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一人

  ……

  低头,直视法相,身上黑气缠绕,银牙暗咬,肉眼可见的黑气就随即进入身体,之后少女的手掌下一个可见的光芒开始急剧变大,另一只手虚空不断变化法印,心随意动,那道光芒又迅烈波动,强大了数分。

  气机所引,白芒愈演愈烈,在半空中的碧瑶右手一招,身子就急速划下,那道光芒也“嗖”地一声,好似粘在她的手上,也跟随而来

  站在对面的法相低声念了一句佛号,少女的行动让其也重视了起来。

  片刻,一颗闪烁着庄严肃穆金光的圆珠从他手中祭起,这光芒围绕着法相,随着法相法力催持,刹那间金光大盛,以这珠子为中心,金光如潮水一般向四面八方涌去。

  “轮回珠!碧瑶居然能让法相做到这样。”

  李洵脸色凝重,身形一动,瞬间消失;

  直到他人离开,刚才站立的四周才发出“轰”地一声,尘嚣四起,树木尽数碎灭。

  “滋——滋”

  道道裂纹以其站立的地方开始向四周皴裂,一个圆形大坑徒然出现。

  …………

  只一瞬间,碧瑶手中所化就与那金色光团撞到一起,看那阵势,金芒竟似乎丝毫不惧。

  “嗡——”

  短暂接触之下,空间仿佛固定,一个无形起浪四散,原本已经被二人毁掉的四周早已破败不堪,此刻连残存的颓体断壁也轰然倒塌,周围轰响不断。

  坚持不到片刻,金光越来越炽烈,半空中一佛门符号若隐若现,霎时,只听娇嫩闷哼一声,白芒破碎,一碧翠人影就急促坠下,所过之处,树木断裂。

  “这臭和尚……”

  碧瑶只觉得浑身剧痛,体内气血在剧烈震动的经脉中到处冲突,仿佛要破体而出,而嘴边却缓缓流出了一道鲜血,与娇嫩脸颊形成别样魅力。

  突然,一个手掌抵住后背,碧瑶大惊失色,忙挥出手。

  “是我!”

  温和嗓音略有气恼,少女心中一松。

  李洵拖着碧瑶,慢慢卸力,在临近地面之时,少女隐晦地擦了擦嘴边的血渍,不想男子看到她的难堪。

  “小和尚,你……”少女还待说话,男子踏前一步,阻止了她。

  “下面的事,交给我吧!”

  看着突然出在自己身前,想着刚才出手救自己的画面,少女抿了抿嘴,没有再出声。

  不过男子接下啦的话,让少女心中略感舒服外还有些气结,暗自苦恼她偷偷跑出来到底对不对。

  “法相师兄,小妹年纪小,性子急,师兄多包涵。不过她的话就是在下的话,在下目前却有事情,不方便与你同行。”

  “李洵师兄何必因此破坏你我二人之间的故交?我看你道法灵力波动明显,那你我何不就定个比试,如果李师兄赢了,小僧就退去,如果小僧小胜一招,小僧也不与李师兄同行,只须答应小僧一个请求。”

  “请求?难道你提无理要求我们都要答应?”少女听到这里,炸了炸毛。

  法相不置一笑。

  李洵无语地回头看了一眼碧瑶,碧瑶回望,聪慧少女察觉出了自己话里的歧义,好像李洵一定会输掉似的,吐了吐舌头。

  此动作却让男子眼孔猛缩,本就不受控制的剑意猛起,回头直视空中法相。

  心中犹豫已经放下,打定主意要会一会这原著中的人杰。

  洒然一笑,生死之间锻炼出的气度非凡:“既然师兄心中如此笃定,那我就随了师兄~请……”

  法相微微点头:“固所愿也!”

  静静地看着法相,李洵心思急转:法力波动不受控制,被法相误认为自己想要动手,而少女舌尖那起嫣红,也勿须向法相解释了,幽姬让他好好照顾她的。

  “小僧手中之物,乃师门‘轮回珠’李师兄小心了!~”说罢周身浮起淡淡金色,所有心绪也在瞬间平伏了下来。

  偌大的山谷,被衬托地仿若珍宝出世。

  “其实应该我提醒你啊!”

