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章:打脸周文宏

  “大人客气了。”二人笑哈哈道,“还是得靠大人的庇佑,咱们才能把粮价抬这么高,要说功劳最大的,自然是大人您了。”

  “哈哈哈哈……”双方商业互吹,周文宏闻言开心得直捋须,张慧年和陈万吉二人也陪着他一起笑。

  客厅之中,满是开心的笑声。

  然而,门外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来者是张慧年家粮铺的一个伙计,在门外道:“老爷,出事了!”

  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张慧年尴尬对周文宏,道:“大人稍等,我去去就回。”说罢走出门去。

  张慧年出了客厅,对着那伙计就是一顿训斥:“你不长眼吗,没看到老爷正在和周大人谈事情吗!”

  “大人,迫不得已啊,出大事了!”

  张慧年不耐烦地问:“出什么大事了?”

  那伙计凑到张慧年耳畔,一阵低语,张慧年闻言顿时脸色大变,匆匆就返回了客厅里。

  张慧年进了客厅,也不入座,而是向周文宏行礼,道:“周大人,这城里何时开了一家绿柳粮铺?”

  周文宏见他神色不大对,变问道:“绿柳粮铺?本官并不知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慧年道:“方才我家的伙计前来禀报,说有一家绿柳粮铺,正在大肆售粮,他的粮价,与夏秋之时一样,现在已经没人来咱们粮铺买粮了,全部都去绿柳粮铺了。”

  “什么!”周文宏闻言拍案而起,瞪眼怒道,“这不是成心捣咱们的生意吗!”

  “是啊。”张慧年满面愁容道,“冬天的粮价,能跟夏秋时候一样吗,这简直岂有此理!”

  陈万吉也着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周大人,可千万不能让绿柳粮铺这么瞎闹下去啊。”

  “别慌!”周文宏抬手止住了他们,缓缓往前踱了两步,道,“你们二人赶紧回去,多找一些人,去绿柳粮铺大肆购粮,有多少买多少,本官就不信,他到底有多少存粮!”

  “这法子倒是不错。”陈万吉闻言开心道,“他粮价那么低,咱们将他的粮全都买过来,转手一卖,翻了十倍……”

  张慧年道:“就怕对方来头不小,若是存粮太多,只怕咱们也吃不下。”

  周文宏不慌不忙道:“勿要担心此事,五十万石都吃得下,你们尽管去买。”

  “是!”张慧年和陈万吉颔首领命,匆匆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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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绿柳粮铺门口,排出了五条长长的队伍,五个售粮口同时开放,一群人正在麻利地卖粮,速度非常快。

  即便速度快,也架不住人多,外面排队的人加起来足有两三千,场面极其浩大。

  粮铺的内堂里,卫轩坐在桌边喝茶,虽然这粮铺是柳府的产业,但主意是他出的,他十分关注,今天粮铺第一天大肆售粮,他必须亲自坐镇,而且,以他对周文宏的了解,今天肯定会有人来捣乱。

  “姑爷。”一个柳府的家仆走了进来,行礼道,“已经卖了一千石了。”

  “嗯……”卫轩缓缓点头,道,“记住了,每人只售一斗粮,多的不卖,少的也不卖。”

  “是。”家仆颔首。

  卫轩又道:“咱们捣了其他粮铺的生意,今天肯定有人来捣乱,估计他们会派人混在人群里,前来购粮,你们的眼睛给我放亮一点,但凡是看到那些人,全都不卖。”

  “是。”家仆自信满满道,“咱们早就摸清了各大粮铺的那些人,只要他们一露面,我们立马就能认出来。”

  “好,出去盯着吧,有情况再来报我。”

  “是。”家仆领命退了出去。

  家仆刚出去,陪在一旁的张猛问道:“老大,那些粮铺的人真的会来捣乱吗?”

  “嗯。”卫轩点头道,“就是不知道周文宏会不会来。”

  “周文宏?”张猛闻言讶问,“那些粮铺是周文宏的吗?”

  “不是,但也差不多。”卫轩道,“周文宏和那些粮铺的东家们狼狈为奸,赚了钱后坐地分赃,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周文宏这王八蛋。”张猛气哼哼地骂道,“他除了好事,什么都做!”

  “贪官就这样。”卫轩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十倍的粮价啊……”

  张猛又问:“他们真的会派人来买咱们的粮吗,咱们的粮若是被他们买走了,岂不是帮了他们?”

  “放心,不会的。”卫轩淡定摇头。

  果然如卫轩所料,没过多久,外面便传来了呵斥声,像是有人在跟店伙计争论什么,但很快就平息了,接着吵闹声时常传来,但每次都持续不久。

  然后,那个柳家的家仆进来向卫轩禀报:“姑爷,您真是料事如神啊,方才有十几个其他粮铺的伙计前来购粮,开口就要买一百石粮,全都被我们赶走了。”

  卫轩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显得有多开心,只是淡然喝了一口茶,点头道:“干的不错,继续盯着。”

  “是。”那家仆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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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衙内,周文宏正在等候张慧年和陈万吉的消息,很快,张慧年和陈万吉来了,大老远就看到这二人双眉紧锁,似乎情况不太妙。

  见面后,张慧年和陈万吉着急得连行礼都忘记了,道:“大人,不行啊。”

  周文宏忙问:“怎么了?买不到粮?”

