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自从到了王府,身体在慕容懿的着意调理下,已经非常健康,这两年几乎连感冒都不曾有过。【】现在猛然见寒寒突然吐起来,慕容懿惊的瞬间变了脸色,顾不得沾到衣裳上的脏污,手忙脚乱的一手扶住寒寒的细腰,一手轻抚着寒寒的后背,声音急切中带着慌乱:“寒儿,你怎么了?哪不舒服,怎么会突然吐了?”猛地扭头喊道,“来人,把沐风给本王拎过来”
“是”暗卫应一声,立刻飞奔而去。
寒寒只是一时恶心,吐了几口顿时觉得好了许多,小手揪着慕容懿的衣服,摇摇头:“不…。不用…。呕…。”
慕容懿急的眼睛都红了:“怎么会不用,你都这么难受了是不是厨房做的吃食不洁净了?来人,把小厨房的人全都拉下去打死”大手搂着寒寒半点不敢松开。
“不许去”寒寒刚缓过气,就听慕容懿在耳边这么吩咐,忙着阻拦。因为自己一时反胃就要了那么多人的命,她还下不去手。也知道慕容懿是太过担心自己才会如此,无奈的安慰道,“放心吧,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凭我的医术,要是我的身体真有什么好歹,我能察觉不出来么?”眼睛落到慕容懿因为自己突然呕吐没来得及避开,沾染了呕吐物的袍角上面,有些不好意思,两条腿一蹬就要下去,“你先去换身衣服吧。”
寒寒这样一说,慕容懿才看到自己衣服上的脏污,只一眼就收回视线,并不在意,眼中仍是压抑不住的焦虑,一手拿出帕子给寒寒擦擦嘴角,一边问:“既然没事,怎么会突然就吐了呢?”
“可能是一时没吃对付,没什么。”寒寒嘴里说着,为了安抚慕容懿,作势伸手给自己搭脉查看一下。
这一按下去,嘴巴立刻张大成o型,似是为了再确认一遍,寒寒又仔细的给自己诊断一下,指下的脉搏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这是典型的喜脉症状;滑脉之势若隐若现,并不强烈,可以判断出喜脉时间并不长久,联想起自己似乎过了月信期十几天的时间,因为最近事情多,自己也没顾上多想,没想到竟然给了自己这样大的一个惊喜,自己竟然怀孕一个多月了
瞅着寒寒自从搭上脉后就一脸呆滞,神色变幻不定的样子,慕容懿紧张的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连声音都因为过于紧张而变得干涩:“怎么样?”看小丫头的样子,莫不是真的有什么事吧?脑子里有了这个念头,慕容懿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扭头瞪向门外吼一声:“再去催催,让沐风马上给本王滚过来”
被指下喜脉惊的呆住的寒寒听慕容懿一声吼,立刻回过神,忙着伸手去拉他:“别,不用叫他……”
“不用叫怎么行?他医术虽然不怎么样,好歹也是得了神医谷谷主的真传,让他先给你看着,乖。你放心,有本王在,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不等寒寒说完,慕容懿就急切的打断,满脸严肃坚定。
沐风刚随着暗卫飞奔到落晖苑门口,听到慕容懿这话几乎气背过气去,他堂堂一个神医,在慕容懿这混蛋眼里竟然是医术不怎么样?太打击人了有木有好吧,虽然他承认他的医术不如王妃,但也不用如此否定吧心里抱怨几句,不敢耽搁,忙推门进去:“慕容懿,我来了。”
“赶紧过来给寒儿把把脉,她刚才竟然吐了,看看她到底怎么了”慕容懿满眼焦急的吼道。
“不,不用”寒寒没想到沐风竟然来的这么快,自己刚要和慕容懿说,他就来了。小脸一窘,忙缩回手拒绝,脑袋往上抬抬,凑到慕容懿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这一声犹如天籁,慕容懿整个人顿时僵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僵着脖子看向寒寒,生怕自己刚才听到的是幻听,声音都带了小心翼翼:“你…。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在说一遍。”
看到慕容懿这副惊诧的样子,寒寒原本因为突然知道自己有孕而惊喜紧张的心顿时放松下来,唇角勾出一抹笑意,点点头:“我刚给自己把脉,绝对错不了,算算日子,应该才一个多月。”
