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天狗将食日,似魔影将遮天!
那是什么怪兽?见多识广的秦福也分辨不出,注意力完全在湖中跃出的巨物身上。
程浩风只瞥了一眼,便顺着湖坎朝望湖楼那边飞掠去。
凭借对万物感知力天生更强之能,他已清楚那是两个兽类排在一起,不是什么奇特怪兽,瞥一眼便确定那是一条大鳄鱼和一条大蛇。
它们冲出湖面,极可能攻击侯贵忠和秦逸。
还未掠至,已见大蛇流着腥液的大嘴咬向侯贵忠。
不惊不慌绰起长矛,侯贵忠狠狠将矛尖扎进它嘴里,疼得它剧烈抖动,飞快蜷缩起身体。
侯贵忠脑子虽不够灵活,天生的肢体协调性却很好,动作灵敏度也很高,要不然浦念生也不会收他为徒。
那大蛇退缩,侯贵忠手中长矛一转,再摆出迎敌架势,那大蛇果真又再张口咬来!
这大蛇极为狡猾,这次竟避过矛尖,咬在矛杆上,凭本身体型大、力气大的优势,咬住矛杆用劲一拖,险些把侯贵忠拖进湖中。
一剑横削向蛇嘴,程浩风快纵一步,凌空出招,逼得大蛇撤嘴后退,侯贵忠收回长矛站稳。
那大蛇回身再咬程浩风,可程浩风并不与它缠斗,在空中转身,又足尖轻点冰面,如飞鹤敛羽落于湖岸。
白衣曳舞,身姿挺拔,程浩风持剑护于侯贵忠和秦逸身前。
一些普通村民本已吓得面如土色,遥望程浩风身影顿感安心。
一些修者也面露欣赏,暗赞程浩风真是风采卓然。
湖面上大蛇还要再来攻,大鳄鱼伸出两只前爪,拉着它往后拖,还发出吼声,像是催它快些逃走,不要争斗误事。
大蛇发狂扭动,奋力甩开大鳄鱼,眼瞳变幻着光影,朝烤的禽畜内脏扑去。
程浩风撒蜜蜡粉是要诱出虫蚁,转移秦福注意力,也是诱鳄诱蛇来吃,而那些烤的东西更加了药剂,蛇鳄类要是功力不够高,或是定力不好,必受诱惑。
那大鳄鱼定是鄂日浑,却不知那大蛇是谁?
逼出它们,秦福暂时不会严审村中的人,可也不能让它们伤人,程浩风注意着它们一举一动,时刻准备迎战。
大蛇两口吞了一多半烤的那些腥味内脏,再要张口去吃时,秦逸瞅准时机,跃起刺向它眼睛!
程浩风也没想到秦逸会主动挑战,要阻拦已来不及,而那大蛇也将被刺中眼睛!
大蛇一弹一缩,头已扭开,斩魔剑没刺中它眼睛,刺在了背部细鳞上。
那背部细鳞坚硬又光滑,大蛇没有受重伤,只相当于人被钉子扎一下,可是那也疼啊!
它愤怒地嘶鸣着,嘴里喷出一股带毒腥液!
秦逸吓傻了,还好程浩风将剑影挥得旋转如盾,挡开毒液,程浩风又弹开灵气光罩护住自己和秦逸。
大蛇没有击中对手,似是埋怨地朝鄂日浑嘶鸣几声。
鄂日浑羞恼地高声嚎叫,两只裹了铁甲般的尖利前爪,重重拍向灵气光罩。
突来巨力,灵气光罩碎裂,鄂日浑白森森的牙齿朝秦逸咬去。
秦逸不敢看眼前凶恶怪兽,可又不愿这么被咬,紧紧闭着眼举剑,用尽力气刺出斩魔剑,也不知刺准没有。
剑锋生寒,虽是毫无章法乱刺的一剑,鄂日浑也只能侧头避让。
避过一剑,又再咬来,秦逸闭着眼举剑再刺。
大蛇有鄂日浑相助,眼中大放得意的光,从秦逸身后偷袭,程浩风削向它的尾部,它被迫放弃偷袭,甩动尾部像鞭子般打向程浩风。
他们缠斗一起,难分胜负,鄂日浑又将要把秦逸吃下,幸得侯贵忠竖起长矛顶了鄂日浑的牙齿一下,秦逸才逃出鳄口。
秦逸跌跌撞撞跑了两步,见鄂日浑又咬来,吓得没有站稳,“扑通”掉进湖中。
薄冰早被压碎,冰水激得秦逸本能地手脚乱抓,抓到了一截木棒?
怎么木棒又刺又滑?秦逸定睛一看,那木棒是大蛇的蛇尾!
沉进冷湖,不死也得生场大病,不管了,再害怕也抓紧蛇尾不放!
这蛇又长又大,蜷起身也难以咬到蛇尾,秦逸想赶在它扭头回咬前,爬上湖坎。
对于处在死亡危机中的他们似乎是过了很久,但对于旁观者只短短几个呼吸间,看清一切的秦福回过神,已飞掠而来,向秦逸伸出手。
绝望中生出希望,秦逸握住父亲的手将要借力跃过湖岸去,大蛇的蛇尾已松开些,哪知鄂日浑转头咬向他们握紧的手。
吓得他们赶紧松开手,各自拿武器抵挡巨口尖牙。
咬紧大嘴,鄂日浑的前肢合拢抵挡武器,铁尾对着大蛇猛一卷又一扫,大蛇颤动,秦逸双手被鳄尾打疼,抓握不住摔下蛇身!
