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地方,只是对话的人从俩个老人,变成了一老一少,女子的清脆嗓音率先开口。
“师尊,您叫我?”
“岁月匆匆,人生无常,虹儿也已经长这么大了”苍老的声音没有回答,似是感概:“在我印象里还总是你和洵儿携手相伴去谷外看风景的样子,你比你师兄小上一岁,现在也二十有三了,可以独当一面了,可是对为师有怨言?”
女子随着苍老声音的叙述,心中也记忆起了曾经的画面!直到老人说完,才接口对着草屋:“弟子不敢”其它话语却是再也说不出口。
“青云龙首峰苍松道人与我说了个亲事,希望你与其弟子齐昊成就白首之约!你怎么想的?”云易岚还是开了口。
燕虹身子晃了一晃,神色却毫无变化,嘴唇动了数次,终只化作一句
“弟子,不愿!”
“是因为洵儿么?”云易岚的声音从草屋出来。
“师,师尊明察!”燕虹脸色微红,此番面见对话第一次的抬头,直视草屋,眼神坚定异常,亦如她的心。
“苍松不比别人,此人在青云份量颇重,终是要给与些薄面的!虹儿,你且与之虚与委蛇些时日,之后为师也可以婉拒的!”云易岚终是不想让自己的弟子受委屈,语气有了些转合。
燕虹看不见师傅的面容,无法猜测他说出此话的真伪,心中闪过犹豫,可只一瞬就摇了摇头。
“师傅,虹儿明白您的难处,可是虹儿记得师兄曾经说过的话,”女子的气息随着说出的话,有了些安稳。
草屋内,终于听到叫自己师傅的云易岚睁开了闭着的双眼,一种气度自发而出,屋内的物件都静了少许,循声看着自己的徒弟说起另外徒弟的时候眼睛迸发的光芒,饶是云易岚几百年的道境也无奈的一展眉,不过也多了丝好奇。开口询问:“哦?洵儿说过什么?”
“上好的纸张,误沾了墨,就算道法可以抹净,它也永远不再是以前那张了;新缝制的衣裳,沾了泥巴,哪怕冲洗无数遍,也无法骗过自己的心的!”
“师尊……!虹儿,骗不过自己的心的……齐师兄,他是个好人!”
“徒儿累了,先回去了!师尊安好!”语气平淡,说罢欠身行礼,欲转身而回。
“洵儿半年之后有劫难,稍有不慎,会死!”一句平底惊雷,制止住了转身的燕虹,让其豁然转身。面色阴晴不定,脑中急速转动,银牙暗咬:
“师傅,何出此言?难道师傅想以师兄让徒儿就范?如果是这样,那徒儿唯有一死!”
“洵儿也是我的弟子,我岂会拿他的生死来哄骗你?”云易岚心中一叹,继续开口。:“三年前虽然他没有中毒之迹象,但毒素却是真真的在其身体里的,再加上从你身上引导过去的毒素,都囤积在身,而压制这些毒的就是他血炼的那把剑,剑中千年煞气在销蚀着那些毒,而毒却不是最可拍的,剑里面的戾气却是让人失去心智的造魔之力,毒总有一天会被消没,到那时,如果洵儿挨不住这关,身死道消都是好的结果,怕就怕他变为绝世魔种,成长为世间凶物,所以我和你上官师叔决定把他放在玄火坛,闭关修行。可以让他全身心感受身体的异样,有所精进,也是要借由地火之精,压制下戾气,希望其销蚀毒素慢些!为他谋的一线生机。”云易岚苍老的声音低沉道出实情,让燕虹差点瘫软在地,神情初始还有些茫然不信,可是这些话之前早已听上官师叔也说过,让女子心中摇摆不定。
“师傅现在说这些是要干嘛?”女子嗓音有了些变化,不似平时那么沉稳。
草屋内的云易岚面色阴郁,关心则乱!
叹了口气:“如果半年之后,洵儿安然度过此劫还好,我会宣布你俩的好事!可是,如果洵儿无法度过此劫,到时为师会出关,虽无法保证他一身修为,但是性命我会留下的!反之…………”云易岚下面的话,没有说明。但从师傅开口就暗自调节情绪的燕虹早已读懂了接下来的话语。
“呵呵,师尊这等哄骗我做什么?你觉得一个女子可以先后辗转与俩人之间?不说其他人,师尊倒是也会看不起我的吧”嗤笑一声,女子有了些凄楚。
云易岚有了些不忍,语气又温和的数分:“虹儿,我不是要你答应齐昊,我只是要你这半年可以试着与之见见面,你也是我的弟子,我岂会让你做不愿……”
呵……一声打断了云易岚的话,似是要打断其虚假的骗语。燕虹身子剧颤,浑身功法都不受控制,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终于,两行清泪滑过,女子慢慢地站直了身子,眼神空洞和凄楚,如行尸走肉般转身,泪珠随着身子转动而飘洒空中。
心中念想俱灰:罢了,罢了,我终究是败给了她,也做不了师兄心中喜欢的纯净之人!
静静的看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子,转身的背影说不上的无助,忽然有了些难过,而一清澈的女声适时响起打断了云易岚:“我会与齐师兄见面,但不会交往过甚,希望师傅不要逼我,如果……师兄不幸,那我就去随了师兄去做九幽冤魂!如果师兄无事,我不要师傅指婚,那时…………”
“我已不配!”四个字如最尖锐的刀锋,最厉害的道法,撕碎了燕虹。
…………
…………
燕虹走了,风刮起了一阵树叶,焚香谷内的青草树木还是那么的让人心旷神怡。
云易岚心境却无法平静,终是自言自语般在安慰自己还有那已经离开的女子:“你这是有何必,不要怪为师,一切,都是为了焚香谷,为了这千年基业!”“苍松,希望你能做到,否则,我俩个徒儿的事我会加倍在你身上!”
……
“幽姨,这南疆风光,与我狐岐山真是不一样呢?”
一身穿水绿色的衣裳,一双眼眸中眼波如水,灵动可人,细眉秀目,盈盈水袖,大方又灵气,裙摆飘逸俏皮,身佩戴一个镶嵌一朵立体白玉花,顶端镶嵌一个翡翠圆珠的香包。蹦蹦跳跳的在前走着,回身对身后说道。而其口中之人,一身黑衣,身姿妖娆,透过白皙脖颈可以看出更是肌肤胜雪,面蒙轻纱,露出的眼睛如浩然星辰,手拿一通体泛白,平锋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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