  “人家早有准备。”陈万吉郁闷道,“他们卖粮,都是用小袋子装得好好的,一袋一斗量,称都不用称的,而且每个人只能买一斗粮,多了不卖,少了也不卖。”

  “这……”周文宏闻言懵逼,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这样卖粮的。

  张慧年补充道:“而且我们派去的人,他们都认得,直接赶走,根本不卖粮给咱们的人。”

  周文宏闻言顿时咬牙切齿:“果然是成心断咱们的财路,岂有此理!”

  “周大人,快想想办法吧。”

  “是啊,周大人,要不你带人去把那粮铺封了吧……”

  周文宏眼珠连转,道:“本官先去查一查,这粮铺是谁开的。”说罢急匆匆地向主簿衙行去。

  卢主簿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他不管是刮风下雪,还是什么节日,他每日都会来坐衙,一日都不缺,十分的尽责,光是这一点,县衙里的所有衙役都表示十分敬佩。

  周文宏来到主簿衙,卢主簿热情迎接,周文宏说明了来意,卢主簿立刻帮他翻查卷宗,由于是近期新开的店铺,很快就查到了,这绿柳粮铺的店主,是一个叫做张三的人,上面还有张三的住址,周文宏盯着住址看了片刻,他发现了,这住址居然是卫轩家。

  周文宏顿时怒哼起来:“岂有此理,卫轩小子,又要与本官作对!这次定要让他知道本官的厉害!”

  卢主簿装模作样地讶问:“大人,卫县丞又得罪您了?”

  “此事你不用知道。”周文宏冷冷说了句,拿起桌上的笔,直接把绿柳粮铺给涂抹掉,然后匆匆离去,召集衙内所有人手,出了县衙,直奔绿柳粮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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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柳粮铺正在繁忙地卖粮,短短两个时辰,他们已经卖出一千多石粮了,无数百姓在街上排队,满心期待地等着买粮,虽然天气寒冷,但是为了有粮吃,这些他们都愿意忍受。

  粮铺里的伙计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着,忽然外面人群里传来一阵呼喝之声,然后有人惊叫起来:“官府的人来啦!”

  下一刻,只见周文宏带着三十多个衙役将所有买粮的人都赶开,将粮铺的门围住,正在卖粮的伙计们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闹哪出。

  周文宏双手叉腰,牛气哄哄道:“让你们东家出来!”

  之前不断向卫轩禀报消息的家仆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出去,行礼道:“周大人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大人您也来买粮啊?”

  “买什么粮!”周文宏瞪眼喝问,“你便是这店的东家?”

  “回大人,小人张三,便是这绿柳粮铺的东家。”

  周文宏根本懒得多说什么,大手一挥:“拿下!”

  几个衙役立刻上前,将张三给制住。

  百姓们见状纷纷惊呼起来,责问周文宏凭什么拿人,倒是张三比较镇定,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什么话都没说。

  周文宏为了堵住悠悠之口,转身面朝百姓,高声道:“绿柳粮铺,未在官府入籍,乃不法之店,本官依法查办,谁敢多言!”

  百姓们根本不理,纷纷呼喝上前,要救张三,然而那三十多个衙役立刻拿出长棍,围成一个圈,将所有的百姓都挡住。

  “干什么,你们要造反吗!”周文宏瞪眼大喝。

  就在这时,店里传来冷笑声:“要造反的是周大人你吧。”

  周文宏不用看都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转身朝粮铺望去,果然看到卫轩走了出来。

  “原来卫县丞。”周文宏也是冷笑望着卫轩,问道,“怎么,这不法之店与你有关系?”

  卫轩挑眉道:“算是吧,张三是我的好友,不过,据我所知,事实并不是周大人你说的那样,张三兄弟早就去县衙为此店入了籍,还是我引他去的主簿衙。”

  “然而本官去主簿衙查过了,并未查到绿柳粮铺。”周文宏趾高气扬道,“来人,进去搜!所有粮食,全部充公!”

  “是!”一群衙役得令,立刻冲进了店里,看到粮食就搬。

  卫轩站在门口,一脸淡然地看着,似乎此事根本与他无关,这倒是让周文宏的心里有点摸不着底了。

  忽然,卫轩抬手拦住往外搬粮的衙役,望着周文宏,道:“周大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立刻停止你的愚蠢行为,否则你将会付出代价的。”

  “哼!”周文宏闻言不禁冷笑,“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大言不惭,说什么让本官付出代价!你也配!”

  这时,一道嚣张的声音传来:“他不配!那老夫配不配?”

  人群散开,王土司和柳梦鹤带着一大群的侍卫来到粮铺前,周文宏看到王土司,顿时吓得脸都绿了,站在原地,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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