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闹,我直播就更没心情了,还没到中午我就提前下播了。
晟哥立刻跑来给我上政治课,告诉我这样要掉粉,掉粉就是掉钱,跟谁过不去都行,唯独不能跟钱过不去,得尊重钱。
一句话都离不开钱这个字,我怼了一句:“你掉进钱眼里了吧?想钱想疯了么?你干脆自己去开个直播吧!”
晟哥无语了,缓了好一阵才嘿了声:“行了,我这不是着急么,你乖乖的,工作室这边最近在帮你联系公会,到时候有公会支撑就没这么累了。”
我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哦,晟哥以为我因为他的话生气了,一个劲儿的哄着我,跟我说好话,其实我根本没有生气,但被人哄着心里也舒服点儿,索性就什么都不说,由着他去了。
我没和晟哥聊太久就说困了要休息,其实我是怕沈砚风打电话给我没接到,可事实证明,是我想得太多了,不但没有一通电话,就连短信都没有。
我的心情就像是掉落进冰冻千尺的河流中,我想要自己努力挣脱,但奈何冰冻的硬度超出了我所能够挣扎出的范围。
我等了许久,久到自己都快要忘记时间了。
这种有些失去自我的感觉,其实真的糟糕透了。
以前虽然也会因为等待沈砚风的电话而影响自己的情绪和工作,但远远没有现在这种忘掉自我,也许是我们住在一起了,我已经习惯了有他的白天黑夜,感觉没了他在身边,一切都变得是那么的索然无味。
我很不喜欢自己这样。
如果沈砚风发现我这个样子,他应该也不喜欢吧?
我记得许久以前我在知乎看到过一个帖子,女生太黏男友,给对方制造出了很大的压力感,不单单是对自己的折磨,同时也是对对方的煎熬。
这样的关系,迟早会两败俱伤。
意识到这一点,我便不断给自己找事情做,可越是这样,就仿佛越是没办法静下心来。
我真的烦透了。
握着手机,每隔几秒钟便忍不住去盯着沈砚风的号码发呆,身体里有两个小人一直在不断的斗争,最终是极端的那个赢了。
我重新拨打了沈砚风的电话。
嘟声后,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我其实很慌的,我在想,若是他不接听怎么办?
又或者一接通便不等我说话就直接打断告诉我他很忙,让我别在继续打了,他会很烦,我又该怎么办呢?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的是女人的声音。
清冷的女人声淡漠地说:“迟意,你烦不烦,一直打个不停你是不是有病呀?”
是冉已瑾。
我蓦然睁大眼,质问道:“沈砚风呢?让他接电话。”
“呵,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冉已瑾的语气很不好,但随即又轻笑道:“砚风在陪我爸妈吃饭,今天是我们两家家庭聚餐,他是不是没告诉你呀?也对,我是他的妻子,他陪我跟我家人吃饭,用不着和你汇报,但我也希望你能够有自知之明,你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而已,别以为自己了不起,给你块染布就开起了染坊,也请你不要打来了,你这样会打扰到我们的,砚风不想直接告诉你,不过是给你留几分脸面,他既然这样做,我也不会驳了他的面子,我也想通了,像我们这种联姻的关系,只要他高兴,在外面无论找多少个女人,我都不介意,毕竟最终他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
冉已瑾的话,就像是一道枷锁,将我困住了。
我有些呆泄,嘴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能说什么?
冉已瑾的每个字都是事实,我发现自己找不大一个字是可以去反驳他的。
沈砚风也确实没告诉我今天是陪冉已瑾的爸妈吃饭,我以为他从公司离开,和沈家的关系就暂时越来越僵了。
但我似乎低估了这种血缘关系。
是啊,我自己没有,我又怎么可能会想得到呢,就更别提感同身受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张了张嘴,对着电话那端的冉已瑾说了两个字:“是么?”
其实,这两个字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得。
我感觉自己内心深处像是有一双尖锐的爪子用力再抓,带着痛意,又带着痒意。
冉已瑾清了清嗓,淡淡的声音继续道:“迟意,同为女人其实我挺可怜你的,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有钱的男人,刚好对你也有几分喜欢,你不想放开我可以理解,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关系,他又承受了什么?当然,这些承受将来等他跟你分开了都会一点点重新要回来,可在失去的这段时间里,你又知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感受?如果不是坚持跟你在一起,他父亲不可能不出手相帮,也许你心里一定会觉得我说这些话也是为了冉家的公司,我也不否认我的确是怎么想的,可更多的,我还是替沈砚风不值得,毕竟为了一个没有结果的女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没有必要。”
“还有,今晚他不会回去你那儿,作为他的妻子,我有权利照顾他,对了,你已经知道我对男人提不起兴趣,但妻子的责任我还是可以做到的,毕竟也很享受,不是么?”
