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一点一点脱离赵锅赵锅控制,他气得头发快竖起,一切全是计!
赵锅要动手杀楚凡,可是那些细丝已裹紧楚凡脖子,要割破很不容易。
凌若风的红雪拂尘已暴涨几丈长,携雪带冰击向那堆火药,瞬间将那堆火药凝成一个大冰坨。
见赵锅还不放弃杀楚凡,细丝已割断不少,凌若风大喊:“放了他,敢杀了他,让你想死都死不了!”
赵锅大笑几声,不再去抹楚凡的脖子,用足力气将绕指柔红线化为的细丝猛劲一扯,细丝变长变松动了些,他和萧年较力,把楚凡拉向灵堂内。
拉近楚凡后,再猛地乒楚凡,让楚凡正扑在那个火药冰坨上!
几乎同时,他已用灵气点燃身上沾的火药粉末,飞快脱下燃烧的外衣蒙头盖在楚凡身上。
他死死按着楚凡,楚凡乱吼乱叫乱踢乱蹬,但无法挣脱开。
冰在融化,火药在冒黑烟,楚凡终究还是要给他陪葬?
秦逸他们要跑过去救,赵锅以灵气御起落在地上的铜锤,狠狠砸了来!
他们不得不退后,救人和保命之间选,当然得先保命。
想及楚凡看自己的眼神,黄璧书有一点点伤感,但也不会舍身去救他。
冰已化开,暴烈的火药将要把此处炸得粉碎!
在场的人全都退散,黄淑儿要冲进去抢儿子的残骨,也被黄此石硬拉走。
毁灭吧!让一切全毁灭!
赵锅两眼冒出狂热的光,嘴角微微翘起,发出满足而解脱的笑。
突然,楚凡身上冒出了浅淡金光,没被炸死也快被憋死的楚凡重新有零力气。
这金光引导着他掐住了赵锅的手腕,铆足劲一扯,他从那着火的衣服下钻出,透了一口气。
凌若风看出来了,那金光是龙啸风瞒皋所发,是金光,其实是很多细金字在旋绕快飞。
赵锅感觉到楚凡在挣扎,但没太在意,再挣扎也难逃一死。
不远处房子的瓦脊后,龙啸风站起身,双手掐诀,一块奇异尖石悬浮于在他手上。
“咄!”
一声清喝发出,那些金色字布满赵锅全身,赵锅这才察觉被攻击。
赵锅看向黄璧书他们,发现不是他们所做后,他面容狰狞低吼一声,寻着金色字来处。
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金色字已经把他困住一掀,他重重倒在一边!
这一倒下,他没法再按住楚凡,楚凡赶紧用足力气往外爬。
趁这机会,黄璧书急切请求萧年快救楚凡。
萧年皱眉咬牙,用尽所有灵气催御绕指柔红线,卷住楚凡飞出灵堂,晃荡着落在他脚边。
摔落在地,楚凡痛得惨呼了一声,黄璧书关切地询问伤势。
楚凡忍住疼痛,尽力笑了一笑,艰难站起身。
楚凡正要向他们道谢,这时萧年的绕指柔红线自动回缩入指套,他又有伤又累,脱力发晕,摇晃几下,险些栽倒,旁边的高虎忙扶住他。
这边众人虽受损,但也无大碍了,灵堂那边,龙啸风再运瞒皋,把赵锅往外移了移。
不想看他死,想把他弄出灵堂时,龙啸风突然感到有无形巨力推挡。
是赵锅拒绝被救?他眼中全是决绝,在火星儿和浓烟中露出白森森牙齿,像是笑了笑,忽然,他口中喷出一股血箭!
“啊……哈哈……”
金色字消散,赵锅嘴角渗出鲜血,他按着气海处,佝偻着缓缓站起。
“休想再关押我!宁可自毁气海,也绝不被你们抓住!”
“崩啪……”
赵锅像不知道疼一般,抓起一团火药朝外扔出,炸得地面起了一个坑,他的手也被烧得焦黑。
浓烟滚滚,所有的火药要全炸了,恰在此时,程浩风返回了这边。
一看已知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程浩风不管不顾朝灵堂冲,凌若风的红雪拂尘一扫而出,缠住他两条腿。
赵锅自破气海挣脱瞒皋束缚,还要自炸求死!程浩风要阻止,但是凌若风不只拉住他,还趁他慌乱扣住他手腕,压住他灵气。
一团团火药被甩出,赵锅已没有灵气了,所以甩得不远,灵堂门边爆响声不断,炸出浓浓烟雾。
因被冰裹过,这些火药受潮了,威力不大,但也让赵锅炸得满身是伤,还浑身是火,灵堂中也起火。
再要救已来不及,程浩风只能眼睁睁看着赵锅赴死。
烈火熊熊,赵锅看最中心那团火药又要炸开了,那是真正威力最大的一团,他再无生路。
突然,他扯过一个火盆,装起那团火药,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朝外飞奔起来,发出嗓子生锈般的可怕声音:“骗子,全是骗子!死,全给我死!炸……”
一个短促的尾音之后,又是震耳欲聋的一声“轰”!
