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坐在领头的重卡车里,目光呆滞的瞧着前方。
六千多东吴兵卒,就好似被驱赶着的鸭子一般,乱哄哄的四散逃开,而在人群中枪声大作,将不认兵,兵不认将,全都是一副各自为战的模样。
根本都不等药神集团的众人进攻,光是他们溃逃间互相践踏,被人群挤开推倒的人急忙举枪反击,人群中顿时爆发出团团血花。
哀嚎声,呼救声,谩骂声,纷杂的声音不绝于耳,整个山坡下乱成的一锅粥,纷杂的场面,吵得人脑袋生疼。
秦玉下了车,一路朝着山坡跑去,山坡上祝云飞等几位大将此时也有点傻眼。
他们虽然料到东吴会撤退,但却没想到本应该有序的撤退,此时竟然变成了大规模的溃逃,而且这种惶恐的溃逃一但发生,再想要阻止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秦玉一路跑到了众人身边,喘着粗气问询到:“这下怎么办?”
众人互相对视了几眼,赵翼展神色淡然,嘴里叼着根草,轻声道:“什么怎么办?追击啊,这种时候还不追击,你们是傻子吧?”
在场的诸位将领,自然是没人愿意当傻子,所以下一秒,众人飞扑而出,带领着麾下的将士们冲杀出去。
在合肥前的逍遥津一道上,五百人神情亢奋,每
人手里高举着两把自动武器,一边随意朝前方开火,一边高声喝喊的奔袭前冲。
而在他们前方,六千多人漫山遍野的四处奔逃,一个个连头都不敢回。
其实他们回头也没用,在这种漆黑的夜晚里,他们就算扭头也看不清身背后到底有多少人,不过那一千多支枪哒哒哒的声音,确实不断响彻,听的人头皮发麻。
秦玉等人仗着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很快便从队伍的尾端追到了最前面,不过几人手中都没有拿枪,只是背着各自的兵刃,引领着队伍前进的方向。
在有意识的驱赶中,追杀的队伍逐渐朝着濡须口逼近。
而前方的六千人里,一多半已经在四散的溃逃中失散,显然是不打算回濡须口受罪,反而是绕道从别的地方离开了战场。
还有一部分死在了乱军之中,这些人是最可怜的倒霉蛋,没能死在对手的手里,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枪下和脚下。
眼看着濡须口已经越来越近,赵翼展凑到了几人身边,大盛开口道:“注意,全力以赴驱赶溃军,让他们自己冲击己方的防线,目标是把他们往港口方向逼!”
“顾锦,凌统,秦玉,你们三个入城后,带着银翎飞骑的精锐立马朝着港口那边杀去,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内务必要引燃船坞周边,把大火点起来,否则敌军一但反应过来,那我们就完了!”
三人点了点头,显然心中也清楚事情的轻重。
说到底,药神集团只有五百多人,银翎飞骑一走,恐怕剩下的就是四百来人了。
如今溃军在前,地方还分辨不出,可一但巷战僵持,对方反应过来了药神集团人数不足,那对药神集团的众人来说,恐怕就是灭顶之灾了。
顾锦召集齐银翎飞骑后,拉着秦玉和凌统从大队伍中稍稍奋力开来,而银翎飞骑的众人全都全神贯注,就等着顾锦一声令下,从而掉头转道,准备奔袭渡口。
浩浩荡荡的溃军很快便冲进了濡须口。
高速收费口这种关隘,根本阻拦不住这么多人,更何况此时的溃军跑了这远,早就已经杀红了眼睛,根本没有半分理智可言。
谁敢挡住他们回家的路,他们就敢杀谁!
“哒哒哒!”
还未等收费口那不到五十人的驻军发话,溃军便率先举枪射击。
尽管此时溃军只剩下了两千多人,但这些人齐齐开枪射击,那场面比起古代的万箭齐发还要壮观。
“冲,冲,冲!”
溃军在求生时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根本都不等秦玉他们动手,这帮溃军便主动冲击开了濡须口的前哨防线,朝着濡须口内部冲去。
作为长江的沿线的重要渡口之一,濡须口如今已经成为一个大型的货运港口城市。
一栋栋房子高耸,但却很少有长期住在濡须口的居民,反而类似于旅馆一样的民宿,负责给那些水手提供住宿。
而在靠近长江水的边上,则堆积着密密麻麻的集装箱阵,如同错落的迷宫让人分不清楚方向。
在溃军即将正式冲进濡须口前,濡须口内突然一盏盏探照灯亮起,直接散发着强烈的光芒,照射出来。
强烈的灯光晃得人眼睛发花,而一个男人则趁着众人慌神的功夫,站在集装箱上,举着反器材狙击步枪,猛然开了一枪。
“乓!”
巨大的枪响声响彻,震得人阵阵耳鸣。
听到这如同惊雷一般的声音,溃军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男人站在集装箱顶上,沉声开口。
“现在你们就算这么冲向港口也没有用,登船的时间有限,仓促慌乱的登船只会拖慢你们的步调,先反击,让敌军冲不过来,才能争取更多的撤退时间,让大部分都可以离开。”
跑在最前方的人有些不乐意,开口道:“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忽悠我们,想让我们给你当替死鬼?”
“是啊,我们好不容易跑回来了,现在不让我们走,难道让我们留下送死吗?”
溃军人心激愤,七嘴八舌的吵吵起来。
“乓!”
又是一声枪响,站在集装箱上的男人,眉头皱起,扯着脖子大声喊了起来。
“我对你们没有高要求,只要你们能击杀一个敌军,或者能坚持一个小时,我就立马准许你们撤退!”
“对方追兵也不过一千多人,你们再加上我们留在本地的驻军,起码足有三千人!以二对一,难道你们连坚守一个小时都做不到么?”
大喝声喊道最后,那人脚下光芒一闪即逝,如果不是用心留意,根本就察觉不到。
而光芒闪过后,溃军曹操的声音顿时凝滞,不少人面面相觑,眼神渐渐的鉴定起来,仿佛重新拾起了丧失的战心。
是啊,他们先前好歹也坚持了十多天,眼下自然不可能连坚持一小时都做不到。
溃军的脚步停了下来,信心还是重新在他们心中滋长。
阻击敌军一小时,尤其还是在巷战的情况下,听上去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完成啊?
溃军人心浮动,有不少人心中本就打着鼓,生怕就这么逃回去会被江东的领头人治罪,可如今江东那边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就坡下驴似乎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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