听到寒寒这样肯定的答复,慕容懿原本呆怔紧张的脸上,慢慢漾出一抹笑意,笑意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直至大笑出声,狭长的眸子内爆发出极致璀璨的光芒:“哈哈哈…。王妃有喜,传令下去,全府上下,重重有赏”一句话说完,这才反应过来寒寒还在自己怀里,想起自己刚才那么大声音,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怀里的小丫头,在他的认知里,孕妇可是极其脆弱的。
眼里划过一抹懊恼,声音立刻轻柔下来:“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大手覆上寒寒的小腹,轻轻抚摸一下,突然想到自己这抱着她坐在怀里,不知道会不会窝到她的肚子,顿时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是不是本王这么抱着你,碰到你的肚子了,所以你刚才才会不舒服?…。你忍一忍,我这就把你放床上去……”刚要动,似乎又觉得不妥,小心翼翼的询问,“我一会抱你没事吧?会不会还难受?”顿时急的额头的汗都渗出来,抬眼瞥见沐风一脸见鬼的表情瞅着他,顿时气恼,又怕吓到寒寒,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瞪他一眼道,“还愣着干嘛?跟本王说说孕妇该注意些什么?饮食上有什么忌讳?本王以后可不可以抱她?本王以后该如何做才能不伤到她?寒儿以后每天吃几顿饭比较好,生产时准备几个产婆比较好?五个够不够?用不用现在就备下……”
沐风头顶一排乌鸦飞过,他是神医不假,但是他又不是妇科大夫,更不是管家婆,这些琐事还用得着问他?不过能看到一向淡定无波的慕容懿脸上出现这么许多丰富的表情,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寒寒嘴角抽抽,赶忙拽慕容懿前襟几下,打断他的问话,这再问下去,不一定能问出些什么问题来呢
寒寒一动,慕容懿立刻住嘴,小心翼翼的看向怀里的人儿,满眼紧张:“怎么了?是不是又有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没事。”寒寒赶忙安抚,“这些问题你不用问沐风,你忘了我就是大夫么,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吧。”
“那怎么可以,医者不自医,还是多找几个人照看你我才放心。”慕容懿大手摸摸寒寒的小脑袋,突然想起来,“对了,以后那些草药什么的,你不许再碰。要想弄那些药方,等生下孩子后,为夫再给你多找些草药过来,随你折腾,只是现在不行。”
对于这点,寒寒绝对认同,点点头:“一会我就让晴空把屋子里的草药都收起来。”说着推推慕容懿的胸脯,“你先放我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这么呆着难受?我放你到床上去。”慕容懿立刻又紧张起来。
“不是,我没事,你不用紧张,我就是想走走,你先去换身衣服吧,屋子里也该让人打扫一下。”寒寒哭笑不得的道。
听寒寒这样说,慕容懿松口气,扭头看向沐风求证:“寒儿现在走动真的没事?”
沐风眉梢一挑,眼里划过一抹促狭:“孕期前三个月胎儿最不稳定,若要确保无事,最好以静养为宜。”这王妃可没少拿他试药,那手段也是防不胜防,今天好不容易能逮到机会整治她一下,他自然不会错过,更何况,他说的也是真的。猛然又想起什么,提醒道,“哦,对了,孕妇体质比较特殊,为防受到冲撞,最好离小动物也远一些,比如说火儿,王妃这些日子最好就不要再接触。”
沐风刚一开口,寒寒脸就绿了,孕妇前三个月胎儿是不稳定,但也不至于到不能随意活动的地步吧?她又没有先兆流产的迹象,用得着静养么?这厮分明是故意的,还有火儿,她怎么不知道孕妇不能接触小动物啊
可惜,慕容懿现在对沐风的话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沐风这货虽然有点“二”,但涉及到大事,还是不敢撒谎的:“既然这样,那火儿你就先带过去养上一段日子吧,等寒儿生产完了,再送回来。”
寒寒脑门一抽,立刻反对:“不行,火儿不能交给他。”这家伙一直贼心不死,对火儿的血念念不忘,真将火儿交到他手里,那火儿还不被他放血放成干尸啊。
“乖,放心吧,为夫让人看着,他不敢对火儿怎么样的。”对于寒寒的担忧,慕容懿也能理解,赶忙哄道。
沐风眉眼间划过一抹喜悦,忙着保证:“王妃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火儿的,保证把它养的肥肥胖胖的。”只要灵狐到了自己手里,还愁弄不出一点血来么?
