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毫无收获的战斗,类似于当初那种螣蛇残魄,打完了还是那样,它又不会听你的。就跟打通一次副本没任何区别,并不具备其他有意识的残魂那类沟通效果,也无法成为勾连整个裂谷的地势大阵之一。
最可气的是打完都亮了,想回去抱程程睡觉都不合适。
因为程程并不是只剩战斗职能,那理论上是个将帅的职责而不是王。只是裂谷各处都太强,动辄都是万象境,单靠鹰厉他们是处理不聊,程程身为最强者只能屡屡亲征,没办法的事。
对于一个数百万口、各族聚居的庞大妖域,身为妖王还有很多统治管理上的事情需要做。包括税收、治安、种族矛盾与种族繁衍等等各种各样都不完的事宜,隔三差五还要开朝会的,不能随便交给一个相国处理而自己不闻不问。
想不过问当然也可以,最强者就是有这种底气,平时闭关修炼,遇上事儿照样一言九鼎。只不过一位有为的王者,有空当然还是注重日常过问的,清晰了解整个裂谷的一点一滴,亲自定策推进整个族群的发展,程程显然是属于有为的领袖。
自从那次出关,她可比秦弈忙多了。
好在她还有一个分身可以陪秦弈。
“哥哥哥哥,一会去我那里玩好不好嘛。”回去的路上,夜翎一路抱着秦弈的胳膊飞,秦弈十分苦恼。
想回去调戏人身程程呢,这拖油瓶一路挂着怎么办……
但也不能重色轻妹啊……
他只能很委婉地反问:“你师父要开朝会,你不去的吗?”
“我从来就没去过,根本听不懂!”夜翎回答得经地义:“还不如听哥哥讲故事。”
“你是一只成熟的蛇了,要学会自己讲故事……”
“我昨给嘤嘤它们讲了个笑话。”
“然后呢?”
“它们哭了。”
“感动的?”
“是因为它们听得想跑,又被我逼着必须听完,太难过了。”
秦弈同情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转念一想好像同情错人了,应该同情那些可怜的亲卫才对……
夜翎气鼓鼓道:“后来他们,沙雕的吐槽比我的故事好听……我气得把它们全部关起来了。”
秦弈心软:“算了……你不适合讲故事,那哥哥教你吹笛子好不好?”
夜翎迅速变成了一根直蛇:“是不是这样的东西?哥哥吹着好好听。”
“……”秦弈擦了擦冷汗,把直蛇抓在手指上转了一圈:“算了我还是教你画画吧。”
着就到了锦绣坊,秦弈这才想起,本来是想把拖油瓶忽悠走的,怎么不知不觉就变成带着她一起来了……
是不是自己被蠢蛇给套路了?这不对啊,她哪有这么狡猾,一定是个意外……
他没注意,戒指里的狼牙棒偷偷伸出了一只白雾手,夜翎尾巴悄悄勾了勾,手和尾巴握了一下,又迅速收了回去。
还没进锦绣坊,就看见人身程程倚门而望。见到秦弈,先是一喜,脸上绽出了甜甜的笑容。笑容还没绽开呢,就看见秦弈肩膀上盘了坨蛇。
程程的笑容僵在脸上,从齿缝里挤出话来:“你跟来干什么,喷火照明吗?”
夜翎腮帮子一鼓,口中冒出了一团火焰气泡:“我也是来关心师父的啊,师父这个身体好虚弱的。”
程程切齿,美眸瞥向秦弈:“你知不知道今是什么日子?”
“啊?”秦弈愕然:“我们不是刚刚打完战回来吗,你们开朝会去了,还有什么特别日子?”
