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我是谁……我是什么?周围这……”
乱哄哄的信息碎片从古老且破碎扭曲的历史深处被唤回,它们杂乱无章的呈现在女孩的脑海和心灵中,如同无数嗡嗡作响的黄钟大吕,将一切搅得一团糟,就像风暴下狂暴的海面。
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强大的砝码效应不仅强行拉回了虚空中沸腾的、已经实体化的信息外壳,更是强行“复原”了很多事情,比如虚空烈阳曾经的控制核心中缺失和断裂的部分。长久的时间里,对烈阳的控制几乎已经成了烙印在灵魂中的“本能”,而重新拥有了逻辑和理性之后,虽然沸腾的信息旋涡和无以数计的碎片产生的种种影响和干扰仍然很强,但是它们现在只是凌乱而已,它们已经不足以阻止这个越发清醒和强大的理智个体重新夺回这一切的控制权了。
一双手臂,戴着白色的手套,手臂很纤细,被带有金色纹路的袖子包裹,材质柔软光滑——到了这一步,她才能感觉得到,自己这实际的“躯体”已经开始传来了切实的感官。
“这是……周围是……”透过视野前的双手可以看得到,自己周围的一切,都是广阔无边的白色大陆,或者说是白色的海洋,这海洋无尽宽广却几乎没有任何涟漪和风浪。
无以数计的场景曾经不分先后不分主次的叠加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曾经的它们只是突兀的停滞在那里轰鸣,那时的它们就是是从历史中被剥离留下的垃圾。但是现在,一条新的枝干正在迅速生成,帮助她重新理清这些长久以来从未能复位的残渣。
她看到了许多故事,许多信息,许多的历史和可能,还有未来。
最早的故事从千亿年前就已经埋下,那是“砝码计划”这个词以及它包含的一切内容刚刚出现的时候。强大的文明上空已经笼罩起不详的阴云,那些阴云由无以数计的负面情绪生成,并且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扩大下去……
一些领袖以某些真实的谎言骗过了疯狂的同僚,他们在文明彻底疯狂之前将一些资料和财产同这些强大但“价值不符”的造物一起,以近乎销毁的名义放逐到了文明边缘以外,虚空的深处。
越来越多的困顿开始出现,许多方面许多事情许多可能——能做到的,能想到的,能办到的,似乎都开始抵达瓶颈,开始走向尽头。除去某些可能用种种数量级强行模拟的低权重猜测之外,其他所有的所思所想似乎都已经到了头——塔已经被加高削尖到了极限,难以再向上加任何东西了。
但是现在能做到的一切却又无法完成自己需要完成的目标,但是除去拼力堆砌数量级之外其他似乎再无它法——但是面对真正的、无穷无尽的虚空来说,无论多么庞大的数字面对真正的无穷而言也只是微不足道的零,一个已经注定的结果不可能抗衡一个不断向上扬升的过程。
寄希望于涌现?数百亿年?
很多文明被创造出来,很多文明被赋予了不同的使命和目标,它们被与不同的客体关在一个个盒子里,然后给予观察、刺激和对比研究。
虚空涌动着无限的可能,所有的秩序信息其实都来自于虚空。这些可能中,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结果,它们可能被挑选出其中的一种方法——突破现实的限制与一切可能,直接“扬升”到已经虚无缥缈的、或者只是如梦如幻的更高层次的可能。
但是很明显,每一个信息体在它们所能存在的层面上都是有极限的,而这些极限已经被记录了太多太多次。
“新”的东西或许并不新在本质,它可能只是新在了某些表现形式,新在了某些环境的不同组合之中。而倘若论起层次,它们比起Σ,比起顶级文明自己则实在是差了太多太多……
“一个新生的异常个体,它难道就会有能力抗衡已经延续数万亿年之久的顶级文明,抗衡顶级文明对无尽虚空中一切已经被发现的现象和未被发现的规则的思考和推敲以及实践?它们就能保证自己的发现、自己的行为是如此的“新”以至于它们能制造出真的能被顶级文明思考和利用的意外?”
这里有些可能被忽略了——但是那要到现在的秩序环境以外的地方去,但是要想让脚步走的比目光更加长远,那……可能吗?