她淡笑着,像是在讨论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可她的话落入我耳中,确实那么做的刺耳。
冉已瑾没有给我任何回应的机会,只是冲着听筒笑了几声便将通话掐断了。
我一脸茫然,双眸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握着手机的手更是僵硬如冰,像沈砚风这样的男人,身边爱慕者很多,纵使偶尔会有那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发生,但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去多想,当然,我和他在一起这段时间里,他没有过,我是可以感受到的。
可此刻,我听见冉已瑾说了,我心里便不停的去想,即便是目前还没发生什么,可我也控制不住的去想象。
一方面,我觉得他们是夫妻,发生点儿什么似乎很正常,可另一方面,我是没有办法去接受的。
我深深吸了口气,心情就像是千万斤的石头紧紧压着,让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我将电话重新拨打回去,回应我不再是嘟声,而是机械般的女人声音了。
手机已经关机了。
我才真的开始恐慌了。
眼前一片朦胧,我死死的盯着手机找到唐诗诗的电话,什么也没想就直接打过去了。
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能够联系上沈砚风,我也顾不上这个时候是不是会打扰到别人,也或者会不会给沈砚风带来麻烦,我只想要联系上他,我只想让他回来。
我不知道,如果今晚他没有回来,过了今夜,我们之间是否会怎样?
我只知道,如果他今晚不会回来,我明天就要离开,我一秒钟都忍受不了,我会选择离开逃避这件事,那么这件事情就没有办法立刻解决了。
也许等我回来,我会选择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在我心里,就像是一个鱼刺一样永远卡在哪儿,时不时就刺痛我一下,时不时就提醒让我想起。
我深深吸了口气,等待着唐诗诗接通电话。
嘟声后响了许久,唐诗诗才接听了。
她的声音有些睡意朦胧,应该是睡着了,但却没有半点儿的不悦,只是问我:“有事?”
“不好意思,又这么晚吵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唐诗诗似乎坐起身了,听着窸窸窣窣的动静声儿。
我抿着唇,紧攥着手机:“我联系不上沈砚风了,你能帮我让顾清让联系一下吗?”
“发生什么事了?你先别急,我这边就打给顾清让,我在出差,没跟他待在一块。”唐诗诗一边询问我,一边用她住在家酒店的固定电话拨给了顾清让,我趁着空隙也将今晚的事情大概和唐诗诗说了。
唐诗诗那边拨给顾清让的电话还没接通,唐诗诗便跟我说:“你就不怕冉已瑾是激你的?”
“我不怕,想都没想那么多,我只怕沈砚风真的跟她睡了。”
“你别急,等我问问顾清让。”唐诗诗的话说完,顾清让也接了电话,应该也是在睡觉,听声音有些起床气,不过听到是唐诗诗的声音便立刻温柔了不少,嘴里喊着宝贝儿,腻歪着,唐诗诗是那种有正事儿时是觉得不会跟你有任何腻腻歪歪的感情出现的,她冷声问:“晚上你和沈砚风联系过吗?”
“宝宝,你打电话来给我就是问沈砚风?”
“你赶紧说,迟意找他有事情。”
听见是我找,男人的醋劲儿这才收好了,淡淡的应着:“白天见过,去谈了点儿事情,晚上他回老宅了,他家老头子电话催命似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还用迟意威胁了,具体什么事情我也没问。”
“你现在就起来,去沈家把沈砚风给我找到,赶紧的。”
“宝宝。”
“顾清让,你快点,乖了,等我回去,我奖励你,嗯?”
“真的?我要干嘛就干嘛?”
“是,随你便。”
“行呢,我现在就去。”唐诗诗没跟顾清让啰嗦,直接就将电话撂下了,跟着,她冷静回复我:“听到了吧?我可是为了你付出自己的身体了,等我回去,你得请客吃饭。”
“好,吃多少顿都行。”
“好了,没事情的,顾清让联系我了,我就打给你,你别担心,估计真的只是回去沈家吃个饭而已,冉已瑾这人,心思不存,不过我倒是能给你出个主意,说不定能捏住她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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