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李栋轻抚她的玉背,语气充满怜爱:“颜老爹把你们姐妹交付于我,我自然会照顾你们一生一世。,!..年轻时需要照顾,年老腿脚不灵便,我难道便会抛弃你们?”
“男人不都……不都那幅德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娘子?那时我老了,你岂不是该嫌弃我了?”颜青玉说得很伤心,差点掉下眼泪来。
“你老喽?难道我还年轻?有那心也没那力气啦!哈哈哈……”李栋开心地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睛里也泛起了泪花。
颜青玉的话引起了李栋的伤感。人都会老的,谁也阻挡不住岁月匆匆的步履。时光匆匆带走了青丝,给少年人换上白发;带走了如花美眷,给粉妆玉琢的容颜换上一幅鸡皮苍颜;岁月的脚步缓慢而又无情,给山河披上了新妆,为大地改变了旧貌;可她又是公平的,不论是帝王将相,还是营蝇狗苟,身在庙堂之高,疑惑引车卖浆者之流,谁在岁月面前都不堪一击,无力摆脱荏苒流逝的日子,从手中带走一切丰功伟绩,一切的荣耀和耻辱。
李栋最担心的,是眼前有两大困难。李渊对洛阳虎视眈眈,而江都宇文化及在要夺去压制李渊的不二法宝。事业未竟而半道崩殂,出师未捷而身却先死,不要说照顾颜青玉姐妹一生一世,即便自己的卿卿小命能否保全,也在两可之间。
对生的眷恋和对死的恐惧,使李栋彻底明白了,帝王将相有超人一等的智慧,却仍然甘愿被练丹妖道糊弄,都因为被内心深处害怕死亡,被恐惧紧紧驱赶而致。不过凡是这种人没有一个落好下场的,都金属中毒早早夭亡。
既然自己也解决不了死的问题,那就要在生的时候。好好把握现在,过去是年轻的现在,未来是苍老的当今,把握住现在就能把握住一切。至少要让颜家姐妹在生的时候看到未来。过得愉快,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对死和老都产生深深的恐惧。
这时,李栋听到当铺后院有轻快而细碎的脚步声,知道是颜如玉到前面来了,怕她撞见又批评颜青玉,便轻轻把她推开,并轻声说道:“姐姐来了,我们规矩一些。”
颜青玉也不好意思了,挣扎出李栋的怀抱。理了理头发和衣服,就在这个时候,颜如玉一推门,走进当铺。
李栋脸色讪讪的,掩饰地说道:“呃——以后你们要做好准备。生意有可能会越来越好,比当铺从南城搬到宫城时还要好上数倍。到时候你们……哼哼,数钱数到手抽筋!”
颜如玉听到李栋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知所以,便问妹妹:“刚才你们说的什么?”
颜青玉的脸迅速就红了,比上了染色还要红,支支吾吾地回说:“就是这个啦!怎么把当铺盘活。在这四处不见人的宫城。会有什么生意?”
颜如玉听了妹妹的话,才有些相信。李栋和妹妹二人都不尴不尬的,二人之间似乎有不可告人的事情。提到当铺的在宫城没有生意,颜如玉脸上也挂不住了。毕竟这是李栋一手操办出来的,等于是把她们姐妹绑架到这里。而她为了和李栋延续前缘,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颜如玉想了一想。便说:“其实呢,只要你李栋手指缝漏一漏,当铺便有作不完的生意。但恐怕你就是不会这样去做。”
李栋明白颜如玉所说指的什么。那就是利用他手中的权利,让手下的将士们都来这里当东西,这样以来。在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以及其他途径得来的值钱东西,都拿到这里来,自然当铺的生意就会红火起来。
李栋果然不敢这样做,说道:“以权谋私,岂是我所能做的事?我也不方便和将士们张嘴呀!还是另想办法,我的意思是……”
“你还不好意思张嘴?”颜青玉恢复了平静,愤愤不平地说:“把我们店铺从南城移到这里,连个鬼都找不到,你不帮忙还能让谁帮忙?大街上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他们得到的那些东西,还能随身带回家?不都是在当铺换了钱!既然换钱,在哪里不能换?我们姐妹又不会仗着你的身份故意坑害他们!你有嘛理由不好意思张嘴?”
