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狗仗人势,要挑了她这个软柿子来捏了。
齐宸不由在心底嘲讽了一番苏大太太的手段实在是不入流,面上却是一派平静,问阎婆子道:“他日崔家小姐入门,要怎么称呼我?”
没头没尾的一问把阎婆子给问愣了,回道:“二爷是您的侄儿,崔家小姐自然要称呼您一声‘五婶婶’……”
齐宸点头:“既然她称我一声‘婶婶’,那她便是小辈,我则是长辈,常言道‘上行下效’,既然要给小辈做例,那便要一视同仁,你在我这里如何,便要将同样的在她们院里做了去。想要立规矩,无有例外才能叫小辈心服口服,您在苏家几十年了,这个道理想必比我更懂吧?”
“等将长辈们这边都走过一遍了,就要轮到小辈了,崔家小姐还没入门,可大爷的媳妇早就嫁进来了,又是这辈里最大的,所以先从她院里入手,日后若是想讲规矩,有她做例,崔家小姐也不好说什么。”
阎婆子闻言忙道:“大太太和二太太那边不必如此吧,她们嫁到府里几十年了,又是为苏家生儿育女的,院里的规矩也早就立起来了,若是插手岂不是白添乱……”
齐宸冷笑道:“我虽是新嫁入府中的,但也是老夫人看中,请了媒人上门求亲,三书六聘,明媒正娶娶回来的。”
“而我夫君五爷是老夫人年逾四旬才得的幼子,大老爷娶亲的时候,他尚为无知孩童,如何能做到和两位老爷前后娶亲?”
“兄弟之间年纪相差如此悬殊,入门的媳妇却以入门早晚来论资历、谈规矩,若说不是故意找茬,那便是谁也不能信了。”
阎婆子被齐宸戳穿,虽是有些心虚,但面上却依旧是一派淡定,还不忘笑着辩解:“五太太这番话言重了,怕也是多心了,把人心都想得太复杂了些。”
“如今府里是两位太太主事,咱们不过是照章办事,您若是有什么不平,也别难为咱们,好在二太太院里的妈妈人就在这了,让她陪着您去跟二太太说道说道,等回来咱们也就办完差了,不耽误您功夫的。”
齐宸闻言点了点头:“您这主意倒是不错,将事全都推给了不在这的二太太,倒是不耽误你表忠心。”
“我听闻您也是这府里的老人了,比起那些个心如府当差的更耳聪目明,有些话应该是闻弦知雅才是,却不想竟是如此不通透,难不成非要我点明了说吗?”
阎婆子舔着脸道:“老婆子愚钝,辜负了五太太的期许,还是请五太太明说得好,也省得老婆子会错了意。”
齐宸点头,对着自己院里的人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好好地将阎妈妈等人送出去吧,省得再耽误了当差。”
下人们早就看阎婆子不顺眼了。
方才齐宸还没来时,阎婆子就带着一群人在这颐指气使的,好像自己是这院里的主人似的。
就连正主来了,她也是不该那副傲慢,面子上恭维几句,但话里话外的哪句不是夹枪带棒的,说五太太是个外人?
五太太是五老爷明媒正娶过门的正经太太,怎么就轮到一个老婆子在她面前卖弄撒野了,也太欺负人了些!
听得齐宸说要将这些人给送出去,院里的婆子丫鬟一个个地顿时都来了精神,两个一伙,三个一帮,嘴里说着软和话,手上却不松力道,驾着人就往外去。
二太太院里的几个本就是被强拉过来的,听闻能走,一个个巴不得呢,虽是被驾着的,可脚下去飞快,恨不能早点离开这个是非地。
阎婆子带来的几个就不那么好对付了,一个个又是粗使出身,力道又大,就同院里的人纠缠起来了。
齐宸袖手在一旁看,见那几个人挣扎得厉害,便道了一句:“我话已经明说了,若是还不走,那我便要叫了护院过来拖人了,到时候伤了碰了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了你们。”
阎婆子见状急了眼,一边挣扎着不让那几个婆子丫鬟把自己给架出去,一边喊道:“咱们是照章办事,五太太如此这般难为,若是传出去,就不怕外面的人说您仗着五爷的威势恣意妄为吗!”
齐宸听了她的话,没当即反驳,只喊了站在一旁的肖嬷嬷,问道:“方才那番话您也听见了,我若是治她一个不敬之罪,可算欲加之罪?”
肖嬷嬷回道:“身为奴仆,对主家如此出言不逊,您怎么治罪都不为过的。”
齐宸点头,道:“那就罚她二十个板子,既然阎妈妈口口声声说立规矩,那就把她带来的那群人都给叫回来看着她受刑。”
“一来让她们知道阎妈妈为何受刑,回去说起来也清楚明了,省得说咱们是动私刑,报私仇。”
“二来也借此正正规矩,不论是高门大户还是小门小户,都是主仆分明尊卑俨然的,若是再有谁敢如此嚣张跋扈,就让他们瞧瞧阎妈妈的下场。”
院里的下人得了齐宸的命令,赶紧就把阎婆子给制服了,摁在了方才记录的那张桌上,有婆子寻来了刑罚的板子,交给了里面最壮硕有力的一个婆子手中,小丫鬟们见状忙上前去帮那婆子绑袖子,方便她一会儿行刑。
阎婆子见状脸都吓白了,知道齐宸怕是要来真的了,寻得那婆子又是虎背熊腰的,一看就是有几把子力气的,若是让她打了二十板子……
阎婆子冷汗都要下来了,喊道:“我是府里的老人,连大太太和二太太都要给我几分面子的,你们敢打我……好大的胆子敢打我……”
齐宸道:“方才你说我仗着五爷的威势,那我眼下就如了你的愿,仗一回势,也好叫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仗势,省得让人白白诬陷了。”
“只管打,二十个板子,一个都不准落。”
那行刑的婆子已经绑好了袖子,闻言应道:“是!”
扬手就是狠狠地一板子,结结实实地打在阎婆子的身上,那沉闷又响亮的声音,听得院里的人都不禁抖了抖。
阎婆子惨叫声像杀猪一样。
行刑婆子手上的力道却更足了。
打了十多下,阎婆子已经喊不出声来了,只趴在那里呜咽。
齐宸示意肖嬷嬷,肖嬷嬷心领神会,示意那行刑的婆子。
行刑的婆子了然,悄悄地放松了手下的力道,直将那婆子打得一片青紫,但却没有见红,到二十板子打完,人还是清醒的,自然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