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诺尔顺着瑞拉的目光看去,那是一个小岛屿一般的东西。
“我们要上去你认为米契会上到岸边去吗?那是一条人鱼……”
“噢即使那样,我想你得想想这水里会不会有水怪、水妖、水鬼、巨蟒和幽灵……之类的。”
“……也对……”莱昂诺尔说着又停住了脚步,这次瑞拉真的撞到了她身上。
“那我们上去看看,不过我想那是魔法的小岛屿,你得小心点。”
“嗯。”
瑞拉在黑黢黢的湖水边踉跄着眼看快要栽倒,莱昂诺尔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紧紧抓住瑞拉的手臂,把她拉了回来。
“真抱歉,瑞拉,我应该打个招呼的。请往后站,贴在岩壁上,我认为我已经找到更快地办法过去了。”
瑞拉不明白邓布利多的意思。在她看来,这一片漆黑的湖岸跟别处没有什么不同,然而莱昂诺尔像是觉察到了某些特殊之处。就像刚刚在外面一样……
这次,她的手不是在岩壁上抚摸,而是在空气中慢慢划动,似乎想找到并抓住某个无形的东西。
“嗬嗬!”几秒钟后,莱昂诺尔高兴地说。瑞拉第一次看到莱昂诺尔在笑。
只见莱昂诺尔把手一合,抓住了空气中瑞拉似乎看不见的某个东西一般。
莱昂诺尔慢慢挪向湖边,瑞拉后面紧紧跟上去,随后紧张地注视着莱昂诺尔带铜扣的鞋尖挪到了岩石边缘的最外面。
莱昂诺尔仍然悬空攥着那只手,另一只手举着魔杖,用魔杖尖敲了敲她的拳头。
立刻,一条粗粗的绿色铜链突然从湖水深处冒了出来,蹿向莱昂诺尔紧攥的拳头。
瑞拉急忙反应过来用魔杖敲了敲链条,链条便开始像蛇一样从他的拳头里滑过,在地上盘成一堆,丁丁当当的声音撞在岩壁上,发出响亮的回声。
链条把某个东西从漆黑的湖底拽了上来。
瑞拉惊愕地看着一条小人鱼的如幽灵一般突然冒出湖面,像链条一样发出绿莹莹的光,朝瑞拉和莱昂诺尔站着的湖岸漂浮过来,几乎没有带起一丝涟漪。
“这是什么”
“如你所见:人鱼船。”莱昂诺尔回道。
“你怎么知道它在那儿?”瑞拉惊诧地问。
“魔法总会留下痕迹的,”莱昂诺尔说,随着砰的一声轻响,小船撞上了湖岸,“有时候是非常明显的痕迹。不过…”
说着莱昂诺尔拿出一张纸条,“邓布利多告诉我的,这里面的构造和他们那边差不多,邓布利多猜测的,现在看起来并没有猜测错了。”
“看来米契模仿了里德尔的魔法,复制了一遍而已。”
“可我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隐瞒什么吧。”
“可他不像是害我的,他和邓布利多也算朋友吧。”瑞拉说道。
“我没说他要害你…”莱昂诺尔瞥了一眼瑞拉。
莱昂诺尔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它可不会用那么低级的魔法来藏一个东西,明显就是想让你找到。”
“它就不能直接给我”瑞拉抿嘴道。
“谁知道它怎么想的。”莱昂诺尔耸耸肩。
“不过这……这只小船安全吗?”
“哦,我认为是安全的。起码它还不会伤害我们。”
“噢那你不知道水里会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可能米契也不是故意的了,即使水里有那些水怪之类的,也是它们本来在这的。”
“也对。”
瑞拉不再纠结什么…
“那么,如果我们乘着米契的船过湖,水里的那些家伙就不会对我们下手了,是吗?”