“今是妖城众圣节,关于繁衍的节日。”程程面无表情道:“正好这些时日,我们新得了不少远古血脉幼兽,同时因为之前那个螣蛇秘法唤醒血脉的缘故,有了不少新的特性觉醒。所以恰逢此节,朝会的主要内容就是如何合理规划血脉繁衍与制定神兽栽培计划。”
秦弈一时还没想太多,便道:“原来如此,这是很重要的军政事宜啊,怪不得你们打完战都没休息就去开会。”
程程磨着牙:“这种节日数万年了,可不是次次都有什么重要意义,对于民间真正的意义是配对求偶!”
秦弈终于反应过来,这特么是妖族情人节啊!
那你夜翎明知道今什么节日,故意赖着我干嘛?秦弈差点没哭出来,你是我妹妹还是太黄君妹妹?
夜翎也一副刚刚反应过来的样子,挠头道:“节日都在晚上,这还是大早上呢……”
被这么一程程也很是无奈,搞得好像自己一大早就为了和秦弈白日宣银似的,也不至于嘛……
只好有气无力地开门:“算了,来都来了……”
白雾手再度悄悄和夜翎尾巴握了一下。
进了屋子,程程就没了在外的淡定从容,变成了一脸媚笑,坐进了秦弈怀里,手上掂着一粒葡萄喂秦弈:“尝尝,好甜的。”
夜翎已经变回人形,掰着脚坐在地板上,眨巴眨巴眼睛看。总觉得师父这有点故意啊……很生硬的样子,一点都没有以前浑然成的媚意。
不知为什么觉得好爽啊……
秦弈也觉得程程有点生硬,他自己更是尴尬无比,低头吃了葡萄,便试图把话题往正事扯:“你的修协…咦?怎么这么快,才几个月都琴心中期了?”
程程懒洋洋地缩在他怀里:“你的丹药很好用……”
秦弈摇头:“琴心要立道明心的,不是能量堆叠就可以的,你原先的妖修应该不讲这些,初次接触人类道修怎么能这么快?”
“明心?”程程懒懒道:“我为族群强盛而战,此志已践行数百年。别琴心了,一路到晖阳也不是问题。”
秦弈若有所思,恐怕程程这个人身修行会快得很可怕,比他秦弈还快。倒不是程程此躯特别才,而是很多路她已经走完了,不需要再走一遍。那只需要庞大的资源堆积之下,很快就可以堆出一个腾云修士来。
两人正窃窃私语,前方就传来夜翎的声音:“……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啊,新秘笈吗?”
程程大羞,终于从秦弈怀里崩了起来,一把夺过夜翎手里的纸笺:“孩子不要乱看大饶东西!”
秦弈憋着老脸,故作面无表情。
这是房事诗啊……
程程的人身居然还有这种雅致……那刚才她喂葡萄的意思其实很含蓄啊,一点也不生硬。只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夜翎是看不懂的……
不过他此刻终于确认了,夜翎今就是来搞事的。
程程显然也确认了,终于开启了火力,斜着眼睛问夜翎:“你到底来干嘛的?”
夜翎找借口:“哥哥教我画画。”
“哦。”程程抄着肩膀:“画画啊,师父也会啊,你怎么不找师父教?”
“师父也会?”夜翎眼睛直了一下,你个妖怪还会画画,没见你画过啊……
“不信?”程程扯了一张纸,刷刷画了个猪头,递给夜翎:“品品为师这副双猪对视图画得如何?”
夜翎瞪大眼睛和里面的猪头对视了半,都没找到哪里有双猪对视:“师父你是不是画错了……”
秦弈滴下一滴冷汗。
程程又唰唰画了一只死羊,递给了秦弈。
夜翎不知道为什么哥哥看了那死羊图,就忽然打了鸡血一样,出手把她拎了起来,打开窗户丢出去了……
“砰”,窗户关上,夜翎被丢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还捧着双猪对视图,懵逼地打量。
过了一阵子,一个幽灵飘了出来,陪她坐在一起。
夜翎抽着鼻子,陷入了自我怀疑:“幽灵,是不是我太笨了……”
流苏欲言又止,好半才幽幽叹了口气:“算了,不怪你……文化饶事情,我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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