观察失败了,但是那些文明……
信息开始颤抖,开始崩落,向着某个开始颤抖的无可名状的原点塌陷下去。模糊间,一些行动被激发执行,更多的暗星要塞被部署,许多隐藏的约束和限制结构开始被投放到无以数计的世界深处,在超越当前世界观物理规则甚至是世界内部本身规则的高度下,缓慢调整约束着自己曾经制造出的、许许多多的文明,那其中,文明的形式超乎想象,就好像群星之中,每一颗星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原色。
贸然越过可知和理智的边界线是极端危险的,尤其是现在,一切都在走向不理智,走向疯狂,必须做出限制,不能由所有的力量发起,就只能执行其中的一部分……信息大一统的成熟运用和理解必须跨越至少三个世界,必须找准足够的参考和对照才有价值进行归纳和对比……检测不到的手段应该不可能被察觉得到。
但是……补充额外条目,必须留下真正的危机到来时能够延续的可能,对谁来说都是如此……无论成功或者失败,必须先让他们停滞和冷静下来,等到足够协调足够有必要的那一刻,再行……
“–λ微存级存在性虚数崩裂……这就是空间湮灭炸弹和真空零点能的由来?来自Σ的观察手段……其中的约束可能,包含了远古肃正协议的含义?”维斯瑞凡有些惊讶,也有些迷惘,这些记忆和知识本不应该属于自己,更没有可能属于周围的大地,大地应该是空的……那些知识和说法,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无以数计的宇宙中,出现了三个文明,它们彼此争夺生存的区间。
世界内似乎出现了不一样的东西——大三角星座的三颗巨大恒星或许的确由黑洞驱动,但是那样的规模已经大到不可能自发维持稳定,有些力量在保护那巨大的三角星座。很隐秘,但很可能极端强大。
星明联邦,流亡方舟,对虚空的初步研究,从遥远的Σ核心爆发出来的、在虚空中横扫无数世界杀死无数文明和智慧的灾难扫过了联邦的家园并将他们在数周以内强行逐出了秩序世界,逐出了家园,从所有意义。
其实那很幸运,那样的节点虽然每个文明都要走,但是那样的节点并不会每时每刻都出现在恰当的时空区间点上——刚刚有能力,以更高级别的水平处理一切能够迈出世界的阻碍,又不至于已经发现了太多的秘密和背后的可能而使得自己与背景中的阴影纠缠在一起……
流亡,发展,恢复,那是自己的经历——在方舟中休憩,晶能护盾和装甲的防护出现了漏洞,某个不知名的世界意识与自己发生了融合。
那本身或许是一次罕见的事情,在秩序世界中或许是经常发生但未被在意的。但是自那之后,虚空烈阳的“求稳引力”便开始了一系列牵拉过程。而自己也能清晰的看到,自那之后,虚空中,大量因为Σ自身崩溃而抛射出去的存在属性因此被富集——可能从那时候起,命运就因为这些从来没有交集,从来没有被发现的背景真相而被彻底扭曲并改变了原来的可能走向——发现大型聚合体世界,进行探测并且引爆了虚空长城中的某一个节点……这或许也不是意外。
面对决战旗舰,那次自我献祭虽然没有摧毁那艘船本身,但是那一切并非没有意义——那时,虚空中来自烈阳的引力已经足够强大,而它所需要的、利用足够大量的智慧信息来完成封堵自己控制逻辑中缺失的一环的目的也随着吸取自己灵魂这一事件的触发而成功。
莫名的本能,莫名的话语,莫名的场景和莫名的力量,帝国日新月异,随后的眼前,是一片血光。虽然主意识暂时熄灭了,但是不断流淌不断扩散不断吹动的恒星风就像是印泥一样无时无刻都在拓印着风场中的一切,拓印着最基本的现实环境。
……
视野前的双手微颤着,远古造物和承载着已经被遗忘的意志的含义,一个文明已经献祭自我的女王,那个不明不白的陌生人等等一切精力和记忆,现在才最终联系起来,仅仅是回忆起它们并且将它们串联好,就好像又走过了一次同样漫长的时间。
“……维斯瑞凡……那是我的名字……那一切都是我……我自己的经历……他们,他们都去哪了……?”
