国,必然会和秦寒对上,到那时还不是一死!”
范权最近自大惯了,虽然平日敬田彪两分,可今日被田彪反驳两次,心中恼怒,立刻就想要发火,却听田虎说道:“尚书为何不在?”
范权顾不得发火,左右看了看,果然,尚书李天锡不在此处,作为背后捅刀子的好手,田虎等人立刻知晓发生了何事,可不等他们发作,宫门外便传来了喊杀声。
田彪亲自出去看了看,果然,尚书李天锡造反,要拿田虎当投名状,飞蝗军虽竭力抵抗,可李天锡和他麾下大将刘克让都是骁勇善战之人,刘克让可以让孙安死磕五十回合,李天锡让卞祥自认不敌,有这两人带头,不多时,飞蝗军便被撕成三片。
田彪慌忙回报田虎,范权说道:“大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还是赶紧跑吧!”
生死关头,田虎少见的露出勇悍之气,喝道:“跑!跑到何处?今日死则死矣,不能失了气度,众将士,随我杀敌。”
说完,田虎亲自手持宝刀冲了出去,田彪等人紧随其后,可众人冲出去之后,只有枪尖滴血的李天锡和刘克让,哪有田虎的身影。
李天锡杀了田彪等人之后,纵兵找寻田虎,可一直到房学度打开城门放大梁士卒进来,上万人搜查到了晚上,时迁才在一处枯井里面找到田虎。
破了威胜,抓了田虎,吸了田虎身上微不足道的龙气,秦寒一声令下,大军分头并进,一月之后,整个河东已经尽数被秦寒占据。
除了威胜劝降的房学度,李天锡,刘克让,秦寒又先后招降了柏森、余呈、鄂全忠、安仁美、汝廷器、袁景达、山景隆、昝仝美、脱招等十余位将领,大大缓解了人手不足的问题。
占了河东,秦寒可不会交出去,不过为了缓和赵佶的神经,秦寒派人把田虎押送到了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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