冲火光似乎让云燃烧,亮得仿佛比阳光还强烈,至于赵锅……早已不见踪影。
极亮的火光之后,是遮蔽日的烟雾腾起,带着硝石和硫磺味的细尘簌簌落下。
程浩风颓然僵立,凌若风让他快趴下,他仍是呆了般立着,满脸焦黑污垢。
火焰吞没了黄费灵堂,火光红得惨烈,火舌肆意吐出,贪婪地想把附近所有东西都烧毁。
程浩风木然看着赵锅在火中化为一具僵挺的焦尸,又再倒下,碎裂,变成灰,变成烟。
烈火之上是灰黑浓烟,风一吹,呈环形旋动的浓烟散开了些,但没有被吹远,像一柄可怕黑伞撑在蔚秦祠的上空。
黄璧书没料到会烧成这般,包裹火药的那些油纸花纹有标记,黄璧书还担心有残片会被发现,早知火势如此猛烈都没必要去毁标记包裹。
这些火药是圣光府从特殊渠道所购,她都只是托暗探弄到一些,不清楚是谁所售。
火药,她以前也用过,也见过炸后场景,从没有如此威力。
程浩风成了石头般呆看着火中,呆滞的目光似是没有情绪,又似是有最复杂情绪。
“费儿啊,费儿……”黄淑儿哭嚎着,“是娘无能!连你的尸骨都保不住……费儿……”
她不管不关要朝火里冲,可她有伤在身,被黄此石紧紧抱住,挣扎不开。
别的人则是尽力保住自身,再寻求救援来灭火,秦府已知道这边问题的严重性,瘦虎一边稳住客人们和秦家下人,一边派人求刘都找灭火的兵来。
楚凡与在场的多数人都不相同,他没有惊诧惭愧,也没有悲伤难过,他偷瞧着黄璧书,低头羞涩一笑,他把黄璧书所做的事都当成了对他关心,是为了救他才骗赵锅。
“桀桀桀……”火中突然发出很响亮又很诡异的笑声,是赵锅的笑声!
赵锅的魂魄在火中形成一个半透明虚影,他双手举而笑,和通常魂魄离体后只茫然乱飘的状态完全不同。
“我死了,我死了哈,我死了还有清醒意识,我可以当鬼修,好!太好啦!”
秦逸吓得一抖,紧抓住病虎的手,颤声问:“他、他这是变成厉鬼,要来找我们索命了吗?”
“莫怕。亏你还是修行者呢,鬼魂怕阳气,更何况我们这里还有这么多高手。他是自毁气海后,又惨烈而死,意外在入鬼门关时悟得了新境界,得到成为鬼修的机缘。”
秦逸尴尬挠头:“我忘了鬼修要有冥使接引,才可以真正继续修行,这会儿他啥也做不了,只是还有清醒意识。”
黄淑儿额头上的瓦缸碎片还没有取出,她咬牙撒了把金创药在那处,用尽全力朝前冲去,弹射出不凡钩链。
“混蛋赵锅,老娘要灭了你!我的费儿魂飞魄散,你休想成鬼修!”
冲得离火太近,她的衣袍也冒起黑烟,发出焦臭味。
楚凡也挣扎着冲向前:“洗我被劫持的耻辱,灭!趁冥使还没有来,灭了你!”
他夺过一个护院的钢刀,榨尽最后一点灵气,御刀飞刺赵锅。
但他们的攻击没有用,赵锅一飘就躲过,不凡钩链带火倒飞而回,钢刀直直坠入火郑
看他们还要再攻,程浩风双手伸开飞起,一手抓一个把他们抓到后面。
把黄淑儿交给黄此石,把楚凡交给秦逸,冷声道:“看好他们,别再生事端。”
他们本有伤在身,要再冲上前也没力气了。
程浩风看了看泪流不止的黄淑儿,声道:“赵锅不是害你儿子的真凶,你不要对他太狠太绝。”
成为鬼魂已通灵,程浩风得很声,赵锅也听见:“程浩风,你别假惺惺劝她,你知道真凶是谁,你偏不告诉她,你太坏了。”
萎靡不振软靠在黄此石肩上的黄淑儿,眼睛鼓突一下,尖声嚎叫:“你知道?程浩风,告诉我,快告诉我……”
“是、是……”
赵锅已死,程浩风觉得没有的必要了,可又不想骗黄淑儿。
“是你儿子自己搞死自己!”赵锅抢话道,“你只知道他对人霸道了些,你不知道他为了快速提升功力,讨黄家长辈欢心,还用男童练邪功吧?多少男童被他吸尽阳气,年少夭折?我搜集了关于他的很多事,可惜来不及让你们看到铁证了,黄费啊,想杀他的人多着呢。”
“是你!”黄淑儿撑着黄此石伸长脖子,对赵锅吼道,“就是你杀我儿子!你话里话外对他充满了仇恨,绝对是你害我儿子。你死了还想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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