迷惘中,秩序场边缘骤然亮起的光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还一直在以最基础的视觉和感官能力了解周围环境里的一切。
灵智回归之后,本能变得有些混沌且迟疑,但是冷静下来的心态已经足够这个已经开始恢复的女皇逐渐掌握并驾驭自己和自己身边的所有,作为不断拓印虚空中万事万物痕迹的“记录本”,恒星风场缓慢改变着颤抖着,在她的意志下做出了回应——她看见了现在的帝国,现在虚空中的一切。
虚空中,曾经作为帝国疆域的标志性反应,带有晶能和奥术的反应已经扩展到了难以想象的层次,比起曾经,现在的帝国的主要领土权重似乎仍然位于曾经的起始象限,但是那标志性的反应抽象出的光点已经浩如烟海,比群星还要广阔的多……
帝国领土比起曾经变得更加广阔,并且很多世界呈现出秘籍到难以想象、甚至好像彼此已经开始相斥的密集结构,它们形成的结构有些熟悉,它们好像与宇宙中的某些代表各项均一的大尺度丝状纤维结构中的节点有些类似,虽然还没有密集庞大到在虚空层面到那样直接的规模和联络关系,但是……等等?
很快,她便注意到了自己的特别之处,自己的特别之处,与周围所有环境的特别之处——虚空中,那些如同大尺度丝状结构节点的超星系集群一般的巨大世界结构产生了尖锐且充满敌意的变形,它们被极度拉长且扭曲,它们呈现出箭头状围绕着自己,尖锐的箭头更是标准且完全的指向自己的核心位置......它们如此排列,使得自己好像在一瞬间感觉到,虚空的中心,就在这里,就在自己的星核上......
一股股灼热的、或许可以称之为是痛感的感觉从身体的深处浮现。然而这些感觉和刺激并没有引起维斯瑞凡太多的注意,她的内心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差异和痛苦:
能看见的位置,无以数计的巨大世界结构组成了跨越虚空的宏伟仪式现场,这样的仪式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和实际上难以想象的负担,而在虚空之中,一条可见的金色长河正在缓慢蠕动,就像是无数溪流和涌泉汇聚形成无可阻挡的长河,向虚空深处滚滚流动......
“.......?!那是什么,有些刺眼?”迟疑中,她才注意到,那些世界集群的内部,在源源不断的爆发出无比明亮的闪光,就像是不断发生着某些看起来像是在虚空中诞生的超新星爆发,然而那不是什么超新星爆发——那是无以数计被布置在世界集群之间的、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或者是只是偶尔在过往的某些时间节点中悄然入梦的片段和过往,难以想象的、不仅仅是威力,被设计出的目的和其背后承载的压力和恨意都无法想象的武器向遥远的虚空中投射出无尽的火力时爆发出的周期性闪光......
“这段时间来......都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做了什么......”尽管自己的记忆并没有完全失去,而在“自己”这个人格仍然破碎深眠的时候风场也记录下了许多从现实平面中剥离出的现实,但是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她实在是难以将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帝国与现在的一切联系起来。
“那条光河通向何方.......”
迟疑之间,一阵阵悠长空灵的钟声不知从何传来,空灵的钟声本身明明并不刺耳,但却使得自己感受到一阵阵寒冷,一阵阵从骨髓刺出,从灵魂深处开始蔓延的恶寒——那会是只有在生命都开始受到威胁时才会出现的感觉,那是在生命会被杀死,甚至一切会被终结的时候,自身所有的危机感全部爆发出来才会感受到的警觉......
她的目光看向虚空深处,光河的尽头。
虚空之中,九道血红色的天空跨越了目光所能覆盖的极限,而那里发生的一切,也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能想象的极限和见识过的极限,无以数计的舰队,无以数计的,正在搅动风暴和碰撞的庞大舰队集群被压在层层天空的上与下。
天空内外,无以数计的丝线从血海深处抛射出来,它们跨越世界,跨越世界之间或虚或实的场结构。它们在颤抖,它们周期性的波动着,释放出覆盖视野的涟漪,钟声从天空的中央释放,无差别的杀死着周围的一切——生命和存在,它们都在熄灭。
“怎么......怎么会这样,无论那些舰队是什么,他们或许可以抵挡一段时间,这,这......怎么会这样,他们......他们的死亡只会是时间问题......他们会死啊!!”
