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火光中,枪声很快停了下来,黑夜中响起的全是惨叫声。
“卫生员、卫生员……”
小镇上跑出来几个弟兄,一边奔跑一边大喊,在他们的手上,还拖着两个人。
“那里受伤?”
等待在外面的卫生兵跑了上去,背上的背包放在地上,拿着手电筒照射着地上的两个弟兄。
“告诉罗达和张大江,二十分钟清理战场。”
“通知村长,他们可以进去了。”
冯锷站了起来,看着燃烧的小镇,他的眉头紧锁,刚刚的呼喊他也听到了,恐怕有弟兄受伤了,有没有死的他现在还不知道。
“一组、二组跟我来,其余的原地警戒。”
冯锷微微的叹气,他希望没有弟兄离自己远去。
“团长,拿下了;两个弟兄受伤,卫生兵正在处理。”
当冯锷迈进篝火范围的时候,一个班长向冯锷报告情况。
“团长,这个弟兄必须马上送回去接受手术……”
在冯锷的面前,一个弟兄的腹部中弹,卫生兵在紧急处理之后,并没有办法。
“团长,镇子里面居然有一辆卡车,呵呵……”
“弟兄们在镇子里发现了好东西,都装在卡车上了!”
罗达讪笑着,这个缅甸小镇,给他带来了惊喜。
“要马上送两个伤兵回去,卡车上的东西让弟兄们扛着;一组,你们负责护送,记住,不能直接开回村子,离村子五里,把卡车藏起来……”
冯锷不停的交代着,这里是缅甸,他害怕敌人循着卡车的印迹找到他们。
“冯长官,这个不用担心,等下我们也从大道回去;回去的时候,我会让孩子们把痕迹处理好……”
村长和几个青壮刚好走到冯锷的身后,听着冯锷的担心,村长点点头,这个长官看来还挺靠谱。
“好了,搬东西吧!你们最好动作快点。”
冯锷看了看天色,天空中渐渐的出现了闪烁的星光,朦胧般的月光也渐渐的照亮了这片大地。
夜空中弥漫的血腥味和硝烟味直冲味蕾,周围虽然很安静,可是没准鬼子和防卫军的援兵已经在路上了。
“唏律律……”
马匹的叫声不断传来,在这些畜生的后面,马车上面全是麻袋,一个半百的老人赶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出现。
“团长,这么装?不会半道上就……”
张大江看着不断驶出镇子的马车,非常担忧。
“别管他了,他们应该有把握;让弟兄们准备撤离吧!”
冯锷叹息着,这些华人看来最近生活不太好,不然不会这么搬这里的粮食。
“冯长官、冯长官……”
这个时候,村长跑的气喘吁吁,不停的招手,跑向冯锷。
“怎么了?”
冯锷跟着跑了过去,害怕这个老人出了什么问题。
“长官,我看里面的弟兄准备把那些枪和子弹全部烧了;千万手下留情啊!”
村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村长,这玩意不能留下啊!我们使用的武器跟这些不同,子弹都用不了,枪更别说了,不毁了,很快又会变成他们手中的武器。”
冯锷微笑着摇头。
“长官,你们不用,可以给我们用啊!我们不在乎的,有了这批武器弹药,加上前天的那批武器弹药,我们的护村队就可以跟那些缅族人战斗,不至于每次……哎!”
村长摇摇头,在这片土地上,华人的勤劳为他们带来了丰厚的回报,可是他们缺乏武器,缺乏自保的武装,不管是英国人还是日本人,就连那些缅甸人都把他们当成了肥羊,在武器方面始终防着这些人。
“明白了,那行,我让他们全部带回去;老村长,让他们快点吧!东西太多,天亮前我们一定要回去才行。”
冯锷有点担心,来的时候走了两个多小时,那个时候他们是轻装,现在这么多东西,回去的路肯定会走的很慢。
“罗达,带人在前面探路;马光,你负责左右两翼;梁浩、张大江、李瑞,你们帮帮乡亲们搬东西;其余人,跟我断后;走!”
最后的村民走出镇子,月光中,身后的小镇仍然在燃烧,里面传来哭天喊地的呼喊声,冯锷并没有赶尽杀绝,对于手无寸铁的人,他实在是下不去手。
在返回的途中,冯锷再一次大开眼界,这些本地的华人,对于如何掩饰踪迹,他们所用的手段完全是百姓的手段,跟他们的手段完全不同,根本看不出来是军人的作为。
“怎么样?”
等冯锷返回村子的时候,第一时间他就去看伤员;两个弟兄受伤,还有一个比较重,他希望这些医生真的能对得起他的希望。
“已经没问题了,史密斯医生刚刚给那个伤员动过手术……”
美国医生的话让冯锷放下心来,那个肩膀上挨了一枪的弟兄已经完全没事了,至于那个腹部中弹的弟兄动过手术,现在还在沉睡中,在他的旁边,挂着一袋血浆,随着红色的血浆进入身体,苍白的面孔下,呼吸慢慢变的平稳。
“团长,你过来看看。”
山林里面的山洞中,所有班长以上的军官蹲在地上,看着中间的木头箱子。
“有多少?”
冯锷皱着眉头问道。
“白银大概是六斤多一点,金条十多根,大部分就是这个,不知道鬼子弄这些玩意干什么?真是浪费。”
罗达没好气的说着,如果当时不是看这玩意金光闪闪的,他还真不会拿回来。
“这是金粉,看这样子,应该是他们从什么地方刮来的,随便找家金店,这些玩意就可以变成金条。”
冯锷抿着嘴,这些东西不很少,可是如果分给所有的弟兄,恐怕每个人就没多少了。
“你们怎么想的?”
冯锷抬起头,看着这些弟兄。
“团长,当然是你说了算;弟兄们都相信你。”
一个班长眼冒金星,黄白之物的诱惑力不是他们能抵抗的。
“嗯,这些东西看起来虽然多,可是要给所有弟兄分下去,恐怕每个人分不了几块钱;我说的是我们所有人,包括蓝姆伽的那些弟兄们,我们是一个整体,一起从四川出来,这些东西当然有他们的一份。”
冯锷低沉的声音响起,他宁愿自己不看到这些东西,他害怕这个队伍在这些东西的腐蚀之下再次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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