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卒崆峒山第一千零七十八章关键一步林耀祖在洛阳等了将近一个月,终于收到了泉州的鸽信,上面有一句话,“同意对方出兵要求,须确认出兵时间及方式等诸多细节。”
鸽信上加盖了姚顺的官印,又过了几天,这天上午,林耀祖接到了相国府刘丰的通知,请他去相国府,有重要之事商议。
林耀祖知道,最关键时刻来临了,他匆匆赶到了相国府,幕僚杨密亲自出来迎接,有趣的是,两人都不知道对方已效忠晋王,彼此颇为客气。
林耀祖来到议事堂,相国刘丰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林耀祖连忙上前躬身施礼,“参见相国!”
刘丰笑眯眯道:“这段时间怠慢副使了。”
“还好,都是为了公事,作为副使者,我真心希望自己出使成功,希望我们两家成为胆肝相照,成为亲若骨肉的兄弟之交!”
“好一个兄弟之交,说得好,请上座!”
“相国请!”
两人走进内堂,分宾主落座,杨密陪坐在一旁。
刘丰让人取来地图,他把地图摊放在桌上,对林耀祖道:“上次副使告诉我,贵方已经决定出兵协助我们攻打李纳,应该没有什么变故吧!”
林耀祖连忙欠身道:“我家主公已经决定的事情,不会再更改,但我家主公需要细节,出兵时间,出兵方式,出兵方向等等,我要尽快发鸽信通知他们,他们才能做好准备,毕竟路途太遥远,信息传递太不方便。”
刘丰点点头,“今天我请副使过来,就是商议此事!”
刘丰指地图上的半岛道:“我们将在一月二十日正式发动对李纳的攻势,主要是在郓州、济州和兖州方向,会有数十万大军分三路方向进攻,相信李纳也会倾兵而至,防御死守。
这样,登州和莱州必然空虚,我家天子要求你们水军直接进攻登州、莱州,使对方遭遇腹背受敌的挤压,具体军队人数希望不低于一万人,时间是二月初从泉州出发,或者也可以稍微提前,但抵达莱州和登州的时间不能早于二月,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耀祖道:“可以一月二十五日出发,二月初五左右抵达登州,相国看如何?”
刘丰顿时赞许道:“这个时间点不错,就按照这个时间执行,另外,我们天子已决定册封你家主公为闽王,你看什么时候合适,我们使者可以前往泉州。”
林耀祖怎么能在关键时刻允许对方的人去泉州,他连忙道:“我家主公应该会亲自率军前往登州,然后他会来觐见天子,那时再册封最合适。”
“这也可以!”
刘丰对册封不感兴趣,他便点点头道:“事不宜迟,请先生尽快通知你家主公,如果需要帮助,尽管提出来!”
.........
林耀祖从相国府出来,他命令车夫前往城南的皮毛铺,他急着要找蒋敏商议。
很快,马车抵达了皮毛铺,林耀祖一眼看见了正在店铺前招呼客人的蒋敏,连忙走下马车给蒋敏使了个眼色,蒋敏会意,带着林耀祖去了后院。
两人在掌柜房坐下,蒋敏笑问道:“可是结果出来了?”
“结果出来了!”
林曜祖点点头道:“刘丰今天召见我,明确了作战细则,他们将从一月二十日,向济州、郓州和兖州发动三线进攻,要求我们一月二十五日出兵,兵力不得低于一万人,直接在登州或者莱州登陆。”
其实刘丰今天已无意中泄露了最高机密,把他们发动进攻的时间和方向泄露给了林耀祖。
但对于蒋敏而言,这就早就不是机密了,他昨天就从杨密哪里得到了准确情报,并传去了长安。
林耀祖又道:“我今天就要发鸽信通知泉州,我希望得到晋王殿下的明确指示!”
蒋敏点点头,他从一口箱子里取出一只扁扁的金盒,金盒已经封死,只能用锋利的匕首破开它。
“这就是晋王殿下给你的命令,连我都没有资格看,你现在可以看,然后毁掉。”
林耀祖着实有点激动,晋王殿下竟然亲自给自己下命令,而且如此绝密。
“现在看吗?”蒋敏问道。
林耀祖点点头,蒋敏立刻抽出匕首,切开了金盒,从里面取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了林耀祖,他转身出去了。
蒋敏毕竟是军人,他懂得服从,决不会利用自己的权力看自己不该看的东西,走到门口,他又叮嘱一句,“油灯就旁边,别忘记烧掉!”
房间里只剩下林耀祖一人,他慢慢打开了纸条,里面只有一句话.........
当天下午,林耀祖同时向泉州发送了两份内容都是一样的鸽信。
...........
入夜,银色的月光照在函谷关上,一支由三百头健壮骡子和三十名伙计组成的队伍正向函谷关而来,函谷关地势陡峭,山谷狭窄,一座用大青石修葺而成的关城横亘在峡谷中,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就算晋军使用大型铁火雷也未必能炸塌城墙,何况士兵在狭窄的山道上,很难靠近关隘。
夺取函谷关只有两条路径,要么计取,让敌军心甘情愿献关投降,要么就用足够的尸骨堆积,也能夺取函谷关,事实上,函谷关不止一座,有阻挡东方敌人西进的秦国函谷关,有阻挡关中大军东征洛阳的汉函谷关。
眼前这座函谷关正是朱泚重修用来阻挡晋军东征的函谷关。
骡队靠近函谷关,立刻有哨兵发现了,有哨兵奔上来喝道:“夜间不给通行,调头回去!”
为首领队取出一块铜牌,递给哨兵,哨兵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竟然是军队的特殊通行牌,哨兵刚要询问,领队又出示一支令箭,这下子士兵不敢多问了,那是主将张武滔的令箭,不用说,这支队伍运的一定是张武滔的私人货物。
哨兵连忙跑回去禀报,不多时,函谷关城门缓缓开启,这支队伍穿过了函谷关,向十里外的崤关城驶去。
张武滔已得到消息,他亲自在城门前等候,当队伍进入城门时,他走上前道:“我便是张武滔。”
领队行一礼,把一只小箱子递给他,张武滔当场打开箱子细看,里面是银光闪闪的三十锭白银,每锭十两,正好是三百两白银,这是他的要价。
他合上箱子又问道:“有多少货物?”
领队低声道:“五百石!”
张武滔立刻明白了,是五百石长安运来的盐,现在洛阳盐价已涨到每斗八百文,就算卖给洛阳的私盐贩子,每斗只赚四百文的利润,这一趟也是二千贯的净利,给了自己三百两银子,他们还有一千七百贯的净利,这里面还要给杨密或者刘丰的好处,每斗一千两百贯的净利少不了。
张武滔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好处,他一挥手,“放行!”
队伍穿过了崤关城,向洛阳方向而去,路上虽然还有三个关卡,但队伍有张武滔的令箭和军方的通行牌,这些盐就变成了军方的盐,没有人敢打它们的主意。
这是张武滔拿到的第一笔好处,很快,三天后,第二批运盐队过境了,第三批运盐队很快又要到来,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般落入张武滔的口袋,他开始发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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