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宁在家里睡了三天也没有收到王师傅开工的消息。这工作做的,毫无安全感!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上班。
倒是钱欣怡,每天都往张一周家里跑,跟打卡上班似的。为了讨好单宁,每天都会带各种外卖小吃过来,单宁一想到自己试用期连工资都没有,便也不多客气,带来了就吃,吃饱了就睡,钱欣怡倒是也没有怨言,从一开始的试试探探坐在沙发上跟单宁叨叨个不停,到现在大着胆子坐到单宁床上叨叨个不停。单宁虽然不欢迎,但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也不好意思发火。
钱欣怡也是有手段的。一个女人能把另一个讨厌她的女人拿下,法宝只有一个,那就是厚着脸皮往上贴!四个字:豁得出去!
正所谓扬手不打笑脸人,对方使得出来低三下四,你再绷着一张扑克脸端着架子,倒真显得自己拿腔拿调了。
张一周下班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他绝对没想到短短几天,钱欣怡不光已经熟门熟路登堂入室,而且她还混到可以留宿了。
张一周进家门的时候,单宁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张一周刚想打招呼,却听到洗手间传来水声。
张一周问:“怎么回事?家里有别人?”
单宁有些心虚:“啊!就那个……你朋友的女朋友,一开始是来找你的……”
“我不是说不放她进门吗?”张一周问。
“后来,她就不找你了,改找我了。”单宁依然没有底气。
“那怎么就成了找你了呢?你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啊?”张一周纳闷地问。
“她说她没有几个朋友,又需要倾诉,讲给身边人听怕被看笑话,正好不认识我,就一股脑儿全倒给我了!”
“一股脑儿全倒给你,你是垃圾桶啊!”张一周开始生气。单宁自知在这件事情理亏,也不多做辩驳。
“这都几点了?夜里两点!你也不睡,她在洗澡?这是还没倾诉好是么?没倒干净你告诉我一声啊,我要是早知道她在家里,我今晚就睡值班休息室了!”
也有十几年没挨批评了吧,单宁听到张一周这气恼的语气,是既觉得活该又觉得接受不来。
“我,刚刚结束一台手术,身心俱疲,需要洗澡,你,让她走!”张一周命令道。
“你做完手术不在单位洗澡啊?”单宁弱弱地问。
“我想在哪里洗就在哪里洗,这里是我家,你把她弄出来,我要用洗手间。”张一周赌气道。
单宁从不在自己理亏的事情上多说一句辩驳的话,她走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说:“钱欣怡,你洗完没有,洗完就赶紧出来,没洗完就快点洗完赶紧出来。”
钱欣怡也是一员虎将,听到单宁敲门直接就探出了湿漉漉的身子,问:“怎么了宁宁?你要用洗手间可以直接进来,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张一周大声吼完便回去自己房间,“哐当”一声关上门。
钱欣怡一听张一周回来了,立马裹了一条浴巾跑了出来,直奔张一周卧室,张一周正在房间里生闷气,听到拧门锁的声音,满心以为是单宁跑来跟自己道歉,一回头却发现一个湿漉漉的女人赤脚裹着浴巾站在门口,顿时火冒三丈。
“张医生你可回来了,我都等了你五天了。”钱欣怡陪上笑脸。一个刚出浴的女人,裹着浴巾对一个男人说,我等了你五天了!这问候加上这扮相,在张一周听来是那么的刺耳。张一周半句话没说,毫不客气地将钱欣怡推出了家门,他一边推一边捏住钱欣怡的浴巾边缝,生怕推搡之中给扯掉下来。单宁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也被张一周拉起胳膊丢到门外。
此刻,一个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的女人和一个浑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的女人在楼道里面面相觑。
“对不起哦,是我连累了你。”钱欣怡拉着单宁的衣角,可怜兮兮地说。
“嗯,你知道就好。”
钱欣怡本以为单宁会说“这也不全怪你”或者“张一周什么狗脾气”之类的话,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没想到单宁完全不客套,这反而让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只好硬着头皮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你回家,我得在这儿,我住这儿。”
“我……我怎么回啊?”钱欣怡指了下自己的身上的浴巾。
单宁站起身开始敲门:“一周哥,你把钱欣怡的衣服拿出来,让她穿上回家。”
张一周才不理会,他把钱欣怡留在浴室里的衣物扔进了垃圾桶里,哼着歌儿进去洗澡去了。
单宁的敲门声吵醒了隔壁的邻居。
一个阿姨打开门训斥道:“深更半夜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单宁双手合十赶紧作揖告饶:“对不起阿姨,对不起对不起,不吵了不吵了。”
单宁和钱欣怡蹲在角落里,一筹莫展。突然,单宁灵光一闪,让钱欣怡等着,自己跑下楼找小区物业保安借了两百块钱回来,找了个楼梯三角区,把自己的睡衣拖鞋换给钱欣怡,自己裹上了浴巾。
单宁说:“好了,现在你可以打车回家了。”
“可是我钥匙还在你家里。”钱欣怡嘟嘟着嘴巴说。
“那就去你爸妈那里,张一周不开门怎么办,你在这里耗着呀?”
“哦~~~那我走了你怎么办?”钱欣怡担心的问。
“你走了我就进去了,要不是你在这里,我怎么会被扔出来。”
“哦~~~”,钱欣怡不情不愿地慢慢下楼去。
单宁刚想再敲门,又担心惊到邻居,再被出来问候一顿。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蹲坐在门口,靠着门框等天亮吧。
单宁强忍着困意,还是不由自主地睡了过去。
张一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竟然有一丝丝不安。想着深更半夜把单宁赶出去,被李正元知道的话也是不好交代。他走出卧室,发现单宁的手机和钱欣怡的坤包都还在沙发上,不免升起一缕担心,推开门发现楼道里空空荡荡,不知道这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去了哪里,正当他想要下楼找一找时,余光撇到一尊赤膊的坐像吓的他退后两步,好巧不巧把门撞关上了。
这下好了,单宁也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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