  低沉嗓音漠然响起,男子就那么站在那里,可手臂已经自然垂下,微光自左手闪过,一股心悸之感就出现在法相心间,瞬间脸色有了片刻惊骇:“轮回珠下,还能感觉到恐怖的威势,要是普通人~”法相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可惜‘轮回珠’虽然是佛门宝物,却更注重于辅助和防守,虽然是自己主动出手,可也落了下成。

  一声低沉的长啸打断了法相,从李洵所在位置迸发而出,逐渐拔高,又转为激昂清越,声裂金石直冲云霄。

  法相忙低头訴诵吟语:“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不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道道金光万丈,轮回珠气势暴涨,更显宝象尊严。

  这股突如其来的光辉只伸展到李洵面前就被逼了开去,其身璀璨的光芒如翱翔于九天的神鸟自主飞驰而来,霍然迸发,与万丈金芒遥想对应,如果金光如炙热的太阳落入人间,那与之对抗地就像要将所有都没入黑暗的巨兽,可这只巨兽发出的是暗红光芒。

  在男子转身的时候就已经被那每天都刮脸的剑意刺激的脱离了范畴的碧瑶,睁大了眼睛。

  一瞬间,又好似永恒;

  暗红深处,那道身影如此灿烂,已经不能看清他的容颜~可那身姿,一笔一笔划在了碧瑶的心间。

  “真……真是长了一副讨厌的皮囊!”似娇憨地低语。

  呼吸突至急促,脑海里就划过那一晚上的景象,自己好似又浮在了他的身上,瞬间感觉呼吸都困难了起来,赶紧摇头挥散胡思乱想,可越不想想,越挥之不去,映的脸色通红……

  那一晚之后,她就长大了!

  法相眼中的景象却和胡思乱想的少女不甚相同。

  俯身望下,那道光影闪烁之间,璀璨异常,只见其内身影手好似动了一动,而手中好像有一物件挥动,下一刻,周身空间仿佛静止。

  法相顿时调起浑身灵气,心中知晓这是天地灵气被调动产生的假象,准备迎接李洵的攻击,暗想只要接住这一招才能有机会。

  可光影只闪了一下,便在法相眼中瞬间消失,法相周身警示顿起,刚要祭其轮回珠往心中所想位置攻去。

  …………

  …………

  一炙热耀眼的红色光芒,刺破苍穹,带着毁天灭地般的气势击中了山壁之上。

  “轰——轰——轰”

  沉寂了不到一个呼吸,只听到巨响声中,地动山摇……

  震耳欲聋地声响内,天空俩个身影遥想而立。

  “就……就一招?这……这还是那个木头?”身下的碧瑶心头乱跳,衬托的无双碧玉越加娇艳,不可思议地捂住了胸口,无法安静地看着空中。

  那里,宛如谪仙的男子并指如剑,保持着攻击的动作,而剑指错开了少年模样的法相身子,直直地对着还在不断崩塌的山体,可少年嘴角一丝鲜血缓缓而下。

  男子双眼无一丝变化,带有些冷漠和黑芒,却有着难言的魅力。

  “哗啦——哗啦——哗啦”

  不断破碎地山峰,让空气肃静。

  直到男子开口,仿佛天地都舒了口气,那股冷漠之感也尽去。

  尘嚣渐退,风云渐息。

  温和嗓音出现:“法相师兄,看来你是不能和我三人行了!”

  法相如梦初醒,背后衣襟这时才有所感,竟是湿了半裳,耳后冷汗划过,嘴里那抹血腥咽下,嗓子动了动,才躬身行礼:“阿弥陀佛,多谢李师兄手下留情!”

  李洵眼皮跳了跳:“这和尚还会做人!虽然自己是顾虑天音寺,才收的手!”

  “李师兄真是我辈楷模,早就听说三年前独抗魔门各路高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看就算如今说李师兄是新一辈的第一人,我等正道领军人物也不遑多让~”

  二人已经慢慢降下,李洵的手下留情和威慑,法相如何不懂,人家给予了情面,法相也下了台阶,技不如人已经没有什么可争辩的了!所以,也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承了情的李洵回头看了一眼少女,本想眼神示意替她报了仇,可看着少女那莫名脸红的脸,有些疑问地转了回来。

  这时法相的话又起,原著中,这和尚就不怎么招人恨,所以李洵就想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法相师兄严重了,其实我早已不是……”

  “哦?正道第一人么?不知道当今天下翘首,青云门的这一代的人会不会答应呢?”一个年轻人,豁然从茂密山林而出,动作不紧不慢,打断了李洵的话,也让场内三人把目光吸引了过去!

  李洵目光一皱,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年轻人扫了场内一眼,与李、法二人对视也不落下风,等他看到少女之后,眼神才徒然变化。

  察觉到的李洵暗道要遭,刚想说些什么。

  而少女堪勘从刚才的震撼中回神,就被陌生男子这么瞧,心中怒意就起。

  对方就这么带着调笑和无惧:“我圣教分支,鬼王宗的千金,碧瑶小姐居然能驾临我炼血堂!真是荣幸至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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