瑞拉无法摆脱脑海里浮现出的可怕画面:当他们远远离开湖岸时,便会有许多触手从漆黑的湖水里伸出来。
“米契是在水里的,它没必要用船。这明显是为我们准备的,他早知道我们会来。”
瑞拉低头看看小船。确实是一条很小的船。
“看上去它没有想到会有两个人进来。”瑞拉打趣道。
“我想这次你说对了。”莱昂诺尔轻声笑了。
“米契那么做,我想是不是为了防止你,而是另外某个人,或者生物。”莱昂诺尔严肃道。
“它有危险”瑞拉也猜测过这个理由,但是没有依据,听到莱昂诺尔那么说,眉头也不由得紧皱着。
莱昂诺尔没有说话了,她让到一边,瑞拉小心翼翼地爬上船。莱昂诺尔也跨了进去,把链条盘起来堆在船底。
“我们还是看看米契有没有留下什么在这里吧。”莱昂诺尔说道。
瑞拉也只好点点头。
她们紧紧地挤在一起,瑞拉没法舒舒服服地坐着,只能蹲下来,膝盖顶在船帮上。小船立刻就出发了,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船头穿透水面发出的柔和的沙沙声。小船在自动行驶,不用他们动手,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绳索把它拉向了湖中央的那道银色光。
很快,山洞的岩壁看不见了,她们感觉就像在大海上一样,只是周围没有海浪。
瑞拉低头看去,随着小船的行进,只见魔杖的光亮映在黑糊糊的水面上,闪烁着点点金光。
小船在玻璃一般光滑的湖面切开深深的波纹,像黑色镜面上的沟槽……
就在这时,哈利看见了它——白得像大理石一样,在水面下几英寸的地方漂浮。
“莱昂诺尔!”瑞拉说,惊恐的声音在寂静的水面上发出响亮的回音。
“什么”
“我好像看见水里有一只手——一只人的手!”瑞拉惊呼道,她的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阴尸!
“是的,我相信你看见了。”莱昂诺尔没有慌,而是平静地说。
瑞拉低头望着湖水深处,寻找着那只消失了的手,嗓子眼里涌起一种想吐的感觉。
“那么,刚才从水里蹿出来的那个东西——阴尸?和我之前见过的差不多。”
没等莱昂诺尔回答,瑞拉就自己找到了答案。魔杖的亮光又掠过一片水面,这次瑞拉看见离水面几英寸的地方仰面躺着一个死人:他那双睁着的眼睛迷迷蒙蒙的,好像里面结着蛛网,头发和长袍像烟雾一样在他身体周围打着旋儿飘荡着。
“这……里面有死尸!”瑞拉说,她的声音听上去比平常尖利得多,简直不像是她自己的。
“是的,”莱昂诺尔心平气和地说,“但是我们暂时还用不着担心它们。”
“暂时?”瑞拉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把目光从湖水里收了回来,望着莱昂诺尔。
“阴尸……死尸……”
“只要它们仅仅在我们船底下静静地漂浮着,”莱昂诺尔说。
“一具死尸没有什么可害怕的,瑞拉,就像黑暗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一样。米契的船有保护魔法,看来米契已经知道你来这里了。”
瑞拉什么也没说。她不想争辩,但她一想到他们周围和他们船底下漂浮着死尸,就觉得特别恐怖,而且,她不相信那些死尸没有危险。她没有办法忘记阴尸、杜拉汉的袭击……
那一种恐惧莫名地在瑞拉心中又冒出来了。挥之不去……
“还好。你害怕”莱昂诺尔淡淡地说。
“我没有想到里面也有死尸不过这没有什么,毕竟外面就有了。米契一定也知道的,否则不会留下船来。不过,就像居住在寒冷和黑暗中的许多生物一样,它们害怕光明和温暖,到时候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求助于它们——火。”莱昂诺尔说道。
“我知道怎么处理他们,但是米契怎么知道我们来了这船又怎么……”
“这很简单,魔法,人鱼会的的东西有时候我们巫师也无法理解。”
“噢……是啊……”瑞拉急忙说。瑞拉转过脸去望着那道银色的光,小船仍然不可阻挡地朝那里驶去。
瑞拉让自己尽可能地冷静下来,那一望无际的黑湖,里面漂浮着死尸……
“快要到了。”莱昂诺尔语气有一丝期待地说。
果然,银色的光似乎终于变得更大更亮了,几分钟后,小船轻轻地撞在一个什么东西上,停住了。起先没有看清,等她举起点亮的魔杖,便看见她们来到了湖中央一座光滑的岩石小岛上。
“小心别碰到湖水。”瑞拉从船上下来时,莱昂诺尔再次警告道。
小岛跟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差不多大:一大块平坦的黑色石板,上面空荡荡的,只有发出那道银色光的光源。现在离近了看,银色光显得明亮多了。
瑞拉眯起眼睛看着它,起初她以为是一盏什么灯,接着她看到银光是从一个类似冥想盆的石盆里发出来的,石盆下面有个底座。
莱昂诺尔走近石盆,瑞拉也跟了过去。她们并排站在那里,望着石盆里面。满满一盆白色透明的液体,发出闪闪的磷光。
“看地面。”莱昂诺尔说。瑞拉的视线也立即顺着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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