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着,我就算嫁给你啦?”孙蝶看见刘谌走进来,故作嗔怒道。
“那你是觉得还不够啊?要不我和你哥再打一打?”刘谌笑道。
“你个强盗!前前后后我吴国多少子民,都被你关起来,成了你的奴隶啊?”
“你要这么想,再过几年,我把他们放出来,到时候天下已经太平,他们会好好过日子的,要是还去打仗,大概是有八九就死在战场上了!所谓瓦罐不离井口破,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从这个角度讲,我是有恩于他们的!人生来、长大,真的很艰难、很漫长,可是杀一个人,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情!你就忍心看着年纪轻轻、生命鲜活旺盛的他们,就那样死了?”
“可是,他们是吴国的战卒,是男人,总要有个男人的样子,即便是死!”
“汉、晋、吴三国,乃是华夏一脉,都是炎黄子孙,我大汉立国近五百年了,乃是正朔,一统天下,合理合法……呃,那啥,或许这么说不是很准确,但就是这么回事!总之,这三国一统,没什么家家国国的说法,不过是一家人打来打去的,都是内战而已……所以说,你不要觉得那些孩子为了你吴国而战,就很男人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刘谌的这个说法,已经是一千七百年后的观点了,不过,这个观点说出来,孙蝶还是认可的。
这就是文化认同,华夏衣冠,大汉正统,这是不可否认的,无论是谁,都不觉得这三国属于番邦外族,打起仗来,的确是一家人在打架!
“好了!我不和你扯这个,都是你们男人的事,而且今夜我跟你扯的什么国家大事……”
孙蝶的声音变得很温柔,她这个人行为上颇有男子气概,但是声音很好听,很温婉,有一种极美的落差感。
“对呀!今夜说的什么国家大事!有一个还能圈几万人的大单,老子都放过了,就是为了好好和你成亲,所以我们今晚只谈风月,不辜负春宵良辰……”
孙蝶就笑了。
“风月……听说你今日在宴会上大出风头,吟诗一首,四座皆惊,既然要谈风月,那就风月一把,再来一首,妾身也跟你感受一下那什么风!”
刘谌哈哈笑道,“这有何难,夫人且听小生吟来……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孙蝶听后,哈哈笑道:“颇有些捷才啊!出口成章,真好!夫君有才!”
“哈哈哈,算不得什么!不过是顺手牵羊,牵来的而已……”
“顺手牵羊?”
“这不是我写的,是另一个天地的人写的,我顺手拈来,表达一下自己的心境而已!”
“另一个天地?骗鬼呢你?”
“我就知道你不信!”
“这么能,你再顺手牵羊,牵几只来?”
“好啊,这有何难!请听——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
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
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
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
游蜂戏蝶千门侧,碧树银台万种色。
复道交窗作合欢,双阙连甍垂凤翼。
梁家画阁中天起,汉帝金茎云外直。
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相识?
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比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
生憎帐额绣孤鸾,好取门帘帖双燕。
双燕双飞绕画梁,罗帷翠被郁金香。
片片行云着蝉鬓,纤纤初月上鸦黄。
鸦黄粉白车中出,含娇含态情非一。
妖童宝马铁连钱,娼妇盘龙金屈膝。
御史府中乌夜啼,廷尉门前雀欲栖。
隐隐朱城临玉道,遥遥翠幰没金堤。
挟弹飞鹰杜陵北,探丸借客渭桥西。
俱邀侠客芙蓉剑,共宿娼家桃李蹊。
娼家日暮紫罗裙,清歌一啭口氛氲。
北堂夜夜人如月,南陌朝朝骑似云。
南陌北堂连北里,五剧三条控三市。
弱柳青槐拂地垂,佳气红尘暗天起。
汉代金吾千骑来,翡翠屠苏鹦鹉杯。
罗襦宝带为君解,燕歌赵舞为君开。
别有豪华称将相,转日回天不相让。
意气由来排灌夫,专权判不容萧相。
专权意气本豪雄,青虬紫燕坐春风。
自言歌舞长千载,自谓骄奢凌五公。
节物风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须臾改。
昔时金阶白玉堂,即今惟见青松在。
寂寂寥寥扬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
独有南山桂花发,飞来飞去袭人裾。”
这是卢照邻的一首,一首写情,缠绵悱恻,任何女子听了,都能打动!
“这一回,妾身也不能相信了!曹子建据说有七步成诗只能,如今这样的一首,你信口拈来,我就不信这是你现作得!定是你早就写好了,这会儿才读给我听的……说说,您是写哪家女子呢?”
“当然不是写你!无论如何,为夫也不能让你‘寂寂寥寥扬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独有南山桂花发,飞来飞去袭人裾。’为夫只想和你‘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夫人觉得如何?”刘谌无耻地借着后人的诗,在这里哄老婆开心,还一副才情满满的样子……
就是眼前没有一副大镜子,要是有一副大镜子,刘谌觉得自己有可能被自己的贱样恶心死!
说起镜子,刘谌才想起原本是给孙蝶准备给了大镜子当礼物的!因为玻璃做出来了,最难的压平技术,在炼钢技术成熟的现在,也做到了,现在只要在平板玻璃后面镀一层银,刷上漆护住就好。
这个东西兴古郡宛温城已经实验成功,最早做的、最大的一块镜子,当然是献给孙蝶的新婚礼物。
定然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到现在没要送来……
“夫君,你想什么呢,出神了!妾跟你说了好一会儿,你居然没有回应?”孙蝶纤纤玉手在刘谌眼前晃了晃,这才把刘谌从沉思中打断了!刘谌想着一般来说,自己交代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延误过呢,这一回是不是路上出了意外……他是个敏感的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因为喜欢多想,所以才能平安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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