寒寒嗤一声,半分不信沐风的保证,抬头看着慕容懿:“孕妇的饮食是很需要注意的,把火儿放在这里,万一饮食上有什么不对的,火儿也能第一时间发现。”虽说在王府里没有人会对她如何,但是有这个理由留下火儿,她也不介意用一下。看慕容懿神色有所松动,寒寒再接再厉,“放心吧,到时候让晴空碧霄照看着火儿,我不碰它就是了。”
慕容懿想想,觉得寒寒说的有理,这才答应下来,但是对于静养三个月这件事,却是绝对的要听沐风的。
寒寒再三争取无果,翻个白眼,认命的被慕容懿小心翼翼抱回卧室休息,心里几乎可以预料到未来几个月的悲哀。
从慕容懿重赏府里的下人后,关于摄政王妃有喜的消息立刻以迅猛之势传遍京城,有震惊的,有愤怒的,有惊喜的……但是不管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这绝对是巴结摄政王的一个绝佳机会,各府夫人或小姐纷纷携了礼物过府拜访,均被慕容懿命人一一挡了回去。
开玩笑,现在小丫头要绝对静养,就是他在小丫头面前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大声说话,万一这群人不知轻重,吓到了小丫头怎么办?
对于慕容懿这种霸道行为,寒寒都已经懒得去抗议了,只等慕容懿上朝的时候她才能偷偷下床活动活动,只要慕容懿一回来,她绝对是要被困在床上,或者由慕容懿代步,抱着她到府里面溜达,怕她冻着,不但把她裹的严严实实的,一路上还用内功给她暖着身子,弄的寒寒都以为自己成了一樽易碎的玻璃娃娃。
吴莫氏原本在吴柳氏的陪同下在留村小住,听到王府传信,说寒寒有孕了,立刻命人套了车往京城赶,亲自到王府照顾寒寒的起居。说是照顾,其实就是监督寒寒,不许她有大的动作,不许伤神。
看到奶奶的瞬间,寒寒顿时觉得暗无天日了,有一个慕容懿看管着她,就够她受的了,现在奶奶又过来了,看情况貌似一点都不比慕容懿管的松,这让她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呀
不提寒寒如何哀嚎,慕容懿这几天是绝对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向冷沉漠然的脸上时不时的露出莫名的笑意。看的他手下一帮属下胆战心惊,虽说王妃有孕是一件喜事,但主子这表现的也太夸张了吧?莫不是高兴傻了?
发现寒寒有孕第三天,早朝收到临潼关的战报,守城将士在平西大将军樊彦的带领下,夜袭敌营,逐敌百里之外,大捷。同时,在敌军主帐中缴获一份敌人没来得及带走的羊皮图纸,图纸内容正是西边各关防的地形和布防图,图纸下方印有宸国皇家御印,显示此份图纸乃是宸国皇家所藏之物。
这份图纸一出,满朝皆惊。
若说原来劫烧粮草和发手谕令西边三诸侯国借路给虔国是李公公背着皇上假传圣旨,但这边关布防图如同兵符一样,是由皇上私藏,除了皇上,任何人都不可能拿得到。
这样一份隐秘的图纸,如何会到了敌军的主将手上?怪不得对方进攻西边关境,势如破竹。
再联合近期发生的种种事情,黄埔晨鸣通敌卖国的罪行已经昭然若揭。
众大臣本就对黄埔晨鸣心灰意泠,有意废帝,正好借此机会昭告天下,将黄埔晨鸣从皇位上逐了下来,共同推举摄政王慕容懿为帝。
因为这些日子越演越烈的传言,民众心里早就将摄政王当做真命天子,摄政王登基不过是顺应天意,更何况宸国实实在在是由摄政王守护,再加上曝光的黄埔晨鸣的罪行,全国百姓没有半分心理障碍的就接受了摄政王将是他们新帝的消息,举国欢庆。
摄政王登基既顺应天意,又是民心所向,黄埔氏的宗族再是不甘,也无可奈何。再加上慕容懿承诺,黄埔一族永享太庙,允许黄埔一族的后人进内供奉,黄埔宗族心底的不甘也慢慢淡去,纷纷隐退朝堂,不再干涉朝政。
太后和黄埔晨鸣被逐出皇宫,永禁宗人府,宫妃或是还家,或是落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
战时不宜登基,因此摄政王暂未举行登基大典,国号年号未立。为表示摄政王的尊荣,内阁商议决定,慕容懿登基之前暂时尊称为摄国陛下,待天下大定,登基大典过后,再另行拟定帝号。
随着废帝之举,朝堂又有一轮新的变动,所幸之前铺垫做的很好,变动不是很大,朝堂内也未出现大的波澜,几日的时间就整顿好了。
这一日早朝,殿前太监总管刚宣布完:“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就有奏表呈了上来。
“启禀陛下,北境来报,云国国内似有军队集结迹象。经探查,月前虔国曾派使者赶赴云国拜见云帝,微臣以为,应即刻下令北境守将加强警戒,以防云国突袭。”兵部尚书董琰道。