“对,对了......通信......权限......帝国网络!他们,维多维尔无数次说过,我仍然是星明皇帝......!!”猛然间,她想起了一些事情,想起了如何阻止他们的手段。
“不......”当她无数次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连上一个有逻辑和秩序结构的网络时,她看向了帝国虚无的“上方”,直到这里,她才真的明白,现在,这里的一切,这个或许根本称不上是帝国的不明存在,就是自己记忆中,面对决战旗舰毫无抵抗能力的那个帝国现在的样子......
变了,变得不一样了,哪里都是。
帝国实体承载着一些独立于实体的信息结构,它们或许是虚无的,但是它们就像是灵魂一样,依附于身体,但却又使得躯体本身变得更加灵动,有更多的生机未来和可能......
它们在某一次从帝国核心爆发出的尖啸中摧毁了——那声尖啸中蕴含着对自己一切的否定和彻底抛弃撕裂所有底线的放弃,或者说,那样的尖啸也能反过来看......现实最终抛弃了帝国抛弃了他们?
帝国的上空,只有无尽的喧嚣和沸腾的云雾,那些已经被混杂在一起的历史、记忆、未来和可能被全部绞碎,它们无尽的涨落着,突兀的拔高帝国的信息总度和信息集度却无法带来一点有秩序的信息和环境,而这些无穷无尽的、有毒的垃圾正在被虚空中广阔的帝国疆土和庞大的舰队当成取之无尽用之不竭的能源,它们被不断的抽取用来作战......
“它们无形无质,但是对于灵魂和智慧而言,它们的毒性恐怕仅次于死潮......”
“没有灵魂反应......网络消失了,所有人的回应都没了,所有人......”
“联系不上,看来这风暴是绞碎了一切,没有生命和灵魂反应......不,无论变成了什么,这样下去他们一定会死,必须阻止他们!!”
她想要召唤能够跨越虚空的载具,但是曾经她熟悉的帝国网络早就已经不复存在,无以数计的狰狞战舰从她的面前飞过,那其中承载着进化矩阵,没有灵魂的战斗傀儡。他们从无言中被制造出来然后冲向虚空,然后被填入战场,在无言中死去灭亡。
她开始发现,现在的所谓虚空已经不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一小块虚空和那样逼仄的世界,现在的虚空已经被开拓,开拓到了自己难以想象的层次,自己的记忆中有与之相对的部分,但是那些部分与其说是自己的记忆,更不如说像是某些长久未醒的梦境。
她想要靠自己的力量飞往战场,但是她这才想起——她似乎从来没有让自己的虚空坐标做出过改变,做出过如此巨大的改变,她从来没有试过,这不是本能能够解决的范畴——如果强行做下去,付出的只会有代价,这代价,或许是被巨大的虚空规则差距彻底撕开。
她想要将自己的力量释放到战场,但是似乎理智却压住了某些曾经的本能,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实行这一过程,她也同样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的力量接受自己的控制并跨越遥远虚空。
叫喊声被淹没,它们消失在了漩涡中,没有人还能听得到、听得懂这样的声音。
……
“怎么办……”
面对自己身边广阔无垠的大地,维斯瑞凡身体晃了晃,跪了下去。
如果自己没有办法支援,那么他们一定都会死。他们已经跑到了现在可以被明确确定位点的秩序边疆,自己再强大也不可能从这里就能对他们做出有效的支援,更何况现在,虚空深处,那九层血红色的天顶上下充斥着自己根本就看不清除也理解不了的辐射和波动,自己根本看不懂的模型在其中跳跃,自己应该怎么做……
钟声仍然空灵悠长,仿佛血一般的天空向大地覆压下来,群星被笼罩在血雾中,它们不断闪烁着,燃烧着自己的生命。
那一层灰暗的、没有生机的死亡和衰亡正在蔓延,那条横跨虚空的金色光河不是单向的,它同时也是树干,衰亡沿着根基向上爬升,那层灰白,倘若放任不管早晚会充满每一寸空隙。
……
“进化矩阵使用着一类面对混沌环境时极为有效的模型。混沌环境比起秩序环境充满了更多的不确定性,它们在很小的范围内就不再呈现出均一性,这一点必须引起足够的注意。在这其中使用进化算法进行协调。超凡资讯的大量使用使得我们的位阶和对环境兼容能力有了足够的保证……”
……
学习!必须学习,补充足够的知识直到自己能明白这个时代!