“好了好了好了,我明白,明白了。”李栋连忙随声附和:“就照妹妹说的办。不过我的意思是,这宫城有很多值钱货,你们可以收集一下,拿到皇城以外去卖。得到的钱一定要积蓄起来,将来还用得着。”
李栋有两重意思。第一重是要他们把炀帝从各地搜刮来的宝物卖掉,将来与李渊开战可以充当军费。这是取之与民用之与民,还也不算暴殄天物。另外就是,颜家姐妹如果赚取了大量的钱,即使自己在与李渊对决中遇到不幸,照顾不了她们二人后半生,她们手里有了钱,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一言为定!撒谎是着指出小手指,要和李栋拉勾。
李栋哈哈一笑,也伸出小手指,和颜青玉拉了勾,这就相当于签订了契约,日后是不能反悔的。古人还有击掌为约的,都是以诚信为基础的,不像现在人,签了合同也会翻脸不认人。
李栋在当铺里香艳的一番经历,再加上生财有道,不由得心情大好。许丽被窦建德带走后留下的阴影一扫而光,便对颜青玉交待,稍后到驿站去,他有事先回去了。
姐妹二人也没有留他,在一起商量着,当铺的生意如何经营,日后分工如何等等。商量完以后,颜青玉蹦蹦跳跳的到总驿站去找李栋,毕竟她现在担负着照料李栋日常起居,每天有事没事都要去打个照面。
当颜青玉来到驿站的时候,发现里面站满了人。她便从一侧悄悄地往前挤,挤到最前面,见李栋坐在正中,一筹莫展。
李栋也没有注意到颜青玉的到来,他面前坐着两个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休。
颜青玉不认识这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黄脸大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的,正和李栋说话。那人道:“我们到江都以后,不敢光明正大的去闯宫,假装成贩卖衣物的商贾。那宇文化及手下的府兵和骁果,对北方的东西十分感兴趣。我们趁机和他们套近乎,摸清了一些基本事实。”
这时另外一个人,长着大胡子,也是十分威风,道:“辅兄的确被他们关起来了,但我们不敢往深处去问,担心被他们发现什么蛛丝蚂迹而有所警觉。我们便施了一个小小的伎俩,骗一个骁果说,我们居住的客栈里还有大量货物,要他和我们一起去。”
“那骁果不知是计,便离开大队人马,和我们一起到客栈。我们麻翻了他,绑得结结实实的。从他嘴里我们撬出了辅兄被关押在宇文化及的府内。这就十分困难了。要想救辅兄出来,除非有艺高人胆大的人,否则必需把宇文化及的府弟攻破。”
李栋问道:“那你们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救出辅兄的?”说着,李栋瞟了一眼坐在一边一直不吭声,黑脸脸膛的一条大汉。他正是在江都被宇文化及发现行踪,押在府里的辅公柘。
辅公柘道:“唉!说来惭愧,我到江南是救人的,结果却成了被人救。说出来都是痛啊!”
这时黄脸大汉说:“杜兄弟忘掉了一个细节。这个细节很重要,就由我来补充吧。”
那长着一脸胡子的人道:“杜某也是惭愧啊!要不是叔宝兄在关键时刻提醒了我,恐怕我们几个人都会被宇文化及一网打尽!”
李栋越听越迷糊,便问道:“你们不要你一嘴我一嘴的说得乱七八糟的,能不能让叔宝兄一个人讲?这样以来我们都能听得明白了。”
辅公柘和杜伏威便涩涩地朝黄脸大汉一伸手道:“叔宝兄,还是你来说吧,我们都是粗人,嘴笨得很。也不好意思,在这众人面前把自己犯的过错再一一详述出来,听听都觉得丢人。”
秦琼哈哈一笑,爽朗地说:“两位兄长客气了不是?如果没有你们江淮义军强大而雄浑的兵力作基础,我岂不是也束手无策?一家兄弟,何必说两家话!不过既然兄长有吩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杜伏威和辅公柘都用手作出一个请的姿势,秦琼便端起榻榻米上的清酒呷了一口,缓缓说道:“我们把骁果麻翻以后,得到辅兄被关押在宇文化及的府中,当时便准备一百余名果断之士,准备硬闯府邸,从火坑中把辅兄抢救出来。”
“这个时候呢,我也只是想起,翟让兄长曾经犯下罪行,被押在洛阳城的牢狱内。这宇文化及是皇帝杨广身边的红人,又掌管着江都的骁果和千牛卫,不会不懂得犯了大业律应当按在大牢里,这样浅显的道理。我便多了一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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