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问询室已经慢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当中，怀特的耐心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对待海伦所提出的层出不穷的问题，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着，时间就在双方的一问一答中慢慢地流逝。
怀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表盘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钟的方向。
怀特不满地抱怨到：“真是难以想象，我一年能够赚几百万美元！而现在我却在警察局阴暗的询问室里和一名脾气超坏的女警官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噢，上帝啊。”
伟大的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生命是以时间为单位的，浪费别人的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现在看来，鲁迅先生诚不欺我也，至少警察局的这些家伙在“谋财害命”方面是非常专业的。
桌子那头的海伦把拳头捏的咔咔作响，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但是尽管如此，海伦的脸上还是挂着程式化的微笑，只不过嘴里一直在嘀咕着什么，如果你能够靠近仔细听的话，就能听到海伦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不要生气，微笑，微笑，微笑。”
而坐在另一旁的怀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仍然在侃侃而谈：“基于你那恶劣的脾气，请允许我大胆猜测一下，你大学的时候一定没有男孩邀请你去参加party吧，毕竟单单从外表上来看，你就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家伙。”
岂料怀特这几句话直接就变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坐在对面的海伦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地崩坏了，她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站起身来对着怀特怒吼道：“即使这样，那又关你什么事？你这该死的家伙！你就是个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混蛋律师，法克！我从内心深处瞧不起你这种人，我现在跟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觉得恶心！”
最后几句话海伦是夹杂着哭腔吼出来的，随即海伦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不停地抹着眼角的泪光。
怀特愣了许久，才轻声说道：“我为我刚才所说的话道歉，如果刚刚那些话伤到你的话，我真的深表歉意。嗯，怎么说呢？待在这个狭小阴暗的询问室里确实让我觉得有些烦躁，还有，我可是有原则的，别把我跟那帮毫无严重的流氓律师相提并论。”
见海伦仍然没有反应，怀特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自顾自的说道：“其实我在读大学的时候也和你差不多，很可能比你还要惨。我不会谈吉他，不会唱歌，更没有什么幽默感，最重要的是，长的也不怎么帅。所以理所当然的，我的大学生活可以说是十分枯燥的，没有聚会，没有酒吧，当然了也没有妹子。”
“我记得有一次，我的室友约我去酒吧泡妞，结果他们和姑娘们聊的飞起，十分的投缘，可以说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而我坐在他们中间，感觉就像是一个傻子。后来他们鼓励我，让我去向一位女孩搭讪，说实话那位女孩挺漂亮的，而且还十分的性感，我现在都还记得她穿着性感的黑色皮衣，还有超短裙，说真的，我怀疑我只要一低头就可以看见她的内裤。”
“当时我犹豫了很久，一直不敢上去搭讪，直到后来我喝了两杯威士忌壮胆之后，走上前去对她说道：“你...你好，今天天气不错。”
噢，该死，现在看来这搭讪的方式真是逊爆了！”
怀特讲到这里时故意顿了顿，见海伦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以后，然后又继续讲道：“这女孩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从口中吐出一个价格，三百美元。你能想象吗？我搭讪的对象竟然是一只鸡，噢，谢特！直到现在，我都不想回忆起当时的场面。”
海伦努力地憋着笑，甚至整张脸已经变得有些扭曲起来，但是最后她还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了，你别忘了，我可是一名律师，编故事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可是我倒是觉得这个故事是真的，也许真的有那样的倒霉蛋也说不一定呢。”
怀特淡淡地说道：“也许有吧，但绝对不可能是我。”
......
突然，从门外传来嘎吱一声，询问室的门被打开了，威廉.劳尔走了进来，对着海伦说道：“海伦，今天辛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和怀特先生还有单独的事情要聊。”
海伦点了点头，随后带着自己的记录员就走出了询问室，只留下怀特与威廉两个人干瞪眼，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当中。
为了打破现场尴尬的气氛，怀特轻咳一声问道：“局长大人也是为了这件案子来的？我现在就把我所知道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事情是这样的...”
威廉.劳尔却是挥了挥手：“案子的事情先不用着急，只是我个人有一件私事想要拜托你。”
“私事？”局长大人，我想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私家侦探，而不是我，你找错人了，我仅仅是一名普通的律师而已，帮不上什么忙。”
还没等威廉.劳尔提出自己的请求，怀特想都不用想直接就拒绝了。理由也很简单，连纽约警察局长都搞不定的事，自己能够搞定？就算自己运气好，搞定了这件事，但是在这过程中有可能损害到其他人的利益。威廉.劳尔是纽约警察局的局长，他有足够的能力和资本全身而退，而自己呢？只不过是一枚被牺牲的棋子罢了！所以就算明知道会得罪这名手握重权的警察局长，但是怀特还是毅然决然出言拒绝了。
威廉.劳尔在听到怀特那干脆利落的拒绝后，不禁皱了皱眉。
威廉.劳尔大概是察觉到了怀特的情绪，然后开口解释道：“怀特律师，你听我说，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哦？原来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吗？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使得我们的纽约警察局局长焦头烂额，甚至还想着找一名不入流的律师来帮忙解决问题呢？”
威廉.劳尔沉默了许久，然后才缓缓开口：“我想让你说服我女儿，让她离开警察这个岗位。”
“您女儿？”
威廉.劳尔点了点头：“我想你应该也认识她吧，她叫做莉丝。”
怀特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头：“好像大脑中有点印象，但是却想不起来了。”
“在之前的一件案子中，有一名叫做杰克的罪犯，涉嫌非法闯入、贩卖毒品，殴打未成年人等罪名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十年，我想从那一次开始，你们之间应该就互相认识了吧？”
怀特耸了耸肩：“然后呢？局长大人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我就是想让你帮帮她，作为普通朋友。让她远离警察这份职业，对于她来说，这份职业实在是太危险了，警察不是这么好当的，特别是纽约的警察。”
“您别忘了，您可是纽约警察局的局长，这种事情不过是您一句话的事？至于这么麻烦吗？”
“我之前已经跟她好好的谈过了，可是她就是不听，而且我要是直接把她开除了，踢出警察队伍，她会恨我的，因为是我亲手毁灭了她从小到大的梦想。”
“所以，您就想让我这个外人去尝试性的劝她，她连您的话都不听，难道会听我的？更何况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或许我们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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