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听后菊花一紧,顿时感觉整个后背都是凉飕飕的,心里彻底崩溃,连忙说道:“徐大人,徐大侠,千万不要,小的知错了,我定将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听我兄弟说,梁大人曾查问过他当年重耳公子出逃时有无带着什么东西,又与何人接触过,正巧我兄弟依稀记得当年重耳公子逃出蒲城之时与一位女子有过接触,便如实禀告了梁大人,此次他派我来正是因为这件宝物。此处宅子里的女人正是我兄弟口中的那位女子,因此梁大人叮嘱让我监视此处。”
风赴怀忙问道:“你可知这女子如今身在何处?你口中的物品又是件什么宝物?”
“这女子如今身在何处小的是当真不知道,当日梁大人只是命我先来查探,那时宅子里的确住着一男一女。不过小的当晚回去复命之后,梁大人命我再来抓人时此处已然人去楼空,那两人直到现在再也未出现过”
风赴怀心中奇怪,道:“一男一女?那男子可有什么异常?”
此人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宅子里的女子似乎很开心,好几次都看见她望着那男子笑。还有,梁大人似乎非常忌惮那名男子,当晚前来抓人时命我带了整整二十名兵士,若非交待我们要暗中行事,或许会更多”
风赴怀暗暗思索,“看来娘亲是与此人口中的男子一同走了,这男子武功很高,定是发现有人监视他们,因此把娘亲给带走了。难道是姬卫师叔?”他根本没往风孟斌身上想,实乃因为由小到大父亲更像是一个名字而非活生生的人。
风赴怀接着问道:“你们究竟找的是什么宝物?”
这人犹豫片刻,接着悄悄撇了一眼徐三坚,发现徐三坚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他一哆嗦连忙开口说道:“是一块圆形的玉璧梁大人说这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乃是君侯所要,余下的我是当真不知道了。”
“是玄武玉”风赴怀这回确定了,“原来他们真是为了玄武玉而来”
“大人,小的什么都说了,求大人饶小人一命”此人苦着脸哀求到。
风赴怀看了看府门后的两具尸体,说道:“今日之事你回去之后如何禀报?”
“小的就说他俩因为一些小事起了争执,进而同归于尽?”
风赴怀满头黑线,“你丫当梁五脑子里都是屎呢?”他说道:“你照实说便是,两个神秘黑衣人杀了他俩。不过若见过我与徐三坚之事你敢乱说,我定会回来取你性命”
“是,是,大侠放心,小的一定不会乱说,如果被梁大人知道我把他的这些秘密说出来了我也是活不了的,我不会那么笨。”
从这就能看出徐三坚这江湖老鸟的经验确实比菜鸟要丰富得多,他先是发觉此人并未完全吐出实情,接着威逼他将秘密和盘吐出,如此一来他与风赴怀两人便不易暴露,因为若是被梁五知晓此人未守住秘密他也是难逃一死。哪怕此人真要死心塌地的为梁五,把他俩抖了出来,梁五也会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因为他无论如何想不到风孟斌的儿子会与徐三坚混在一起。看来,他故意透露自己是徐三坚这一举动亦是有心之举,为的是替风赴怀隐藏身份,其思维之缜密可见一斑。
此时风赴怀也明白过来,感激的看了一眼徐三坚,同时他对江湖之事又多了一层了解,愈发感觉到人心并非那么简单,若非徐三坚,自己今日非但得不到这些信息,还很有可能暴露身份。
风赴怀明白在此人身上再得不到有关娘亲更多的消息,他向徐三坚使个眼色,两人施展轻功翻墙而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他们并未直奔逆旅方向,而是向相反的方向行了约莫九十丈,以免被那人听出方向,徐三坚暗暗点头,“公子实乃聪颖之人,凡事都能举一反三,行事愈来愈思虑周全。”
九十丈后风赴怀正想绕回逆旅,徐三坚却低声叫住他,道:“公子,咱们回去”说罢指了指风府方向。
“回去?”风赴怀不解,不过徐三坚已先行回身而去,于是他紧跟其后又悄悄摸了回去。
九十丈对二人来说不过是几个呼吸间之事,徐三坚先一步回到西墙外侧,选了个月光较暗之处飞身上墙,只见他双手扒在墙上,只露出半个脑袋,以免院子里面方才那人发觉,风赴怀依样画瓢。他扒上土墙之后,看见方才那人正靠着墙壁倾听,应是在努力分辨他们向哪个方向而去,而后又重新靠墙坐好,显然是在确定听出他们向北边而去声音消失不见后这才罢休。徐三坚与风赴怀回来时加了万二分的小心,以此人的武功自然听不出他们竟然又折返了回来。
此人撕破衣衫,扯下一块布条,将自己的大腿包扎好,以免失血过多。包扎时痛得他嘶牙咧嘴,心中暗恨道:“此处宅子本就在蒲城的西北,再北边的房屋很少,到时禀明大人在北边一一搜查,不怕你们能飞了天”想罢他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出府门而去。
徐三坚示意风赴怀一同跟上,只见那人向东边而去,由于大腿受伤,他走得很慢,风赴怀二人只得慢慢的跟着。然而这种速度跟踪起来才是最难的,一来若被跟踪之人速度很快,耳旁的风声定会很大,这样听觉便会受影响,而此人走得极慢,反而对周围的感观是最敏锐的。二来以此般速度,对跟踪者能否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是一个很大的考验若他速度很快,风赴怀二人运起轻功悄悄跟上根本不费事,可是此人这种速度,待一个时辰后他走到一处大宅子门前之时,后面那两人已经累了个半死,因为为了不被他听见脚步声,风赴怀与徐三坚照样需要提劲运气,但是这般运起轻功却又不能走快的感觉太难受了,就好比一辆跑车,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声音轰鸣,可是却又偏偏要拼命靠着刹车一松一松来缓慢行走一般。
徐三坚恨不得把自己的腿也戳个洞出来,“老子是不是犯贱?不能戳他手臂?”