“小逸……”
秦福惨声呼喊,心尖像被挖去一块,他飞身而起要去拉秦逸,可是鄂日浑张嘴咬向他,尖牙已刺破衣衫。
要是寻常的夏天湖水,秦逸完全可以凭自己游上岸,但这冬天的冷湖之水冰寒刺骨极伤身体不说,落入水中没有借力处,难以对付鄂日浑和大蛇,要用剑抵挡都难。
秦逸是面朝湖水扑下,脸上已传来冰水寒冷之感,却突然又浑身一轻,抬眼看到了望湖楼。
秦福心下一松,全力对付鄂日浑,已看到程浩风抓住秦逸后领,拖他上岸。
即将要把秦福的臂膀齐肩咬断,鄂日浑又被六福盾拍中眼睛,眼前一黑,还没反应过来,牙齿又被敲得生疼,鄂日浑只得松嘴退后。
见鄂日浑的眼圈变红,秦福察觉那是个软弱处,便用六福盾连续拍击两只眼睛。
拍得鄂日浑眼前金星直冒,飞身半空中连连闪避,秦福又飞掠而起,狠狠追击。
本是只想把被诱惑的大蛇带走,没想多斗,这般被打,激起鄂日浑凶性,闭上眼睛忍着疼,转而硬攻秦福。
那条大蛇也向秦福卷缠去,两相夹击,秦福应对吃力,诱发伤病,开始咳嗽!
程浩风把秦逸轻放地面上,见浦念生他们都已过来,抬眼示意他们护好秦逸,别再去攻击鄂日浑,又提剑纵身去帮秦福。
程浩风出招之时用的灵气极少,以防被人看出是已有紫气福地清福仙实力硬压下阶位,但他出招却是极狠。
看上去像是一个很笨的人,不懂用技巧,只顾用蛮力猛打。
他打得很辛苦,肉眼可见地用尽全力还没对鄂日浑和大蛇造成多少伤害。
像是在发泄怒气而打,又像是为了救秦福,拼了性命在打。
秦福有伤病,程浩风用招又笨,鄂日浑以为能很快解决他们,哪知他们联手的实力真很强,鄂日浑渐落下风。
看着要败,大蛇瞅准空档退出战团,飞冲上岸,长长蛇尾卷住秦逸。
救子心切,秦福反手握盾护住背心,不再和鄂日浑打斗了,飞身过去大喊,他又咳又喊,程浩风没太听清他喊什么。
听了几次听清了:“乌勺……乌勺,放了我儿子!乌勺,乌勺,你再敢乱来,我捣毁你的老巢!你信不信你会更惨?”
程浩风瞟向那条大蛇,果然是一条乌梢蛇。乌勺,正应了本体。
看他们似是相熟,其中定然还有隐情,程浩风逐渐往后退,不再和鄂日浑猛打。
乌勺被喊破身份,怔了怔,对秦福露出仇恨目光。
鄂日浑却突然冲过来凶了它几句,嚎叫声声,别人不解其意,程浩风却听懂是要乌勺别再乱拼命,赶快逃走。
乌勺长尾略松,似是要放下秦逸,却又猛一甩尾,把秦逸重重甩向秦福。
为了接住秦逸,秦福再无余力做别的,其他人怕秦逸出意外,也纷纷帮着去接。
趁着无人阻拦,鄂日浑和乌勺一跃一纵出了冷湖,又是几个纵跃翻过小山坡,冲入秦甘河,潜入河底,别人再难发现,得以逃到远处。
回到打麦场边,秦福和秦逸谢着程浩风。
蔡宝华在不远处小声说:“救侯公子是该救,何必救那个花花公子?”
蔡宝光拦着她,可她还是愤愤说着。
程浩风不好明着解释,走过去与蔡宝光说:“秦家出了凶事,我们可以不同情,但别咒骂。纵有恨意,也要收敛些。”
蔡宝光使劲点头,他欣慰浅笑,又想和白回风说几句。
蔡宝华拉着白回风挪开几步,朝他翻白眼:“白太姑,别和他说话。”
白回风随口答着,“好,不和他说话。”
却是歪头看着他,不曾移过目光。
很好看,很好看,三师兄真的很好看,就算他和扆彤焰很亲密,只要不凑上前自讨没趣,可以看看是不是?
只是看看就好,明知他五官不精致,可他站在那里,眉眼间的出尘气韵,就是让他很好看。
白袍衬着笔挺的身姿,更好看了,只是那白袍的衣料有些硬有些冷,不如他平常穿的蓝布袍软和,窝在他怀中时还是蓝布袍舒服些。
白回风好想再让他抱抱啊,在他怀中很安心,他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沁人心脾,可惜世事太繁杂,难遂己愿。
别人只看白回风眼神发痴,全然不知她想了些什么,程浩风见她呆呆地不理自己,也只得回到秦家那边。
秦福正在下令:“今日暂且回城休整,将有嫌疑的人严加看管,明日再来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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