虚空中有很多碎片,它们其中包裹着很多的知识。
“需要学习!掌握模型和变化,信息即是一切,规则引导万物!”
以烈阳为中心,虚空中曾经只是突兀的汇聚于此的无尽信息流开始被挑拣与整合。
贯穿数百亿年历史的种种不同阶段不同水平的造物被烈阳的风场影响,或者被转化,或者被吸引。它们在短暂的挣扎后不再抵抗,进而被风场拆解破碎,其中的种种信息结构在恒星风场中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清晰的印记,就像是刻在石头上的生命纹章。
“学习,尽快学习——这里还有很多很多内容,要依靠自己去做就必须符合现状,无论现状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既然自己是中心,那就让风暴改变形态,让其中裹挟的全部信息,能够流过自己的灵魂和心间。
“超形而上,器质而下,虚空涌现,泛概念,强法则,三秩投影,符文,场结构,心灵与意志的读取,超凡资讯赋值细则,虚空象限规则细分,叙事,叙事体系与指导理念,操控方式,叙事层轰炸和可能性猜想,过往和未来……”
……
很多内容,或许看起来很奇怪,它们并不理性,并不被现在的世界接受,它们叛道离经,它们割裂而破碎,它们是古典主义中的形而上学。但是请记住,如果要以理性的态度认识虚空,或者说虚空中衍生出的秩序和可能,那么就不能被自己所谓的知识和感觉阻碍。地位荣誉和态度并没有实际的作用,只有求知永恒。
一切都是信息,一切皆有可能,天顶上下,一部分稳定和凝固并不能抹去它们基础不稳定,需要时常归纳总结的事实。有无数条路通向真理,统一协变和割裂破碎,这一切在不同的道路中表现出的结构会截然不同。
不要被逼仄狭小空间中形成的认识和所谓常识阻碍了求知扬升和发展的脚步。
其实回首,每一次前进,我们都离我们想象中神的位置更进一步。
神真的存在,但他们是……
……
无数信息模型从这里流过,广阔的大地上闪过无以数计的、不同的影子,它们或者对应着某些实体,比如战舰或武器,还有一些则突兀的震颤着,它们可能是某些概念或者法则被从整体资讯环境中剥离之后,微元之间彼此碰撞互动的直观体现——它们是形而上的结构,凝固的概念和法则。还有一些影影绰绰的暗雾和油膏,那或许并不是什么可以很好对接世界和宇宙的实体,它们似乎有很多线蔓延出去,对应着一些虚无的东西,这些联系是如此的强大,甚至好像虚空都无法阻隔它们之间的联络和互动……
完整的,可以被记住,可以复制,可以利用;缺失的,会被补偿,会被再写,会被重新演绎。
“如果有以后,如果还能挽回什么,或许我与过往,会有很多话要说……”
维斯瑞凡的眼中,自己,自己脚下的烈阳,以及无尽虚空中无以数计的帝国疆土世界,以及正在无条件播撒死亡的钟声内外,缠绕着同样的信息结构——那是血,是曾经强大的顶级文明用了亿万年以上的世界轮回积攒下的强大和万能,还有前前后后的一切。
其中,一部分血似乎已经被极端的撕扯拉长,它们变成了一根根紧绷的丝线,而更多的扰动仍然在不断扯动丝线的两端并使得它们被更进一步的撕裂开来。
“或许,这是它们最终开始完成曾经意志和遗愿的时刻了。”
烈阳的表面开始沸腾,秩序场的边界,开始出现某些向内渗透的黑色影子,它们从秩序场内流过,无形无质,无影无踪。
“虚点跳跃,光圆秩序上同调,非存在独立性变换……”
一场无形的强风扫过秩序场,将所有的日珥和星冕向“后”吹去,烈阳就像是变成了一颗彗星,星冕形成的慧尾跨越亿万光年。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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