风赴怀在墙角处发现此人走进了眼前的这处宅子,这处宅子他认识,正是偃飞的家,偃府偃家乃是贵族,偃府占地足有八千尺,内中屋舍近百间。风赴怀与徐三坚二人悄悄飞上屋顶,由于偃府屋舍众多,因此其四面都是屋舍环绕,并非如风府那般东西两侧墙壁后面便是院子,因此他们需飞身走过屋顶方能看清偃府庭院。
风赴怀飞上屋顶之后,看见此人从侧门处进入,与内中一人交谈几句后便在那人的陪同下穿过外院,再通过一个折形的小庭院,进入到偃府靠里的内院之中。如今早已是深夜,可是偃府之中却仍有一队队武士装扮的人来回巡逻,显得戒备深严。
风赴怀二人更是小心,沿着屋顶悄无声息的跟上,在外院绕了一圈之后同样来到内院的屋顶上。内院通常是主人自身居住之所,同时若有非常尊贵的客人,亦会安排于内院居住。
只见腿部受伤那人来到一间屋舍房外,恭敬的在外面候着,他身边之人进去一盏茶后出来,那人后进入房间。风赴怀与徐三坚遂缓步挪至那间屋舍的屋顶,由于门口有人守着,因此他们只能在屋顶观察底下的情况。徐三坚小心挪开两块瓦片,两人从屋顶向房内看,隐约看见除了腿部受伤之人外还有一人,此人穿件白色单衣,应是刚从睡梦中被叫醒,不过此刻神色略显激动,尖声尖气的问道:“支广你深夜回来,可是找到了那块玉璧?”
腿部受伤那人正是名叫支广,他道:“禀梁大人,属下并未找到大人说的那块玉璧,不过却给大人带回个消息。”
听闻并非找到玄武玉,梁五有些不耐烦,冷冷的道:“说”
支广小心的道,“今夜有两名黑衣人突然去到风府之内。”
“哦?”
“李也与宗岳猝不及防被杀,属下想着大人交待过一旦有人去过风府定要立刻回来禀报,因此小的虽然腿部中剑但却依旧拼死与他们缠斗,那两个黑衣人见一时之间奈何不了我,于是转身便走,属下由于腿部受伤追之不及,因此被他们逃了,不过属下亲眼看见他们乃是向北边而去。”
“黑衣人,难道是风孟斌?不过他又回来做什么,按理那玉他们定当早已带走,没有理由再回来。”梁五沉吟道。
“爹?”风赴怀面色古怪,“难道娘亲是被爹带走了?”风赴怀仔细回想方才审问支广时他所说的,顿时眼神一亮,“难道他口中那名男子竟然是爹可是爹为何要突然把娘亲带走呢?”毕竟这些都是他自己的猜测,一日没有确切的消息他都不能完全放心,毕竟那是自己的娘亲,是独自养育他长大的伟大的娘亲。
梁五接着问道:“你可有看清这二人的长相?”
支广邀功般说道:“属下经过一番拼杀,看清其中一人乃是徐三坚,属下这腿伤正是拜他所赐。由于月色较暗,另一人并未看清。”
“绝世徐三坚?”梁五彻底凌乱了,“他去风府又是为何,难道他亦知晓玉璧的秘密?”不过如此一来,他倒是不会想到风赴怀已然回到蒲城了,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晋国第一大侠风孟斌的儿子竟会与绝世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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