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三更天,李家军将士们吃饱战饭之后,按照参议司的作战计划,列队依次出发。
连续几次战胜之后,李、折联军收获颇丰,赚得钵满盆满。
此次奔袭雄州和霸州,李家军将士们每人都分得了至少一匹上好的契丹马,和若干草料,行军的速度自然比步行快上不少。
李中易骑在“血杀”的背上,视线无意中掠过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竹娘。尼玛,有个弓马娴熟的练家子小妾,既是不浅的艳福,却又有一点伤自尊的感觉。
如今的床第之间,彻底放开情绪的竹娘,令李中易很难招架得住,往往,最先顶不住的却是他这个大男人。
折赛花的身手,比竹娘更厉害数倍,可是,李中易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不堪挞伐。
竹娘察觉到李中易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由芳心一甜,她略微偏头,看了看趴在马背上,局促不安的韩湘兰。
“哼哼,死狐媚子,鬼心眼多,想夺李郎的宠爱,没门儿!”竹娘没好气的剜了韩湘兰好一眼,警惕之心高得惊人。
竹娘以前在折家的时候,就是多重身份:她既是折赛花身旁的大丫环,又是将来要随嫁的妾侍。
直白点说,对于丫环堆里的那些弯弯绕,竹娘就没有不清楚滴!
爬床,没错,就是爬床!竹娘曾经亲眼目睹了,折家的漂亮丫环,爬上了男主子的床,摇身变为通房,后来更上层楼,作了侍妾。
竹娘既然已经见识过了,在折家发生的这么神奇的一幕,又岂能容得韩湘兰造次?
李中易没心思去理会后宅婆娘们怎么去斗心眼,他和杨烈并辔而行,边走边聊。
“白行,取了雄霸二州之后,咱们将何以自处?”李中易扭头望着俊美的爱徒,信口问出了将来的打算。
杨烈微微一笑,沉吟片刻,说:“如果是左子光在您的面前,一定会说:挥军帝都,取而代之。”
李中易哑然失笑,左子光那家伙天性阴暗,心狠手毒,惟恐天下不乱!
在李中易的麾下门徒之中,杨烈属于稳健派,讲究的是,兵法中的:以正胜!
左子光那家伙,则最喜欢走偏门,********的钻入了“以奇合”的魔圈之中,而不可自拔。
从渊源上来说,无论是杨烈,还是左子光,都出身于最早跟着李中易的“河池乡军”,也都深得李中易的赏识和信任。
如今,杨烈跟着李中易南征北战,战功赫赫。而左子光,则协助李中易的义兄黄景胜和王大虎二人,从事赚钱和谍报方面的工作。
“白行,你自己的看法呢?”李中易追着杨烈,问出了他十分关心的问题。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庙堂上的权力斗争,更是残酷无比,稍有不慎,或是决策错误,便会身败名裂,全家完蛋!
杨烈仰起脸,凝视着李中易,一本正经的说:“学生读时,常独自感慨:身为权臣,能取不取,必遭天谴,身死族灭,实在可叹呐。”
李中易哈哈一笑,摸着下巴斜睨着杨烈,良久不语。杨烈和左子光,虽然个性迥然不同,但在推他上位这件事情上,观点惊人的一致。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即使不是书生,谁又不懂?
本朝太祖郭威立国之后,他的铁杆兄弟们,一个个都跟着抖了起来,其中最权势最显赫的当数前宰相兼枢密使——王骏。
两个铁杆门徒的态度,表得很清楚,左子光虽然不在身边,可是,李中易不需要发问,就知道他的心思:秦失其鹿,有德者取之!
随着折从阮的拍马赶到,李中易和杨烈,这一对师徒之间的敏感话题,也就到此为止。
折从阮本打算今日就去开封,可是,架不住他心头的八卦之心,临行前居然改变了心意,要跟着李中易去雄州和霸州。
李中易猜得到折从阮的心思,雄州和霸州,由于汉奸大出卖,城防基本完好无损。
这两座州城,一直是大周抵御契丹铁骑南下的重要门户,城高池深,各种守城器械十分完备,可谓是易守难攻。
据契丹的俘虏交代,驻扎在雄州和霸州的契丹军队,正是李中易的老冤家:重新组建的三万精锐属珊军。
经过协商,折家军留守洺州的大营,看守几万契丹俘虏,以及缴获的各类物资粮草马料。
北上进攻雄州和霸州的主力部队,也就是李中易麾下的,一万多名羽林右卫铁杆嫡系部队。
以区区万余人,就妄想拿下两州之地,折从阮仅仅是想一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兴趣岂能不浓?
在契丹人的奴隶营里解救回来的壮丁,也全都被李中易征召进了辅兵营。杨烈抽调了一批老军官,将这些壮丁简单的编队编组之后,就指挥着他们帮着大军喂马,推车,运送物资,以及安营扎寨。
常胜之军的精气神,都和一般部队,迥然不同。
折从阮暗中观察了很久,从他马前经过的将士们,一个个昂首阔步,士气如虹,仿佛此去雄霸二州,只不过是行行军散散步而已。
大军刚刚出发不久,李中易就接到了一个令人左右为难的消息:派去南方送信的营指挥刘敢当,居然领着符茵茵,找到了大军主力。
鉴于符茵茵的特殊身份,谨慎的李中易,先单独召见了刘敢当,劈头就问他:“大名府被契丹人围攻?”
刘敢当认真的点点头,解释说:“爷英明,末将本欲亲自南下送信,怎奈契丹人封死了各个渡口……半道遇见上了符郡主……”
“由于大队伍无法继续南下,末将便命心腹乔装打扮,深夜渡河,赶去开封城送信。”刘敢当接过李中易递来的水囊,一气喝下大半,接着禀报说,“由于符郡主身份特殊,末将担心她出事,就自作主张的打算送她回大名府……”
李中易眯起两眼,盯在刘敢当的脸上,刘敢当摸着脑袋,苦着脸解释说:“符郡主告诉末将,她和您……已经私定……那个啥……”
“嗯,这个理由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李中易抬起右腿,重重的一脚,踢在了刘敢当的屁股上,冷冷一笑,“以前还真看你不出啊,区区温情小伎俩,就想让符太后重用于我?咳,蠢才,脑子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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