“什么?云国也想插一脚?”定远将军慕容麟立刻从朝堂上站了出来,满脸气恼:“大…。陛下,微臣愿意领兵,前去剿灭云国,请陛下恩准。”
慕容懿看一眼手中的奏章,伸手交给身旁的太监:“你且退下,此事本王自有安排。”
“有什么安排?依我看,他们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对于这样的小人行径,就不能手软,必须要狠狠打击一下才行”慕容麟瞪着眼,满是不满。
“将军此言差矣,虽说云国如此行径不妥,但尚未起兵,如果我们贸然打上前去,倒是落了下成。且此时我国南方西面双面受敌,实在不宜再树敌人。依微臣的意见,可先使使臣出使云国,进行拉拢;北边边境整顿军务,加强防备。若是拉拢成功,我国也可以多一个盟友,少一方的压力;若是拉拢不成,万一开战,也不至于措手不及。”董琰谏言道。
董琰此言一出,立刻赢得一片附和,慕容懿点点头:“本王正有此意。”
又议论了一些其他事情,下朝后慕容懿点了几名大臣到御书房共同商议出使之事。
等一切安排妥当,慕容懿回到摄政王府时,时间已经接近晌午。
寒寒挑眉,眼里含了诧异:“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朝中又有事情了?”
自从发现她有孕以后,慕容懿恨不得时刻粘在她身上,便是早朝的时间也是尽量挑着大事处理,琐碎小事直接交由内阁商议着解决,早朝一结束,立刻赶回王府陪她,像这样耽误到晌午才回来,却是第一次。
“没什么,不过一些小事,已经解决了。”慕容懿抱着寒寒轻声道,不想让寒寒为朝中的事情烦心,大手轻轻摸上寒寒的肚子,摩挲几下,“今天他乖不乖?有没有折腾你?”
寒寒翻个白眼:“他现在不过一个豆芽菜大小,还没成型,怎么会折腾我?”她这肚子都还没显怀呢好不好?
慕容懿眼里立刻含了惊恐,手指比划一下:“豆芽菜?那不就是才这么大一点?长了两个月才长这么一点?照这速度,那八个月后不是才有两根手指大小,那怎么行怎么长的这么慢?是不是饮食的原因,我这就让人给你重新制定菜谱……”说着就要让人将沐风拎过来。
寒寒嘴角抽抽,赶忙止住他,哭笑不得的道:“什么两根手指大小?你还真会想现在刚发育,自然发育的缓慢,等三个月上孩子成型了,发育就快了,你别瞎操心了。”
“真的?”慕容懿不信,确认道。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你没有见奶奶都不奇怪么?”寒寒无语道。人们都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照她看来,慕容懿纯粹的连猪跑都没见过,他就没发现别人怀孕都是三四个月以后才显怀么?
在寒寒的再三保证下,慕容懿终于舒口气,又欢喜起来,手摸着寒寒的肚子,满眼笑意:“你说,咱们是先生个儿子好,还是先生个女儿好…。嗯……先生个儿子吧,以后可以照顾妹妹。”
寒寒无语,先是儿子,后是女儿,这打算的还真齐全。好吧,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
小手搂上慕容懿的脖子,满眼幽怨:“你给我说说外面的事情,我在家里都闷的要长毛了,好无聊的。”
看着寒寒满面娇嗔的小模样,慕容懿喉结滚动一下,一股火从小腹升起来,赶忙扭头深吸几口气,将这股火压下去。
寒寒敏感的发现慕容懿的体温又升高了,挑挑眉,眼里划过一抹促狭,小手勾着慕容懿的衣襟,小身子来回蹭蹭,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绵软娇柔:“好吗?你就跟我说说外面的事情吧……我在家里真的要闷死了……”轻轻柔柔的语调被她拖的极长,仿佛一把小勾子在慕容懿心里来回拨弄。
慕容懿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火苗腾的一下燃的更旺。低头瞪着故意在自己怀里作乱的小丫头咬牙切齿,却又不能拿她如何,只能极力忍耐着,偏某丫头不但不体谅他的痛苦,还一副小妖精的模样继续勾引,慕容懿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青筋跳跳,猛地俯下身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这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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